“爱之于我,不是一饭一蔬,不是肌肤之亲,是平凡生活的英雄梦想,是一种不老不死的欲望”。 ——杜拉斯
到我打出第一个字,已经整整两年了,没有在夜晚关上灯对着亮着的电脑屏幕打字,没有写一篇完整的像样的文字。现在想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曾经我是一个多么热爱写东西的人啊,上课偷着写,回到家写,高中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写,可是现在,整整两年,我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键盘上的o键掉了,每次按下去,都是按在一个塑料的圆柱上,很细,用力按下去时手指会有刺痛,像按到那些过往,按到泪腺的开关。
为什么要来回忆呢,像之前一样,每天睁开眼,上班,吃饭,下班,看看书,玩玩手机,听听歌,一天就这样无忧无虑过去的不好吗?
不好。因为它长在我的骨头里,混在我的血肉里,我没有办法把它完整的剔除掉,只能清清楚楚想一遍,然后深深埋起来,埋到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触碰到的地方。
我终于成为你的过客,你终于不再冒充我的良人。
假设,我们认识是在北方一月的海边,凛冽的风,结冰的大海,以及岸边被冰块包裹的闪亮的石头,还有一点没有温度但耀眼的阳光。我一贯不喜欢海,看到海,就会产生难以抑制的恐惧,这么磅礴壮阔的景观,却闷得喘不过气。但那天的海,大概是因为结了冰,再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没有令我感到害怕,只觉得美丽。
假设,我们认识是在三月的公园,春光正好,草坪刚有绿意,抬头就是大大小小红红绿绿的纸鸢,我们划船,也放风筝,看它一点点飞远,再把线慢慢收回来。坐在岸边看着草坪上嬉笑追赶的男女,看着他们手中孩子气的道具,看男孩终于追上跑不动的女孩,看他们气喘吁吁地坐在草地上休息,不知道那一刻,他们心里是否有着真实的快乐。
再假设,我们相遇在春节前,在街角看到她手中转瞬即逝的烟花,看到她穿着肥大的衣服,花火几次差点飞到衣袖上,她笑的腼腆而开心,仿佛烟花放出就是一个美丽世界。
最后,我们假设相遇在市场,我看着琳琅满目的水果蔬菜发呆,最后看到你手里的茄子,菠萝,西红柿,突然哭出声音。
你会更倾向于哪一个场景?
可惜,哪一个场景都不是真的,我们以最朴实的情节相遇,以最恶俗的故事结尾。我悲伤而又解脱,就像一份苦苦坚持的工作,突然得到解雇通知,纵然不甘心,却也轻松了,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去旅行,去找另一份适合的工作,去酩酊大醉。只是,要强行改掉一种习惯辛苦了些。
也曾咬牙切齿说着恨恨恨删好友删照片删联系方式。
也曾在马路上哭,在石凳上哭,在公园里哭,在超市里哭。
也曾,在盼望着今生永远不要再相见的时候一次次遇见你。
有一天,所有的情绪都在看到你和一个女孩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后烟消云散,我惊奇于自己的表现,再也不觉得欠你,和朋友可以开着玩笑聊起你,也可以一个星期,一个月想不起你,可以吃的好睡得好,可以有幸福的感觉。
我把收回来的爱给了自己,
和爱我的人。
春天又来了,周五晚上听到容祖儿唱的月半小夜曲,觉得过去的都已过去,值得珍惜的要好好珍惜。也曾有人给我唱月半小夜曲,但那时候我总记不住是什么歌。也有人一遍一遍教我唱约定,从王菲教到陈奕迅,从一遍教到十遍。也曾有人打着电话给我弹吉他,手机里流出遇见的旋律。
做个情绪化不理性的人也不容易,因为一个人厌恶一座城,因为一个人向往另一座城市,一生都随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冒着漂泊的危险。但我喜欢这样的自己。
感谢上帝让我遇见你,让我到过那么美丽的地方,让我在湖心小岛上惊慌失措,在游乐场里开怀大笑。
对不起,为我对你说过的谎,也为你为我流过的泪。
然而,我还是没办法放弃炽热的心和爱冒险的灵魂,像你依旧贪玩一样。会给你剥爱吃的小龙虾,满眼笑意的看着你吃光整个盘子,会握住你颤抖的手,会嘲笑你越来越圆的脸,会嫉妒你掐的出水的皮肤,会写下你的名字放到十年,二十年以后。但是,给我自由,像我决定给你的一次次原谅宽容和放纵一样,不给我陪伴,就给我随心所欲的天空。
一直不喜欢计划,觉得计划起来人生就变得无聊。所以,以后你会娶谁,以后我会嫁谁都跟现在的我没关系,有关系的是,现在你是不是我的,是不是百分之九十六的心给了我。像我给你的一样。
生完气以后,我还是决定原谅你,能遇见不容易,分开的理由那么多,不知道哪一天会是不爱了,何不珍惜还爱的日子。
哥哥问我笔记本键盘上掉了键为什么不装上,我脑海里闪过好多个回答,还有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空着吧,就像人无完人,也像人生的错过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