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你陪我长大, 我陪您变老第九章(3)

文|想吃椰子的鱼

“母爱似水,父爱如山”,是说母爱温和如水,而父爱深沉稳重如山,母爱因为显露常被人称颂,而父爱则像海底深潭好似被人淡忘。对于我来说,父爱粗犷但不乏细腻,有山有水,山水辉映,水中有山的影子,山下有水流淌。

我的父亲是名教师,从事教育事业已有30多年,“桃李满天下”都不够形容他的学生有多少。或许也是他工作的原因,从小到大我脑海里,父亲都是戴着金色眼眶的眼镜,经常报纸、书都是不离手的,拥有读书人文质彬彬,博学多才的外在美。

光是看到外在,很多人会认为我的父亲是很安静的,但恰恰相反,在我十多年来,父亲只有在看报纸看书的情况下才是保持最安静的状态,其他时间都是滔滔不绝的唠叨。

小时候会厌烦啰啰嗦嗦的父亲,跟他顶撞的话少不了,现在想来,或许我们父女俩的感情就是在吵吵闹闹中培养出来的。

上小学的时候,每天要早起,母亲工作繁忙,经常早出晚归,很辛苦。即使这样,我依然每天早上可以准时吃到很有营养的丰富的早餐,是父亲每天坚持早起为我做早餐。

他厨艺不熟却很认真在厨房里忙碌,每天早晨在门缝里看到他为我认真做早餐的背影我觉得很幸福。每天我都吃得很饱很满足,那是属于父亲的味道,很简单却很暖。

到了六年级我快要步入升中学考试了,我记得那是个特别炎热的夏天,高温使人坐卧不安,很容易就出一身汗。父亲是个很怕热的人,一到夏天后背衣服全是湿的汗水。

就是在这样的夏天里,父亲每天为我补习数学,讲解一套又一套专题。书桌旁边两个大风扇吹着,父亲依然额头上的汗水往下流,他没有去理会这些,低头很认真很耐心的讲题,陪我一整天,甚至没有午休。

戴着眼镜,一只红笔写满一叠又一叠草稿纸,我想这就是不善言辞的父亲对我表达爱的最好的方式。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如愿的考上了县城的中学,父亲很高兴,他依旧没有表扬我,但我记得看录取通知书那天,他笑容很欣慰很灿烂。

选择学校很谨慎,与父亲难免的争吵,最后他还是尊重我的决定,并支持我去县城读书。报名那天,最紧张的还是父亲,那时候他与一同去报名,到校时已是傍晚。

那天父亲很安静,还带我去配眼镜,那天我戴上了人生中第一副眼镜,也想成为父亲那样装着一肚子“墨汁”的人。那是我第一次离家住校,只有周末才回家,父亲总会加菜,做的都是我爱吃的,到了周日返校,他习惯性的为我买好水果、准备牛奶带去学校,送我搭车。

他在用他的方式用心的爱着我,让我觉得与父亲的心更近了一步。我不是一个爱学习的孩子,初中时的叛逆让我听不进父亲的唠叨,我考了一个普通的高中、普通班。

父亲很着急我的成绩,他把每个周末时间都花在我身上,为我补习功课。我总是记得,每次跟他拿伙食费他总是会给我多一点,还把搭公交的零钱为我备好,依旧不变的是为我备好水果牛奶。

这样的细心我相信只有我父亲才能做到吧,总能为我想的周到,父亲的爱的细腻不比母亲少。

高中后,我与父亲的交流依然很少,也从来没有坐下来畅谈一番,周末与父亲待一起最多的时间就是在饭桌上,母亲工作时间不固定,有时候能够一家人其乐融融坐在一起吃饭是很难得很幸福的。

很快进入高三阶段,家里买了车,父亲开始周末准时到学校接我,我不用再挤公交赶公交。当然,我也多了一点与父亲待一起的时间。接我回家时,在车上父亲关心问我一周以来在学校的情况,那时候门庭若市的校门口,一眼就能看到父亲的车会觉得特别的安心。

送我上学时,父亲会帮我检查要带齐的东西,现在想来,很怀念那种时光,每次离开我都有悄悄回过头,我想父亲也跟我一样,期待着周五放学的铃声。

在最后的冲刺阶段,父亲白天工作,晚上到学校给我送好吃的给我补充营养,母亲在一旁与我聊天叮嘱我注意休息,这时候父亲总是静静站在一旁,他虽然没有说话,我却总能觉得从他眼中读懂那种深沉的爱。

在很多个这样的夜晚中,我总觉得学校夜空的月亮都变得很圆,星星很耀眼,大概是因为父亲在,夜空都晴了。一直成绩不好的我,父亲虽期望大却没有给我压力。

高考后,我选了外省湖南的学校读医,父亲心中不舍却也同样的支持我,开始为我远赴求学忙前忙后。买票时的父亲显得高兴又有点沉默,大概是因为我突然的长大就要离家去远方奋斗三年,让他感到担心不舍。

俗话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在商量过后,不放心的父母决定送我去学校,我很兴奋,对于新的环境很期待。

然而,这种新鲜感带来的高兴并没有持续很久,到了学校与父母分开的那天,突然很难过,感觉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没有熟悉的人,很心酸。母亲也很不舍的眼泪夺眶而出,父亲依然很平静的为我整理行李。

分别时也只是问我现金够不够用,帮我检查各种去学证件,那时候我看着父亲的背影,很心酸,我想这就是我的父亲,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大学生活是美好的,认识了很多新同学,值得高兴的是我适应能力很强,也让父母放心不少。偶尔的想家也只能与母亲微信视频,却很少与父亲通话,其实我心里很惦记他,好几次看着他在屏幕看着我笑得格外的灿烂,会让我一下子觉得湖南的冬天不冷了。

有几次接到他的电话,心情很是激动,只有短短几分钟,但他知道我各方面很好就会放心。离家在外,外婆经常电话里夸我懂事会问候她,这得感谢我的父亲,是他教会我爱家、爱家人。

我很敬佩父亲,在外婆眼中他是好女婿,在奶奶眼中他是好儿子,在母亲眼中他是好丈夫,在我心里他又是好父亲。

父亲把他的角色每个都做得很好,总能把家里人都照顾好。特别是对母亲那种很平淡的爱,母亲高血压容易头晕,父亲每次及时熬好中药端给母亲喝,我不在家时煮饭洗衣的重担也落到父亲身上。

他总是默默把每件事都做好,是父亲让我明白生活是要从平淡中过出爱的味道,是父亲让我懂得真正的夫妻间是要把爱情当成亲情去珍惜。

现在想来,我许多的好习惯都是父亲生活中对我受益匪浅,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父。

努力时,父爱是精神上的支柱;成功时,父爱是鼓励与警钟。一路走来,父亲都在我左右,即使现在他不在我身边,我也总能在挫折中想起他那鼓励的微笑,心里就会有力量。

父亲一直在付出,我从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但我还是想告诉他:“女儿长大了,会自己飞,未来的路我会走得更加坚定,感谢您一如既往的关心与照顾,您陪我长大,我陪您变老,我爱您如同您爱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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