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命运转折 4

三年的学习阶段,就在读书和惊奇中渡过。转眼就要实习。

作者2019年3月29日拍摄于西藏然乌湖

学生根据省籍划分,把实习安排在闽赣两省。班里一共12个人去了赣南。分成会昌,信丰和寻乌三个组。寻乌是国家基本站,其它两个是航危报站。

不能直达寻乌。从南昌市坐公交车先到赣州,记得是早上6点钟在汽车站出发,到晚上6点到达赣州市,途中行驶13个小时的时间。经过遂川的时候,山高路险,曲折盘旋。开车的师傅会要求乘客选出一名车长,负责提醒乘客注意安全。

当天晚上,住在赣州市的赣南饭店,标准间。第二天早上从赣州到寻乌,也行驶了6个小时。现在的交通条件,跟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从南昌市到赣州市,大概也就五小时的时间。

我们一行4人来到赣南十八县的最南端,寻乌县气象站(后来改称气象局)。站长黄世贤热情接待了我们。黄站长是贵州毕节人,安排我们住在气象站,4个人住一间。寻乌县气象站远离县政府驻地,在一个山头上,几排一层的瓦房,土墙粉刷。门前有一大块菜地,栽种了不少的蔬菜,莴苣为多。门口整齐堆放不少烧柴,山区就是木材多。

我们从3月份开始,在这里实习了两个多月,分为测报和预报两个阶段。经同学回忆,记住了四个师傅的名字,徐慈华(女)、刘兰明,黄名春,和高个的彭有寿。

气象站的生活比较艰苦。我的印象是,两个多月才用去不超过10元钱的伙食费。

1981年的寻乌县气象站

食堂请了一个小伙子烧饭,每餐饭是用砂钵蒸饭,莴苣叶子菜。菜是自己种的,不要钱。就几毛钱的饭钱。天天如此,我们四个人有点吃不消,便由我向黄站长提出,能不能买点肉,改善一下生活。于是,偶尔会端来飘着几块肥肉的肉汤到餐桌上。也吃过一种把肉沫塞在苦瓜中清蒸的菜,是朱同学提醒才想起来的,也不常吃,总体的伙食是清淡的,我也不好再次提出要求。当时的商业也不发达,想买点零食也不方便。就这样子坚持了一段时间。在离开前一周的样子,终于扛不住了。像是水土不服,拉肚子,脱水,全身无力。同学陪着到县医院打葡萄糖。

医院的小护士是同我们一样,也是个实习生。那种粗玻璃针管上的针头始终找不到血管,小护士窘迫得一脸通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没有办法,只得继续给她实习。我能理解,因为我也一样是来实习的,不是吗?

就这样子,打完了一支葡萄糖。我笑着问小护士,能不能喝,不打针。小护士看了看我静脉上密密麻麻的针眼,点了点头。说可以,但是要兑水喝。我就拿着几支装葡萄糖的针剂,返回了气象站。

我最担心的,是如果在回家的时候,还没有好怎么办。毕竟到赣州也得6个小时的路程。司机师傅不可能在路上经常停车,我这个病来的真不是时候。要坐飞机也得到赣州才有机场。

好在我忧郁的事情,没有发生。12个在赣州地区实习的同学汇合后,照了一张合影,那是我最苗条的照片。当别人叫我胖子的时候,我就会说,在什么时候,我是有多么的苗条哦。其实那是拉肚子拉得人变形了。

实习的日子,也是一种体验。寻乌的国家基本站,一天有四次提供气象资料,跟全球进行气象数据交换。从早上八点开始,每隔6小时一次。就是说,凌晨2点也是要观测数据。数据经过值班人员以国际通用电码的方式编码,再通过电话传给邮电局,邮局以电文的形式发出。所有还是比较辛苦,今后也是这样子从事这个工作。

刚来的时候,师傅给我们进行职业道德教育。原因无它,这是一个要求诚信的职业。没有人监督,一个人完成,要有时间观念。你得在要求的15分钟(当时的规范要求)内,完成读取数据,编成电文,电话报出,不出差错。你不能胡编乱造,随心所欲。因为你如果胡乱瞎编一通,显示在天气图上的数据就会变得很突兀。比如,你的温度跟你临近的地方相差太大,风的方向也不对等等。所以,对造假的员工处罚力度也是很重的。

实习还是比在校的时候管理得松散一些。除了上班时要求严格外,对我们也是特别地照顾。徐师傅还特意请我们到她家里去做客,吃上了客家特色的饭菜,印象深点的是豆腐泥鳅。

我们跟着一个师傅倒班,休息时间比在校多得多。外出一般也不会过多的干涉。原因有二:其一,我们是客人,终究是要离开的。其二,气象站要给我们学校留下一个好印象。在全国各个行业专业学科人员缺乏的前提下,如果传出对他们不利的言语,毕业生就会考虑要不要去。如果没人愿意到这个边远的气象站,人员就得不到及时补充,这是他们不愿见到的。


第一章 涂家围子(上):1  2  3  4  5  6


第二章 涂家围子(下):1  2  3  4  5  6


第三章 搬迁到下赋策  :1  2  3  4


第四章 村野童趣(一):1  2  3  4  5  6


第五章 村野童趣(二):1  2  3  4  5  6


第六章 村野童趣(三):1  2  3  4  5  6


第七章 村野童趣(四):1  2  3  4  5


第八章 村野童趣(五):1  2  3  4  5  6


第九章 高中与祖父辞世:1  2  3  4  5


第十章 返乡务农 :1  2  3  4


第十一章 共大求学 :1  2


第十二章 教师与高考 :1  2  3


第十三章 命运转折 :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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