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诗词大会主持人董卿有一句名言:若有诗书常在心,岁月从不败美人。可见诗书之美远在美貌之上。如花美眷以时间为限,经不起岁月打磨推敲,而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美人方可久经考验,历久弥新,永不褪色。
《素问•六节脏象论》有云:“肾者,肾主骨生髓,其华在发。”此句意为,发为血之余,肾藏精,精化血,血旺盛则发润泽,故其华在发。可见世间万物,桃花也好,美人也罢,外貌发肤如灼灼其华,必然要有体内精髓滋养,方可持久。若表里不一,再有闭月羞花之貌,终究会百花凋零,美人迟暮。
故《桃夭》之美,并不在其华、其实、其叶之身外表象,而在于宜室、宜家、宜人之美,美由内而外方为诗之主旨。
古往今来很多评论家认为桃夭之美,美在妇善、妇贤、妇德。灼灼其华的美娇娘嫁作他人妇,养儿育女,勤俭持家,孝顺恭谦,亲朋和睦,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方为众人心目中永开不败的灼灼桃花。
可见桃夭之美,于家、于国都是要大力倡导推崇的,但唯独对于女子本身却并无美意可言。任凭你长得多么花容月貌,内心多么善良贤德,终有年老色衰,色衰而爱驰的一天。
桃夭,其后,礼出,而后世附会,对女子之行,多有规定,及至宋,竟成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见“世风日下”,对女子而言,是越来越下的。限制越多,美越难显,桃花虽然依旧夭夭,女子却无论从身体还是精神上,不在夭夭了。
如若不会传宗接代一举得男,更会被视为大逆不道克夫克子的扫把星。想要继续宜室宜家宜人,必得接受男人寻花问柳,甚至做装聋作哑、强颜欢笑的贤妻。反之就会被夫家所休,扫地出门。敢问这样宜室宜家的女子,何美之有?真是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