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肚子虽然饱了,但整个胃空空的,好象一股清口水涌上唇处,几乎想从嘴角边渗出来,他后悔了半天,早知道带一些肉类上来,这样就不用嘴里清得够呛,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又向细芽诉苦:下次我出差来这些偏僻的地方,你要帮我准备好一些好吃的食物,这些想不到的事情,你要多帮我想想,也许下次出差,叫你一起陪我去比较好,我累了也有个人陪我说说话。细芽紧了半天的神经松驰了下来,以后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想着急也着急不来,项然想叫她陪他出差也不失为一个就业新动向,她都快要外出打工了,也就豁出去了。
她回复他:沃后一去不复返了,有些脑的人都会猜测我快要失去依靠了,我只能靠着飘飘了,项总你叫我陪你去出差,也算是飘飘家人为你们公司作的一些应尽的工作,我总不能白吃白喝白拿家属补贴不做一些工作,如果我实在不能工作,那就实实在在地享受孩子的有骨气,但是我不是不能工作的人,那就尽力听从你的命令吧。项然最近很忙,没有空想过更多的事情,他只想着飘飘入学后,细芽会比较有空,多带她去接触一下社会,多给她认识一些朋友,这样生活会比较开心,不会因为飘飘入学后整个人失去了灵魂,没有了着落,却没有想到她这边已经出现了巨大的问题。
他沉默了几十秒,担心她思虑过度会出问题,于是劝她:你不用担心,就放心地住在我这里吧,如果你实在是有思想包袱,回去后我让小薛陪你去一下步欣家,小薛她人比较会观风使舵,跟她去看看比较好,而且你上次也见过她,跟她也比较熟。细芽已经完全地失去了主见,看到他这么说使劲地忍着泪水点头,她用手擦去眼角的泪珠,抽抽噎噎着回复他:好吧!我听你的,你回来后让小薛陪我去吧!我现在都拿不定主意,失去了想事情的能力。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得好好地思考她以后的出路,凭着女人的直觉,沃后的事绝对没有别人看到的这么简单,她不相信沃后怎么会那么巧,偏偏去到那家店吃面,而且又偏偏步欣对他有好感,他恰到好处地去做工,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在她的思绪中,沃后不说肯定有事,起码一半有些事是瞒着很多人,她虽然常年在家,但是从步欣和沃后的语言神色看过去,他们起码认识了好多年,而且关系非常的亲密,一个男人从他的行为就看得出他跟那个女人的关系到底是陌生还是亲密,还是有某种秘而不语见不得光的关系,从她那一个下午的观察来看,她认为步欣很可能跟沃后有见不得光的事,而且还很久了。
一边跟项然聊着一边心里发着燥火,但是她又不能直接跑去步欣家掀开被窝看看,这步欣到底是不是和沃后在一起了,她想着想着,汗水顺着背部流下来。把衣服紧紧地粘在背后,她有些难受,又说不出个事由来,她一向头脑简单,但是却对男女之事有极其敏感的嗅觉,哪怕沃后是她老公,她也控制不住自己有想捅破的冲动,而且还极其地兴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项然答应让她跟着飘飘住在这里,还是因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办法挽回,早一天发现趁早为自己打算的好。
项然忙了一天,吃得又不好,在睡意沉沉中和细芽道别,临别前告诉她:乖,不要胡思乱想啊,天大的事有我撑着,当年是我不好,让你现在过得这么艰辛,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助你渡过难关,如果事情很遭很遭,你不要动怒,我会出面去处理的,我很累了,过几天我回到上海,再陪你去吧!你觉得事情让人怀疑,就不要自己去找他,等我回去后再说,不要急!她思想也很混乱,脑中都是沃后的绝情谷,她挤出一些笑容,跟他说了再见,手机屏幕一闪转黑,刚才还热火朝天地聊着,手机关上后,瞬间这个大厅只有自己是存在的,其它的人和事都消失了,消失得一点把握也没有了,也许下次陪项然去出差是好的,以后飘飘入学了,这个家就真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她不知道做些什么的好,也许什么也不需要她去做,她只需要吃了睡,睡了吃,苦苦地挨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坐享人生的好时光。
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时间又晚了,做也做不了什么,她想起一些美容的办法,去弄了一些青瓜抹在脸上,躺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去想,躺着躺着,又发现自己的手长年地编竹篾,用自己的左手摸右手特别的粗糙,于是又爬起,把脸上的青瓜放进碟子,去拿了一些凡士林抹在手上,感到嫩滑不少,她想起书上说过,带上薄的手套能快速让手回复细腻,她又去储藏柜中拿出一双嫩白色的布质手套把手套上,忙了半个晚上,她把自己那起伏犹疑的心给稳了下去,不再为了沃后的事想得头都要涨痛了。
飘飘坐在二楼的大厅里看着电视,根本没有空去想过自己家里的事,在她的眼中,他们都不在家,自己才能好好地休息休息,她才没有多少感概,对于今后要做的事一字都没有那么好认,过几天就去入学,好好地学两年,回来侍候老总,事情多的时候,叫细芽帮忙,从现在的样子看,她也不会有很多事情要做,老总总是很忙,自己就很有空,她想着想着,拿出大白纸,把现在遇到的最难侍候,人又挑剔又凶恶的项母揪出来,写上批语:此人又凶又懒,最喜欢闹别扭,好吃又懒惰,脑子又转得快,说话带刺,几句话就能把人逼急,非常地难以相处,是我目前遇到的大恶人中排列第一的那一个,但是唯一的好就是对着美味的食物会失去自己凶暴的一面,我要慎之又慎,绝不能多来往,以免被她发现。当然她为了谨慎,没有注上那个排列榜首的恶人是项母,只是画了一只大圆圈,做了一个恶字的符号。
完工后,她把它贴在书桌面上,谁也不懂她说的是谁,她让她自己看上几天,把这种暗中的“敌手”狠狠地背熟,免得自己过得舒坦多了,就把这种人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