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们的相遇
刚和朋友吃完饭,手机来电,但提示却是陌生人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电话那端是个说话很温柔的女孩子。
“你...你是马克吗?”她好像有点紧张。
“是,你是?”
“我是程凤啊,给你打电话就想问问你回校了没?”她的语气里好像充满了期待。
“回来了”
“回来了,怎么没有联系我啊?”听的出她有一丝小小的失落。
“奥,不好意思啊,刚开学,实在是太忙了。你看我这记性,把咱俩的约定都给忘了。那咱们明晚图书馆门前见怎么样?”
“好的,不见不散。”程凤回答的很爽快。
程凤是我上学期通过微信附近的人添加的校友,整个暑假,我们是在断断续续的聊天中度过的。开学前,我们约好回学校见面的。但我只把这当做一种聊天的礼节,没太放在心上,自然也就忘的一干二净。
程凤的电话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姑娘如此认真。我作为一个男人总要有点风度的,所以大方的约定明天见。
翌日,我如约来到图书馆前,向来洒脱的我却有点莫名的紧张。脑子里开始各种勾勒程凤的样子。但是无论怎么想像,还是希望她是个美女,谁不喜欢美女呢?但如果不是,也不要是“凤姐”,这大晚上的我会害怕的。我正在心里默默的朝着孔夫子祷告,手机响了,是程凤。
“你在哪儿?”她问
“我就在孔子像下面”
“好,我看到你了,等我下。”
我回头四顾,一个个子不算太高,但长得还算标致的姑娘满脸笑容的边打招呼边向我走来,我看的有点入神,也木讷的笑了笑。待回过神来时,我说“本人比照片上更漂亮啊。”当然了这是恭维,也是男人的套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姑娘只能在PS的国度里。
“没有了,还是照片上更白一点。”程凤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满脸小女孩的娇羞。此时我抬头看了看我面前神圣的孔子像,心里早已俯首膜拜,圣人待我不簿啊。
程凤提议去操场走走,正中我意,于是便欣然前往。在去往操场的途中程凤不时的回头,当时我也没怎么在意,后来她才告诉我她的俩个闺蜜在后面偷偷跟着。我调侃说原来是不放心我,所以在暗处布满党羽。
到了操场我俩坐在草皮上,借着灯光,我才看清了她的脸:双眸清澈明亮,秀眉弯弯如柳,鼻子微微上翘,双唇烈焰似火,脖子处戴了一条发出淡淡光芒的金鱼项链。此刻的她好似小说里粉饰玉琢的女主角,而我希望自己有机会成为故事的男主。
程凤奇怪的望着和傻傻盯着她看的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很特别吗?”“没...没有。”我有点尴尬的回答。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失态了,脸刷的红了,跟程凤说话都不敢直视她的脸。程凤也觉察出我的异样尽量找些简单的话题来缓解气氛。
此时已是秋天,我俩就这样并排坐在操场上,月光撒在我们身上,画下惬意的影子。秋夜微凉,但是我却觉得温暖无比。后来程凤提起那一晚说她也是一样的感觉。
在这喧嚣热闹的操场上,我们沉浸在倾听彼此的世界里,天南海北,无休无尽,聊了好久,不知疲倦。直到人群渐渐散去,夜晚越加安静,我们才意识到寝室即将关门。不舍的说了再见。分别时程凤对我回头一笑,那一笑倾心,那一笑难忘,那一笑成了一个美丽故事的开始。
二 相恋靠近幸福
有人说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我承认视觉对人的冲击。却否认这句话的正确性。美貌能吸引一个人的注意,而投缘才能让人念念不忘。两个投缘的人,就像两块磁铁。有了第一次的邂逅,就会带来深深的思念,相互吸引,就会制造第二次第三次络绎不绝的相见。
我会向程凤抱怨手里多余的电影票怕是要浪费了,然后带她去看新上映的电影;我会向她吐槽室友的重色轻友留我孤单一个人吃饭,然后带她去吃她喜欢的提拉米苏;我会向她嚷嚷天气的炎热无聊,然后带她去冰吧喝冷饮下棋。喜欢你的开始,我用尽了各种套路。我希望从秋天开始,程凤能让我陪她在这条路上走过四季。
两个月后,在学校写满情话的道园,我们第一次兵荒马乱,小心翼翼,紧紧的牵住了对方的手。那天,我们正式恋爱了。那天,她欢快的坐在秋千上,我在后面卖力的推,她荡的很高。爽朗的笑声映衬着满湖的日光,就那样刻进了我的心里。那天,回去的路上,她撒娇的让我背她,一路说笑,不沉不累,就像走了一辈子那么久。离开时,她给了我一个温柔的吻。这个吻已不再是我的初吻,可那份从心底涌起的甜蜜却胜过了初恋。那天,我更新了朋友圈,向所有的人宣布:“程凤,我爱你。”
在温情的裹挟下,我们的恋情以完美无瑕的姿态迅速升温。和多数情侣一样,我们牵手走过步行街看人世繁华,我们在校园的长椅上拥抱热吻致敬青春岁月,我们在夕阳下的橱窗里看人群熙攘勾画未来,我们在电影院的黑暗里紧紧依偎。我们在ktv里唱下最单纯最真诚最难忘的誓言:“我就想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伤害。”是的,我只想和你如此一般,一《简单爱》。
后来程凤准备考研。这对我们来说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她负责在前方冲锋陷阵,我负责在后方做好后勤保障。我愿意去跑三条街买她喜欢的豆浆油条做早餐;我愿意午饭的时候搞笑扮怪只为让她一笑;我愿意在夜色宁静的帷幕下,以一起学习的名义做漫长的默默陪伴。
在特别累的时候,我们会背上情侣包,牵手去看看世界之大。去寻觅向往已久的美食美味,去感受鬼斧神工的秀美山河,去遇见各具特色的风土人情。我想,就这样一直走,走到一个叫未来的地方。
日子总是在幸福的时钟里拨快了齿轮。雪花纷纷扬扬,在一场银装素裹的装扮后,东北迎来了圣洁壮观的冬季。原来,我们的爱情已经走过了一季。
校园里到处是打雪仗拍雪景的青年男女欢呼雀跃的声音,像一场运动会盛大的开幕式。我穿着白色羽绒服,程凤穿着黑色棉大衣,我们以“黑白配”的组合,成了雪地里一道拉风的景色。我们在雪中奔跑,我们在雪中追打,我们在雪中欢笑。洋洋洒洒的雪花落在我们彼此的身上。我想,我们会不会就这样跑到白头偕老,笑到地老天荒。
三 爱情不懂地理
不知不觉,程凤已经大四了,而我还在大三。面临毕业的她每天都要面对诸多问题,对她来说这段时间很煎熬,除了顶着毕业的压力还饱尝离别的感伤。等到我大四的时候,我才真切的理解当时程凤的心情,才知道什么叫依依不舍,什么叫母校情怀。
毕业前夕,程凤参加了国家组织的教师队伍招聘考试。考试前一天,我们提前来到考试地点,在一个叫布拉格的地方住下,布拉格这地方各种条件都不错,为的就是让程凤住的舒服,第二天能发挥的好一点。程凤还是有些许的紧张,我用零食犒劳她,用冷笑话逗乐她,用歌声取悦她,希望她能放松情绪。我想用行动告诉她“有我呢”,我会和她一起面对每一个困难,我想这胜过所有的情话所能带给女生的安全感。
程凤如愿以偿进入面试环节。面试那天,我就坐凌晨五点的火车去和她汇合,等待参加九点钟的面试。
我们猜面试肯定速度快,估计十点就会结束,然后我们就去吃午饭,所以她喝了点水就进去了。那天天气很炎热,在外边等候考生的人很多,没有避凉的地方,大家都挤在楼房的影子里。
我带的水很快就喝完了,近处又没有卖水的地方,去远处呢,我怕程凤万一出来了会找不到我。
我安慰自己说她很快就出来了,这时我已经从九点等到了十二点,我的饿和渴已经达到极限了,也不想顾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程凤面试一定要通过。我清楚地记得两点半的时候她出来了,兴奋地告诉我发挥的还不错,看着她满意的笑脸,我突然觉得六个小时的煎熬是值得的。
程凤顺利的成为一名辛勤的园丁,而我们却开始了异地相恋。她在上海,我在安徽,相隔很多公里。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地清楚知道两个地理位置之间的距离。但我们基本还是坚持一周见一面,每天晚上的电话粥更是家常便饭,有的时候还会为是打三十分钟挂了,还是打三十五分钟挂了而小拌嘴一下。
爱情是个文盲,它不懂地理的,我们的感情没有因为距离而变得疏远,反而更深刻。
我喜欢踢足球,为学院赢得足球联赛的冠军一直是我们整个团队的梦想,我们一直也为之努力,那段时间我们经常比赛就好久没去看程凤,她恰巧那段时间也在培训没空过来,我们很久未见。
周五晚上我接到程凤电话,她推掉了这周的培训,要过来为我的比赛加油。一通电话害的我既不放心,又是满满感动。
程凤本来下班就很晚了,那天她坐了一次出租两趟公交车,坐了一个半小时的火车,晚上十点半才到。
她走出接站口时候,我们紧紧抱在了一起,为好久不见,为深情眷恋,更为这一路奔波。那一刻,车站到处霓虹闪烁,车水马龙,我们的世界只有我们,抱住了她我就抱住了全世界。
遗憾的是第二天我们的足球决赛就被推迟了三天,程凤陪了我两天,带着失望回去了。荣幸的是我和伙伴们真的赢得了冠军。当晚我迫不及待和程凤用视频分享我的喜悦,她在电脑的那端却红了眼眶,她说我的梦想就是她的梦想,感谢我完成了我们共同的梦想。那晚她在视频那一端又唱又跳,用比我还开心的方式庆祝着我们的胜利。
四 再见却难以再见
在人生的路上,我们似乎总是在告别,一路上不断有人离开你,他们拿起行李,迅速下了车,就像当初不曾相识一样。也许陪我们走到终点的只有自己,而太多的人只能陪我们走一程。那么我们应该随时准备说再见,随时准备道别离。
我们无法打破世俗的看法,只能顺其自然,我也曾想过逆天改命,可是终究是抵不过现实,父母不同意我们的感情,双方父母都认为这是一个没有未来的感情,我家没有她家想要的条件,她家也没有我家要的条件。
就这样我们并没有像别人一样“私奔”,而是选择了家里,她有着很重的责任和压力而我同样也是,这份感情止步于此了。
七月一号那天早上,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去买了早餐。尽管前一晚我的行李都已经装好了,程凤还是不放心的又检查了一遍。
我们像极了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夫妇。也许分别的氛围早已笼罩在我们心头,我们一时无话,该说的也说了,说的最多的也变成了各自安好。
沉默让悲伤蔓延到了我们心里的每个角落,也许那一刻一丝丝的声音都会让我们的世界天塌地陷。程凤开车送我到机场,在等候的间隙我们照了最后一张合影。她含泪微笑,保持着和以前一样的甜蜜。她在微信上简短的发表了五个字:再见,记住我。我强忍着情绪去登机,却发现自己异常舍不得这个城市,舍不得这个城市里的那个人。
几小时后顺利到达目的地,一开机就接到程凤的电话,她已然哭成泪人。她说她回去的路上强忍泪水,打开门看到房间里已没有我的东西顿时嚎啕大哭。她哭得那么无助,我却在两千多公里外无能为力。我想给她安慰的拥抱,却最终只能在心里留下沉默的叹息。我看着眼前的自己,好似每一寸肌肤都满目苍夷。
记得那时,程凤总会抱怨她胖了。我总是开玩笑的说,你从瘦的时候住进我的心里,胖了就出不去了,可最后我也胖了。
这就是现实的残忍,想想我曾答应会回她家看她,要一起去看还没来得及看的周杰伦的演唱会,要打扮的帅气的和她举行婚礼,一起幸福。可却发现时间斑驳了故事的模样,很多事已经回不到最初的样子。人面对现实总有太多无法言说的无力感。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曾经爱过的姑娘会一直幸福下去,即使她旁边站着的那个人再也不是我。
有人说,喜欢一个人,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我想这句话特别适用于我们。我从爱上你的笑脸开始,我们就这样相互陪伴走过了最美的青春。
我把我们长长的故事变成几千文字,这是我想寄给写满我们青春校园的一份老情书,收件人是我们,落款是谢谢让我爱过你。我相信曾经的你在那儿,我也在那儿,不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