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用以上所述那两个心理步骤与“意识”的关系来说明我对R先生虽具有深厚感情,而在梦中却加以如此轻蔑的现象,我发觉在政界官场里,也可以找出一些类似的现象。就一个国家的统治者而言,他那扩张私人权力的欲望往往与人民的意见是相左的,而此时他往往就会有一种令人很难理解的做法,他会故意对那些人民极不喜欢的官员加以器重,给予他们一些不应该得到的特权,以多少发泄出他对人民意见的蔑视;同样地,我这控制意识境界的第二心理步骤,也因为第一个心理步骤的愿望,会对R先生有很深厚的感情,而把那隐藏着的冲动——“把他贬斥为一个大犬子”就此发泄掉. 这种伪善的梦,在我与别人,均非少见。记得我正为某件科学问题而操心的那几夜,我都一直梦见与一位绝交多年的朋友重修旧好。经过多次的努力,我终于探究出这梦的真正意义。那其实是用来鼓励我自己忘掉那尚残留心内的疙瘩,而使自己能对那件事情不再介意。但在梦中,我却虚伪地扮演了相反的角色。我曾记载过“虚伪的俄狄浦斯梦”(hypocritical Oedipus dteams),而在那里,我们也可看出梦思(dream thought)中的“敌视”、“死亡愿望”均被表现出来的“温柔”、“善心”所取代。——摘录自弗洛伊德《梦的解析(罗生译)》第四章“梦的伪装”
这一段的理解,可让我费尽脑汁。读第一遍根本不知所云,读第二遍才有一点点理解,读到第三遍我感觉也就只能理解一半,直到第四遍第五遍,才完全搞清楚弗洛伊德所要讲的意思。
这里面主要是有一个宏观的政界官场的比方让人摸不着头脑,两相比较就很容易糊涂。政界统治者究竟相当于什么?统治者个人私权利的扩张与民意的矛盾,又相当于什么?以及统治者偏偏重用那些人民反对和不喜的官员,这个又相当于什么?仔细思考,最后统治者表达了对民意的蔑视,就相当于最终的愿望满足。
我们来细细理一理这里面的逻辑关系,弗洛伊德现实中对R有什么的感情,这就相当于统治者~民意~人民不喜的官员这样一套政界系统中的统治者对民意的不能忽视,然而,统治者真正的愿望满足是蔑视民意,怎么实现,通过伪装,给那个为人民不喜的官员极大的权力,用这样一个狗腿子达到了他最潜意识真正的愿望,蔑视民意,最终就是满足个人私权利的膨胀与虚荣心。作者就通过梦境伪装把这个真正愿望“把R贬斥为一个大犬子”隐藏起来,和统治者隐藏他蔑视民意的愿望,是一模一样的。
因为这两个愿望都是见不得人的,正所谓见光死的东西。统治者不敢明目张胆蔑视民意,同样的,弗洛伊德也不敢明目张胆说R就是个“大犬子”,两者同样是见光死。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围绕着怎么把这个见光死的愿望很好的隐藏起来,潜意识就开始发挥巨大的作用。也就是弗洛伊德强调的伪装,这个审查的看不见的法官,用很好的伪装,把真正的愿望满足隐藏起来,让人摸不着头脑。如果不去一点点抽丝剥茧,根本就弄不明白这里面的关系,更遑论去揪出来这个潜藏起来的愿望了。
我说前几天再一次梦到做高中试卷,明明毕业多年,却还对那个鸡肋的高中试卷念念不忘,这个释梦我就不敢简单地归结为是对高考失败的耿耿于怀了。它肯定还有更潜藏在深处的某种愿望,这个做试卷应该也只是个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