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和水

初中学的游泳,在学会游泳之前,很怕水,在水里的感觉是恐惧的,害怕自己沉入水底就起不来,站在没有一米五深的游泳池里,呼吸吃力的感觉,站不稳的感觉,都还历历在目。当游泳开始变成一件很自如的事情,瘫倒在水面上,只用稍微摆动下手,就能很舒坦的浮在水面上。蛙泳的时候,起起伏伏的动作,收腿伸腿,划水收手,每隔两个动作浮上水面吸一口气,感受手脚和谐的动作,还有每一次的呼吸。在水里,你才会感觉到,呼吸是多么的可贵。

学会蛙泳之后很少自由泳,蛙泳是缓慢又轻松的,自由泳摆臂和呼吸的频率能让身体明显的感觉到疲乏,耗氧的程度明显大于蛙泳。但是每一次自由泳都能挑战自己的极限。泳池并不是很宽,十来米的距离走路就是十来步那样简单,游泳需要全身的配合,摆手划水出水面侧身换气,腿部用力打出小小的水花,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但能用心去感受全身细胞的配合。

游泳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初一暑假学的游泳,在水里,只会想,千万别呛水,呛到会很难受。从仰泳到自由泳到蛙泳,从害怕水到喜欢水到自如的去拥抱水。刚开始学会游泳的我,只会想着如何超越其他的学员,要比他们都游的快,与其他小孩子比赛谁先游完全程,脑子里想的都是我要赢,要比男生游得更快。之后游泳成了每年暑假的锻炼项目,印象最深的,是拿自己要去游泳了的借口去逃避与吴晓峰的对话。

对了,吴晓峰,得介绍介绍他。

吴晓峰,高二高三同学,十七岁的热爱,天真与无邪,橘子罐头,追了一年的男生,我的第二任,和教会我怎样对待感情的人。他是一个无法用一句话说清楚的人。

“我叫吴晓峰,峰是山峰的峰”高二分班,班主任安排好座位,坐在我斜后方的他这么跟我说,不,是对着我们那一群人说。我回过头看着他,尴尬的对着新的同桌们笑了笑。对不熟的人这应该是最好的方式了。这不是我第一次知道他。吴晓峰在年级里算是出名的那一种。三中的初三和高中校区规划在一起,高一的时候我们教室与初中部在一栋楼,那时候吴晓峰的女友是初三的小学妹,每天上学放学,能看到比肩走在一起的他们,相配的背影,还有他漂亮可爱的被评为极花的小女友。可能那时候的吴晓峰就让我有一种格外瞩目的魅力吧。所以高二新学期的我,对于被分到和他坐得那么近的位置,是紧张又悸动的。于是就会有了接下来的追了他一年,百般想尽办法对他好,想在他心里有不一样的位置,那样离奇的我。

他说“你看我对你好吧,那你下午请我喝奶茶呗!”这句话便让我陷入了为期一年的倒追苦难日。那天,我真的去给他买了奶茶,给他的时候,他很惊讶的说,你还真的给我买了啊,你对我太好了吧。我说,不然呢,我这人就是这样的。于是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他是个很有趣的人,会讲一些很搞笑的事,说他和他兄弟们的风云奇事,认识了他的朋友他的兄弟,还有易博,这个穿插在我和吴晓峰奇怪关系的人。有天下午,他没来上课,易博跟我说,他打针去了,急性肠胃炎,喝酒喝多了。这应该是我第一次知道他不是表面上那么轻松自如的人。我问喝酒的原因,易博告诉我,他去找前女友复合,前女友都不想理他。还跟我说了吴晓峰和级花小女友分手的原因。“两个人本来好好的出去约会,走在路上,女方突然停下来说,我们这样好没意思,分手吧”于是便抛下愣住了的吴晓峰,走了。“他说他在街上一个人傻傻的站了好久,没想明白咋回事”,“哈哈哈哈哈哈,哇这分手分的像电视剧里一样,也是蛮搞笑的呀!”易博说,“吴晓峰是个痴情的人。”我说,“那也是没办法,谁要女朋友那么漂亮,要我也不舍得跟这么漂亮的女友分手。”

之后我心不在焉的听着课,不知道吴晓峰什么时候回学校,那天下着雨,天上的颜色灰灰的,想着这个男生,担心他,想赶紧见到他,想告诉他,进班上第一天,迟到的我走进教室,第一眼便看到了你,你和易博坐在一块,教室中间的倒数第二排。

打完针你回学校,我记得你的伞是长长的伞柄黑色的。是迈克杰克逊跳舞的那种伞。我记得你苍白的脸和你强装开心的眼神。那时候我就知道,表面上像玩得好的你我,其实隔的距离是那么的远。我带着嘲讽的语气跟你说,“哟厉害啊!喝酒喝出肠胃炎了啊,易博都跟我说了,佩服佩服,没想到你是长情的男人。”你回我“我没啥事嘞,易博那个傻子乱说话,我就是空腹喝了白酒伤了胃而已。你别听易博乱哔哔。”于是我不多说,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的太多过去,都不是我能去了解的。

九月开学十月我便公开说了,我喜欢吴晓峰。我要追你。

那时候你当我是很好的女性朋友吧,我猜应该是,或者说,班上的能聊天的朋友。那一天,是周五。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以为我只是开玩笑的。而我却苦苦地度过了整个周末,在想你会怎么回应我,在想你会不会因为这样大胆的我感到困扰,在想你会不会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周一,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去学校,你还是那样自然的和我说说笑笑,一点都没有提我喜欢你这个事。那天下午班会,我换座位到你旁边,问你,对于上周我说的那些你怎么看,你说,什么哪些?“就是他们说我喜欢你那些啊!”你说“我去你逗我嘞,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那如果不是开玩笑的呢”“你喜欢我?”“嗯,我喜欢你”。然后便是沉默了几分钟,你突然说,前排徐嘉桦咋一直回过头对着我俩笑啊,我对着徐嘉桦做口型,你笑啥笑,“这样看你们俩,好有夫妻相……”。本来就尴尬的我,这下真的是丢脸丢到家门口了。“像你妹啊,你和那谁才夫妻相!!!”我和吴晓峰同时对着徐嘉桦喊到。“噗嗤,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俩一起笑了起来。

既然你什么都没说,那我就继续喜欢你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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