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身穿白纱嫁给王子。”“我会成为宇航员。”“我会成为著名的摇滚明星。”儿童的魔法思维认为:“我是不朽的。我不仅会变得富有、受人敬仰,而且会远离衰老和死亡。”这种思维会持续到十岁左右。
经过青春期的痛苦和困惑,儿童的魔法思维被磨平了些许棱角。然而,未经考验的自我依然存在,并表现出人们现在所谓的英雄思维,其特点是更强的现实主义,但仍然充满相当大的期望,把辉煌成就的幻想投射于未来。
当童年的魔法思维和青春期的英雄思维,与一个人所经历的生活格格不入时,他就踏上了中年之路。
任何一个中年人都见证了投射、希望和期待的坍塌,并体验到天赋、智力以及勇气本身的限制。
“我的生活永远不会完整了。”有人可能觉得这样的认识是一种失败,但有人却会被触动并提出下一个问题:“那么,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通过稳定的生活来应对存在性焦虑,这是自我的自然计划。但是,生命的本质显然会预设并要求改变。大约每七到十年,一个人的身体、社会和心理层面就会发生重大的变化。
人生可以分为四个较大的阶段,分别界定了四种不同的身份。
第一个阶段即童年,最主要的特征是自我依赖于父母的现实世界。
第二个阶段的主要任务是巩固自我,年轻人由此获得足够的力量离开父母,走向更广阔的世界,为生存和实现欲望而奋斗。
尽管进入成年的方式各不相同,但传统的过渡仪式通常包括六个阶段。简单来说,它们是:
(1)与父母分离,通常经过仪式性的绑架来实现;
(2)“死亡”,童年的依赖性被“杀死”;
(3)重生,无论是否成熟,个体会被赋予新的生命;
(4)教导、给予这个“新人”精神上的定位,告诉他特权和责任,以及知识——这些是成年生活所必需的;
(5)磨难,最常见的是进一步分离,以便“新人”了解到自己有一种内在的力量来应对外界的任务;
(6)回归,一个人带着扮演成熟角色所需要的知识、神话基础和内在力量,重新进入这个社群。
第三个阶段即第二个成年期,是在一个人的投射消解后启动的。背叛感、期望落空、空虚感和丧失意义,伴随着投射的消解而出现,形成了中年危机。然而,正是在这个危机中,一个人有机会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超越父母、父母情结和文化制约的决定论。
体验到了第一个成年期的“死亡”,并接受了对自己生活的更大责任,他们在最后几年里更有意识、更清醒地活着。
只有当临时身份被抛弃、虚假的自我死亡,第二个成年期才可能开启。
第四个阶段,即走向死亡,包括学习面对死亡的神秘。
第一个成年期“死亡”带来的好消息是,人们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还有第二次机会,向死而生。
在第二个成年期,即中年之路的途中以及之后,轴心连接着自我和自性,自性或许可以被定义为有机体的目的论过程。
当我们不由自主地从一个轴心跳至另一个轴心时,就会产生困惑,甚至恐惧。但人性的本质,似乎迫使每个人在这出伟大的戏剧中,走向越来越宏大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