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九月份开始,理论上的双休日就被剥夺了。临近期末考试,学校却意外通知本周休两天。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有个别学生不愿意周末补课,把自己的心愿反映到了有关部门。开始,我还在心里埋怨是哪个学生如此不懂事,自己不想上课可以请假啊!后来,转念一想,这孩子真懂事。
前天晚上生气,我一怒之下说出这辈子再也不回家的混账话。昨天晚上给母亲通话的时候,告诉她,今天下午我和妻子会回去。从这事可以知道,无论你的年龄有多大,在母亲面前都还是孩子,母亲不会计较孩子的气话。
今天早上八点开始从学校出发去妻子的娘家,一路上我驾驶着摩托车走的很慢,因为妻子忘记戴头盔,而我也忘记提醒她。路上看到田野里一片荒芜的景象,起初让我惊诧。后来才想起来是刚种下玉米,麦茬都还插在地里。蓦地想起来,我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出过校门,没有回家了。
到丈母娘家的时候,丈母娘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就迎了出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无论是对妻子,还是对丈母娘而言,能够让她们经常搬个凳子坐在门口唠唠嗑,或许就是幸福。对,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结婚以来,在我和妻子的商量下,如果这周回我家,那么下周她就要回娘家看看。三年来,风雨无阻。我们用自己的行动,践行者作为儿女的本分。
或许对于女儿来说,回年家多半是幸福的。但对女婿而言,恐怕难以有同样的感受。每次去的时候,妻子就忙着和她母亲聊天,把我晾在一边。妻子的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如果沉默是金的话,估计他已经家财万贯。或许是和我没有共同语言吧,每次我去的时候,顶多能够听到他两句话,“来了啊?”“到屋里坐吧”。每个人的性格不同,作为晚辈,又怎么能给老人提什么意见?所以,和而不同吧,理解万岁。
从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除了去一趟厕所和吃饭外,我就没有离开过那个沙发。这段时间内,为了打发无聊,我看了一部胡军主演的电影,读了五十页左右《被窝是青春的坟墓》,还写了一篇文章。看起来很充实,但总体上还是无聊的。
四点钟是我和妻子约定回去的时间,到点儿,我就提醒妻子该走了。回去的路上,我明显要比来的路上骑的快一点,四十多分钟,我就跑完了三十五公里的路程。到家以后,我和妻子似乎是颠倒了一下角色。我坐在门口和母亲聊天,她则像我在她娘家一样窝在沙发上。
正在我和母亲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同村的一位大哥走过来,我急忙跑回去把我准备的烟拿出来。我印象中他是抽烟的。他是一个非常醇厚,善良的农民,小时候经常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玩。村上的事情,我不了解。于是,我就坐在旁边静听母亲和他讨论家长里短。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到了山的那边。
晚饭没有在家里吃,六点的时候,我选择骑电动车带着妻子去县城吃烩面。之所以骑电动车,是想让节奏慢点,让时间慢点。每隔一段时间,我总是要到县城那家烩面店消灭一大碗烩面。在吃饭方面,尽管我是个吃货,但我的要求并不高,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烩面足以。
饭后,直奔超市的水果区。母亲一个人在家,尽管她不缺钱花,但一辈子务农的她养成了节俭的习惯,比较贵的水果她是不会买的。苹果是母亲的最爱,她平时自己买的都是一两块钱一斤的。今天,我买了几个超市里最贵的苹果带给她。回来后,尽管母亲责备我多花钱了,但我知道她心里是高兴的。对,有时候幸福就是几个苹果而已!
回来的路上,那辆被我摧残了五年的电动车终于不好了。好像是连接前轮和把手的轴坏了,把手变得非常不灵活。于是,走起来竟然成了S路线。我对妻子说,如果别人不了解我们的情况,还以为我们俩有病呢,骑车不走直线。她笑得前仰后伏,差点丢掉手中的苹果。
回来后,为了消食,妻子和我一起沿着门前那条直到庄稼地里的小路散步。一路上不断的有人迎面走来,不断的有人从后面追上。有的领着孩子在嬉闹,有的在采摘路边的野菜,有的在拔地里的麦苗。无论是谁,都给人一种悠闲的感觉。我和妻子说,如果家里没有那些恼人的事情,回来的感觉真好!不用像在学校一样,担心任务没有完成,担心开会又要迟到,担心学生的成绩不好,担心……
我经常感慨:岁月是把杀猪刀,刀刀催人老。的确,随着我们的成长,长辈的青丝更多的变成了白发。在慨叹岁月流逝的同时,我多么渴望时间能够慢点,再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