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节概要：索引造访，李蓉刻意隐瞒。回忆起那年6月醉酒酿成的意外。
十四
你目光所及，便是我行走的界碑。
自从见过李蓉，再面对许敏时，索引感觉毕业班会那晚熟悉的羞愧又重新滋长。稍有不同的是，那时索引的情感纯得见底，恍惚间对意外没多想，只是觉得不敢面对许敏，自己像约定前进的一个逃兵。
现在，索引再深思起来，觉得更亏欠了李蓉。他不得不猜测李蓉婚姻不幸与自己有千丝万缕地联系。这次，不仅是逃兵，可能还充当了不经意泄露行踪的叛徒。弹片没伤到自己，却将战友炸留在敌营。
索引脑子乱哄哄地，没考虑出周全方案，他有意识地躲避许敏。许敏当然有所觉察，但她宁愿认为是工作太忙，还有谁再能将他们分开呢？没有！她也决不容许有！
但事实上索引已经一周没找过许敏了。这天上午，许敏约索引吃晚饭，索引支支唔唔地推说可能要加班。许敏刚放下听筒，便听见敲门声。
是梁静。梁静一进门，就抱住许敏大声地说：“我可找到你了…”
梁静心直口快地告诉许敏她和索引在一个系统工作，不时问索引怎么没过来。许敏就推说他忙，说着也不由烦乱。
梁静突然说她看见李蓉了。许敏连忙放下遥控器：“什么时候？在哪儿？”
“就前不久，索引跟她一起在买菜。要不是索引，我根本认不出她来了。”
“什么？索引！”许敏意识到自已的失态，就改口说，“哦，那天索引说起来着。”
梁静狐疑地看了看许敏，不再说话。呆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似的，说男朋友等她看电影，甩了句改天请许敏吃饭就走了。
索引竟然找到李蓉了，许敏内心没来由地一阵兴奋。她立刻跑出去拨通索引的电话：“我能马上见到你吗？”
“我…要加班。今天…有点不舒服。”
许敏无力地放下听筒。女孩子的心思是缜密的，索引的闪烁更让许敏生疑。她不忍心揭穿，就像一名优等生忘了做作业，老师抽查时慌乱地说忘家里了。
不拆穿就由不得猜测。在许敏看来，索引是比较敏感的，他不会无端地对自己隐瞒。难道有其他别的什么影响了他？工作？不像。女孩？不应该哪。许敏脑子里一直乱糟糟地，午餐也没胃口。
天擦黑了，许敏才慵懒地找了家小饭馆，她挑了临街的位子坐下。宿舍太闷，在这里感受着周围的人影，像对焦模糊的棋子腾挪，在缓缓的音乐中感慨本该两人共进的晚餐，也是种仪式。
上菜时，顺着服务员胳膊上方许敏向窗外划拉了一眼，对焦模糊的影子忽然揪住了许敏的感觉。嗯？这么熟悉！
热恋中的人们，对彼此地感觉异常敏锐。即便在成千上万的人群中，哪怕对方只是一闪而过，也会像夜空中划过的闪电般清晰。甚至无需找寻，一个轮廓、一个走姿，总会凭着细微的差别准确感知。
窗外闪过的是两个人。许敏努力低下头，不去求证是跟谁在一起，她既怀疑自己的眼睛，又笃定地相信。是索引，跟别人在一起！
你，不是在工作么？许敏无力地自问。
刹那间，海上乌云密布，雷电交加。爱的小舟摇曳在水面，像漏水的漂流瓶，随时会被吞噬。许敏在内心连连追问，怎么会这样？
站在心爱的索引跟前的，分明是个娇小女子的侧影呐。同学？同事？这些索引都不会隐瞒。老家说的相亲对象？恩，一定是这样。但是索引啊索引，你怎么可以相亲呢，你，不应该！怪不得说好要去他家，最近不吭声了，莫非被上代人的交情绑架了？许敏没来由地一阵心悸。
现在是无法下咽了。许敏喊服务员结账，饭菜一口没动，老板赶紧过来问是不是饭菜不可口。
估摸着走远了，许敏才走出饭馆。心爱的人啊，就是这么矛盾。明明对方是做了错事的那个，但内心总偏袒地为他考虑。说不定自己误会了，对了，万一看错了呢？许敏强压着脑袋不去回望，生怕四目对视时，索引那惊慌失措的羞愧难当。
到后来，眼睛还是忠于内心。许敏向索引背影瞥了一眼，窗台只看到两个人。现在再看过去，还有个拽着索引手荡秋千的孩子。
看到这里，许敏内心忽然浮出令自己震颤的念头！
图源：网络
文字：简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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