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的根源,源于一段情。
无论梁冰玉和韩子奇之间的情到底是源于战争的绝望还是源于心灵的相通,但的的确确源于他们的“结合”,“博雅”宅里忽然像是被藏了颗地雷,每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又不能不时时惦记着那个瘆人的地雷。
新月,是那伟大的爱情的结晶,却遭到了怎样的命运?!韩太太,这个将新月推进黑暗的人,难道不是也深受韩子奇那伟大的爱情的残害?对于情,是该是做一个被人挑不出毛病的成功人士?还是不顾一切,追随内心?韩太太,是前一种人;新月,是后一种人。而韩子奇,既摆脱不了世俗的评价,又迟迟不能忘却内心的挂念,反反复复,只能看着悲剧一步接一步的到来。
道德必然是定了韩子奇的罪。但人性之复杂又实在难以用唯一的尺来量度。来晚了一些的真情,就要让步于所有人都认定的道德准则?让步了,留给自己的是痛苦,带给他人是欢乐。不让步,痛苦扔给了他人,自己却抢回了快乐。究竟,孰对孰错?我想,这根本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如果人生的意义正如我所看是在于追寻快乐,那韩子奇和玉儿之间的结合确是没错。然而,曾经的快乐谁知道会不会成为后来的痛苦?人类感情的善变性,不得不让我怀疑,这样的选择所带来的代价是否值得别人所经受的痛苦。所以,要在合适的时间遇到合适的人做出正确的选择,而对于感情,又有谁能知道,什么叫合适?什么才是对的选择?
新月和楚老师的爱情,着实令人生羡。如果“博雅”宅果真如他人所见那么温馨,该有多好。一梦,一人,一生,足矣。然而曾经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最终却只剩“一个独往独来的幽灵,一只无伴无依的孤雁”。
《穆斯林的葬礼》里的悲剧,由情而起。而情,让奇哥哥和玉儿度过了令人心生绝望的战争,让新月重新燃起生的希望。置身情中,琴瑟合鸣;置身情外,不为所动。那,还是随心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