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算大,流水淙淙,屋舍仄仄斜斜,偶有微风拂过,卷起满地金黄,露出那条蜿蜒到村里的小路... ...
初秋的清晨,风夹杂着些许凉意。纷扬的雨丝好似曲中回环,于檐角轻轻滑落,几声鸟儿的鸣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不知为何。这几日树上的鸟儿在清晨时分叫的异常欢愉,毫不留情地将我与周公的会晤中唤回,再没半点通融的余地。似是喧闹,似是玩笑,被它们唤醒后便再是没有了睡意。夹杂着慵懒的神态踱步院中,见它们如此可爱便少了几分抱怨多了几分怜爱。伸个懒腰放肆的呼吸这清晨第一抹阳光,轻闭双眸,熟门熟路地走到树下,先是给它一记香吻,然后再给它一个至诚至善的拥抱... ...
我叫它树兄,它是我还未出生在这天地间的时候,父母送我的第一份礼物。从小到大,我笑,会来找他;我哭,会来找它;生气的时候也放不过它,虽然大多这种时候都会是拳脚相向。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的是既暴力又幼稚。久而久之,随着岁月的流逝,我长大了,它长高了。可它总是长得比我好比我快,这让我不禁嫉妒而又喜悦。自我记事以来,每年秋天,我都会将树兄的第一片落叶小心着捡起,夹在书中,陪伴我走过每一个酷暑与寒冬,每一场繁华与衰败。我也曾在树兄那饱满褐色的古铜皮肤上刻下过某个人的名字与承诺,还有那花儿般灿烂的梦想,树兄照单全收,不曾有过半句怨言,带着它们一起长向天空,长向远方。
曾有过朋友问过我为何如此喜欢这棵树,彼时我只朝她笑笑,只因我也作答不出。这种感觉就好像初恋一样,只因喜欢而喜欢,那别样的青涩与神秘,纯真而满足。正如我喜于无人寂静黄昏时,只椅它而憩,若微风拂过,树叶飒飒,轻抬玉手便可抓住它第一片落叶时岁月静止的美好,而后,便会不自发的想要打磨自己,追求成功,笑看尘世,迸发出一种想要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的激烈情感。
我向来不是一个喜欢沉思,饱腹经纶,思想深邃的妙人儿,喧嚣与玩闹我亦摆脱不掉,只当于树兄面前才会心如止水,不自觉的去思考,去探索,去感悟,去完善人生。我的人生中曾有过一段可爱的光景——得不到的无法释怀,失去的无法说拜拜。可假期的时候在树兄面前坐了1个月左右的光景,便想开了,通透了。
也许人的一生中注定无法饮尽千江之水,赏遍万古明月。可也逃不过重复几段陈旧的往事,演绎几场注定的离别,情仇丝带般的纠缠又曾饶过几人。一年之中,看过莺飞燕舞,稻荷生香,又见蕊雪满天,寒梅傲枝,将尘世放在心上,将自己放在手上,学着白落梅将一盅茶喝到凉却及,将一出戏看到落幕,人生的钟声忽然响起也恍若隔世经年。树兄教会我的人生意义好像无法全部明说,正如我对树兄的感情,对生命的热爱与向往,延绵不绝... ...
梦中,我是它。脊背挺拔,无惧风雨;金戈铁马,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