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明,叶承邵闻鸡鸣三声,整顿行囊欲离临濛,忽遇昨日引路人来访。引路人见其面色红润,知仙已为其祛病,然上下行装乃临行之意,不禁问:客何以遽行?
叶承邵回:久病于此地,多有打扰,家中有人待归,不敢再留。
引路人道:十日后乃村中山物祭,客不如多留几日,与众共庆。
叶承邵思量一番,此次本为游览而来,临濛风土甚奇,若弃山物祭难免后念。转而再思,留此地,白渊若至矣奈何?
见叶默默无语,引路人又道:山物祭主为白渊,客可于祭上谢之,岂不美哉。
于情于己,叶承邵无可推脱,便应了下来。
夜,烛火微曳,叶承邵坐于桌旁,形神不安。门外忽叩一声,叶起身应门,见白渊纱衣飘动,披发挽髻,环配腰间,较公子更具仙者,心中释然,遂请入门。
屋内烛火昏暗,白渊起之时四周皆亮起无名之光,一时屋内明如白昼。落座时光映几案,玉器林立,茶香四起。叶承邵暗暗称奇,坐于案旁,目不可视。
白渊将茶与之,见叶俱,便曰:吾奉恒仙为师,常习道,不曾害人。约百年前有避兵之民至此,营营而立,遂成临濛。吾幼时常与村人交往,以术为人治疾,旱时求水,方得其信。而吾留此不去外世,不知世上有何奇闻,乃欲与汝多谈,若不愿与吾谈言亦不强求,饮罢此茶即去。
叶见白之诚恳,心乃释矣,将外之所见所闻悉数语其。二人交谈甚欢,至深夜不觉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