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读武志红《感谢自己的不完美》,那天又不经意看到恩雅的文章《多亏了失恋,我才能出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于是,心里被刻意埋藏的那段过去又赤裸裸地跳了出来。
那一年,那一段初恋
那一年,穆15岁,我17岁,一个读高二7班,一个读高二5班。据P说,因为一个打赌,穆给我写了第一封信。而正是这封信,开启了我美好而又伤痕累累的初恋。
高二时的我,外表孤独而冷然,内心却敏感而哀伤——因为选择了不擅长的理科,一下子从名列前茅落到了班级三十几名。巨大的落差,一下子竟有些难以接受,只是习惯了用坚强掩饰,于是憋着一股劲,默默努力,默然哀伤。
穆就在这样的时候,以一封信走进了我的生活。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一直靠着书信联系。在他的信里,我感受到了一份关怀,那份关怀就犹如救命稻草一般,给了那时的我一份慰藉。于是明明知道不该在最重要的高中恋爱,我还是不可抑制地喜欢上了穆。
高二在书信中结束,高三上学期我突然害怕这种关系影响学业,于是提了分手。穆给了我一封回信,那份回信中满满的哀伤。看着他的信,我觉得自己伤害了他,但依然以这样对我们都好为借口决绝地不再联系。可是,内心里还是有牵挂的。过了大概三个月,我主动找了他,我们又重新在一起。
重新在一起后,我更加珍惜这段感情,而穆也似乎对我更好了。他会在晚自修后等我下课,然后我们一起散步回宿舍,有时候会去跑道上走两圈再回宿舍。周末的时候,他偶尔会骑车带我出去吃面条,偶尔会给我买巧克力和果冻。
所以后来分手后,我再也不吃果冻也很少吃巧克力,甚至每次吃巧克力都是因为心情不好,根源就在于每次吃这些零食,就会忍不住想到这段过往。
高三在这样简单而美好中结束,然而成绩出来后却是如晴天霹雳。我被家里逼着上了三本院校,穆则选择了复读。而我们之间的距离,从一个班级变成了一张2小时的车票。
大一的这一年,是我感觉最幸福的一年。虽然在不同的城市,但我却真真感觉到自己是在恋爱。想穆的时候,就对着长安山在日记本上写下思念,周末的时候,则抱着电话机煲电话粥,偶尔也会约着QQ聊天。那时候,最爱幻想的是毕业了,我嫁给了他,有了我们共同的家。
但往往希望越美好,现实就越骨感。我大二那年,他终于来到我的城市。可是,我们只见了一次面,聊了一个中午的天,再一次见面,却是分手。
分手的那一天,是我的生日。我盼望那天已经盼望很久了,因为可以见到穆,因为穆答应会给我买一只布娃娃。所以那天,我一早就起来挑了自己认为最好看的一套衣服穿上,然后早早地从旗山赶到了仓山准备和穆集合。可是,穆却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带着布娃娃准时出现。相反,他迟到了。我没有问他迟到的理由,而是和他一起逛起了学生街。我不是爱逛街的人,之所以选择一起逛街,是想要体验和其它情侣一样手牵手逛街的氛围。然而,他并没有牵我的手,而是和我保持着距离地走着。敏感的我,因为这距离,心里很难过。再后来路过一家卖布娃娃的店,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也没有说要进去走一走,我的心里就更难过了。但我似乎并没有爆发。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从学生街走到了仓山老校区,走到了洗手间。许是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我在进洗手间之前留下了一句狠话: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说完这句狠话,我进了洗手间,再出来之后,他已经不见了。
我的初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没有激烈的争吵,也没有谁正式地说过一句分手。我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样回到旗山校区的,不知道自己那天的午餐和晚餐有没有吃。现在的记忆里,只有那天傍晚舍友送的考拉熊“笨笨”以及那天晚上宿舍楼顶望着天空默然流泪的画面。
因为没有没有说出过分手,心里似乎并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后来在学校的两年,我一次次地去他们学校,希望能有一次偶遇,甚至,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我们遇见了,我求他复合。但终究,没有一次遇见,就连每年开学放学坐同一班车都未曾遇见。当然,以我的性格,也做不到主动和去祈求。
而不见面,并不代表不关注。那天之后,我依然不时去看他的QQ空间,然后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了,并且那个人是我的同学加远方亲戚。再然后,我知道他找了女朋友,女朋友是与我一样专业的学妹。
那几年,我一边关注着他,一边将这份哀伤化成了动力,校报采访、院刊策划组稿、考相关证书、拿奖学金、去期望与他一起去的地方旅行……看着安排满满,但只有自己清楚,心里并没有放下。所以也就有了那一段文字:
《我愿等你,直至地老天荒》
我以优雅的姿态,等待你熟悉的回眸,等待你温柔的抚摸;
我以温柔的笑靥,回报你无意的伤害,回报你无心的怠慢;
我以至死的决心,许你一个地老天荒的等待。
因为爱,所以不在乎,不在乎你有钱没钱,有房没房,有车没车;
因为爱,所以无所谓,无所谓你的曾经,无所谓你的现在,无所谓你的未来;
因为爱,我愿抛弃一切,抛弃我的骄傲,抛弃我的名誉,甚至抛弃我的生命;
因为爱,我会让自己更优秀,让自己更快乐,让自己更强大;
亲爱的,我在这,一直都在,
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我都会给你一个温暖的怀抱。
亲爱的,我在这,一直都在;
在你的身边,在你看不见的角落,在你忧伤的情绪里;
亲爱的,我会等你,直至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诚如奶茶最终没有等到陈升便结婚了,我最终也没有等他到地老天荒。
给过去一个告别,也给自己一个和解
2011年,在我准备真正接受现在的先生之前,我约了他一次。本想趁着那一次问他:如果我当初挽回了,我们会不会在一起?
因为太过理智,我知道往日已经回不去了,最终那个问题没有问出来,取而代之地是一个拥抱和一句谢谢。是的,在海边回来分别的那个公交站,我跟他索取了一个拥抱,抱着他温暖的身体,我对他说:“谢谢你那些年给的温暖。”
那一个拥抱之后,我告诉自己是该彻底放弃了。
这一场初恋,用了六年,我才给了它一个告别。而它的影响,却一直绵延到了现在。看了武志红的书,我知道自己的很多木马程序与之有关,所以,我想要通过这一些文字,与这一段过往和解,与自己和解,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否有用。
其实你很优秀
虽然除却高中那三年,我一直是一个学霸,工作之后,也屡屡被领导欣赏。但骨子底,我始终觉得自己不够好,甚至有一些自卑。事实是,身边很多朋友都跟我说过“你其实很优秀”。
那天看着书,我问自己:你为什么或觉得自己不够好?
然后脑海里闪过两个画面,一个是初恋,一个是父亲。
是的,因为这一段失败的初恋,我一直觉得是自己不够好,是自己太任性,所以穆才会离开我。甚至,我曾经好多次想过:如果自己长得很漂亮,如果自己特别优秀,那么,穆就会始终如一守着我。
可是,今天我想对自己说:
穆的离开并不是因为你不够好,而是你们的缘分已经尽了,并且你们的性格并不适合在一起。你们两个同是敏感而被动的人,穆更需要的是家庭的温暖,需要一个以他、以家为中心的人,而你是一个太过独立而冷然的人,他要的温情你给不了,你要的自由他也无法提供。
所以,彻底放下吧,带上你的骄傲,过好当下和未来,绽放自己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