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三)

        除了早餐,我印象深的还有砂锅饭和炒粉,大概是我吃得比较多的缘故吧!砂锅饭,江永只有两家。一家在建设银行旁边,我吃过一次,感觉不怎么样,但砂锅饭里下饭的干鱼很大;一家在五一桥头中天超市斜对面,就是我常去的那家,饭很香,另外它的辣椒丸子、茄子丸子、豆腐丸子、凉拌海带丝和酸豆角也都很不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的鸡蛋老煎不熟,有时候吃一口蛋黄就流出来,我不喜欢。那家店的环境不是很好,店面太窄,看起来不是很卫生。但她的砂锅饭的锅底很香,我常用瓷勺把锅底翻起来,金黄金黄的,吃起来又香又脆,很有嚼头。店老板也还热情,所以我常去。炒粉的话,听朋友说过很多次,从四方井,中医院路口往一中方向,有一家夜宵店,炒粉、蛋炒饭和螺蛳都炒得挺不错。可惜它一般晚上七点钟以后才开张,所以我吃得也不多,但味道确实还不错。

        说到夜宵,就不能不提一提新车站广场附近的夜宵摊点了。这是江永县最集中的夜宵摊点之一。另外一个在一纺机路,两旁的住家的都是夜宵店,居家商铺一体的。夜宵主要是油茶、炒菜、炒粉、螺蛳、啤酒之类的。我吃过几次,炒菜,螺蛳固然不怎么出彩,油茶更是远不如粗石江镇的油茶正宗。我今天要说的是新汽车站门广场的夜宵摊点。新车站的夜宵摊点一般要下午五点多之后才陆续摆摊,一架简易棚,一张桌子,几把椅子,随便一围,就是一桌了。来的客人也多是一些市井小民,不是什么有钱有势的大人物,自然也随意,没什么讲究。新车站广场上的夜宵摊点很多,我只去过几家。都是朋友介绍,慕名而往的。我只记得其中一家叫“烤鱼皇”的。他们的烤鱼确实很不错,一条活鱼,当场宰杀,论斤买卖。一个专用得烤锅,分两层,下层是一炉炭火,上面是一口方锅,有很多不知名的锅底。把鱼洗剥干净,剖成两半,放在锅里,以魔芋豆腐、洋葱片铺底围住,不致鱼肉焦糊,香气散逸,加一炉炭火,五六分钟之后,鱼皮焦黄,汤汁入味。此时在烤鱼上抹两勺剁辣椒,淋上一小杯啤酒。配上清爽可口的韭菜,佐以香脆的花生米。烤鱼飘香四溢,引人垂涎欲滴,吃起来香嫩酥脆,油而不腻,再来上两杯冰啤酒,实在酸辣可口,妙不可言。

        华灯初上,邀三五好友,往夜宵摊上那么大马金刀的一坐。一声吆喝:“老板,来一锅烤鱼,一盘炒猪肚,一盘猪蹄,一碟花生一盘码市唆螺。再来两瓶冰啤酒,要快”。然后几个人,喝茶等菜,就菜下酒,侃天吹牛,海阔天空,未尝不是一种尽兴,颇有一种小市民的自得与满足。我学艺不精,吃唆螺基本上靠牙签,唆螺,顾名思义当然是吸的。吃唆螺的精义就是在这一个唆字上。螺蛳从河里,塘里、田里捞上来之后,先用清水放养三五日,待田螺吐尽泥沙之后。再用毛刷刷尽表面泥沙,青苔,用手搓之,清水洗之,用大锅煮上,佐剁辣椒,八角,沙姜等多种调料。煮熟之后,螺蛳鲜美的味道就尽在汤里了。吃唆螺,吃的就是这份汤肉味,用牙签来挑螺肉,未免就落了下乘。我是下乘人士,不提也罢。有李姓友者,每吃螺时,实在无需任何辅助。一双筷子上下翻飞,刺挑夹剔,无所不用其极,随着“嘶吱”的一声响,壳肉分离,“啪”的又一个螺蛳了账,叫人叹为观止。当然也有我吸得出螺肉来的时候,不过多是双手、筷子、牙签轮番上阵,张牙舞爪,方得一点螺头肉,实在惭愧。我们这边吃的螺蛳主要有两种。一种是田螺,最为常见。一种我们当地叫码市螺蛳,也有叫鬼螺蛳的,褐色,细小狭长,表面凸凹不平,棱角分明。还有一种叫胡螺,应该是外地品种,个大壳薄,常在水边的树根上产下一大团一大团粉红色的卵。但是这种螺人们不常吃,我亦不曾吃过。最主要的还是田螺和码市螺蛳。田螺近来有人养殖了,繁殖快,市面上大量供应,夜宵摊上都有的。我更喜欢的是码市螺丝。因为少于养殖,野生捕捞不易,所以出售也少,但味道很好,也相对干净。当然,炒螺蛳是个关键,我不曾炒过,没有发言权。据我所知的烤鱼皇的夜宵摊点上有少量出售,炒得很好,火候到位,麻辣香甜,味道很是不错。最重要的是,这恐怕是我在江永唯一吃螺蛳,不必借用牙签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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