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现在流行的“成功”标准来判断,不成功的肯定是大多数,甚至绝大多数。
王小波笔下有“沉默的大多数”,这保持沉默的,当然就是不成功的大多数。因为只有掌握了财富、权势,登上了成功神坛的创业精英、财富精英,以及政治精英们,才享有话语权,才会成天叽叽呱呱地贩卖所谓的“成功学”、“创富论”,以及这样梦和那样梦。
在不成功的大多数里,通常出现两极分化——
其中的大多数选择拜倒在成功学的神坛下,把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某首富唤作“X爸爸”,把成天炫富的某二代称作“X老公”,梦想有朝一日抱大腿,发横财,脱离这底层的大多数爬上金字塔顶。
其中的极少数则在摸爬滚打、鼻青脸肿之后,死了那份心,回归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默默耕耘,享受无所作为的岁月静好。
社会金字塔,从来不会因为大多数的勤奋努力而颠倒。
在我们熟悉的著名人物中,除了死缠烂打终身纠结的孔子,在颠沛流离大半辈子之后名义上跻身金字塔塔尖,其他都在各自经历风雨后,沦为了不成功的大多数。比如老子、庄子,前者用“无为”掩饰不成功的莫大失落,后者用一场蝴蝶梦将自己包装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圣贤。
比他们更质朴,更纯粹的,只有陶渊明。
陶渊明前半生的经历,与老庄和所有渴望有所作为的大多数相似,努力工作,勤勤恳恳,怀才不遇,直落得跟老板、同事不欢而散,辞职返乡,美其名曰“归园田居”。
他也是两千年来唯一一个把工作干不下去了卷铺盖回老家这种让人羞于启齿的事情,说得如此文艺唯美,还乐此不彼的不成功人士。
陶渊明的确是一个全面多能的人,他的双手,种得来庄稼,采得来菊花,写得来好诗,喝得来美酒,交得来朋友,却不能为自己“和”(重庆话,相当于“勾兑”、“交换”)来资源,为家人挣来钱财。
这是一件想想都相当郁闷的事情,更是一件想想也稀松平常的事情。
跟陶渊明比起来,我们这些不成功的大多数,从创业、创富的征途中败下阵来,却早已没有故乡可回,更没有园田可居,找到可供耕种的一分半厘土地也已不再可能,唯一可以默默经营的,便只有自己的精神家园。如果连那里也早被废弃了,或被拆迁了,我们又能何去何从?
天地之大,其实没有归路;园田再美,其实只在我们心里。
@萧三闲 转型无相先生之初,曾画下一组《漫画陶渊明诗意》,画风稚朴,却也可爱讨喜。尤其是其中的无相先生,与陶渊明气质暗合,欢乐,天真,又不失沧桑世故。
无相的脸,看不到五官,却可以想象其表情神态,正所谓“画中人无相,画外人有心”,契合相由心生的传统思想;无相的翅膀,既是假装幼稚天真的道具,也是想象不受约束的执着,可爱,可笑,却有必须存在的理由。
无相可以是任何人,像《权力的游戏》里出神入化、无所不能的no one,无相当然更像是中国传统文人气质的成像,天真作骨,闲散为形,糊涂为表,可爱走心。
无相先生,及其笔下的无相人物,希望能给不成功的大多数代言,在大家身心疲惫时,一起暂时放下所谓的“成功学”,修正价值观,反观己身,关照内心,寻找属于自己的园田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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