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年代的联结

        一个20后和一个90后的故事,写上这些故事,没有任何框架,没有任何逻辑,只是单纯的想到哪,写到哪。从儿时到至今,也许写着写着许多记忆涌现出来了。只是重新出发赋予情感,注入我的思念。

        1990年9月7日,一个女婴哭着出生在友谊这个小县的医院中,由于她的父母工作忙碌没有时间照顾她,就交给她的姥姥来照看。没错,她就是我。因此就这样展开了我和姥姥生活每一天的故事,其实我对儿时的记忆不是很深,只能凭家中收藏的照片点点滴滴和碎片式的记忆来拼凑,那年代是没有摄像机录制那么方便。

      (1.)大概我一岁左右的时候,姥姥抱着我从七十八来到友谊,去我哥哥所在的学校,应该是带我出来散散心,放放风吧,其实婴幼儿期带孩子确实很不容易,吃喝拉撒睡无一不离开姥姥和姥爷。哥哥学校有一个像“旋转木马”的器材,姥姥抱着我坐在那,我也看起来很乖,应该是没给姥姥添麻烦吧!看着姥姥是笑靥如花,这一刻画面被拍下来至今仍保留。遗憾的是没有在照片上记下拍摄的具体时间,只能大概评估。

        (2.)大概是2岁到3岁左右,我在姥姥家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父母在身边,这也许是大家都有的现象。姥姥家也有一些玩具哄我玩,但那时代玩具肯定没有现在的玩具高级,智能。无聊的我只需要姥姥和姥爷陪,让姥姥抱着,拽着姥爷的衣服让姥爷背着,好在都有被拍下来仍保留,我看着很喜欢。听姥姥说,我小时候吃饭很费劲,她喂我,我总会跑,她就追着我,甚至跪着喂我,我很感动,姥姥生怕我饿,一定要喂饱我。

        (3.)后来再大了点,3岁到4岁左右,我是听姥姥说过,我和邻居的小孩一起在外面玩耍,到了吃饭时间,姥姥从屋里出来,喊着我回去吃饭,但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叫我几次都没有听到。姥姥发觉异常,这才发现我的听力受损,在这之前应该是得过高烧并去打针,那个年代的抗生素是极少,在仅有的抗生素当中用了却起反作用。后面就不赘述了。

        (4.)到了该上学的年纪,父母把我接回友谊,与姥姥分开的时候哭的挺伤心,但又没办法,只能到放暑假或者寒假一定回姥姥家(八分厂)看姥姥姥爷。每次回去我都很开心,就像盼过年一样的开心,姥姥都会做我喜欢吃的菜,我记忆最深的是姥姥给我做的芥菜疙瘩咸菜拌的真香,还有姥姥炸的辣椒油超爱吃,每次都会用馒头抹了又抹,甚至当做馒头里夹馅吃,姥姥炒菜是喜欢放着调料,其中有花椒面,我是喜欢这个味道,至于其他什么菜我至今是真想不起来了,怪我没有注意姥姥都做了些什么菜,只顾着吃。

        (5.)2003年左右,那年我十几岁了,姥姥的子女都在友谊,为了方便亲人来往,大舅在友谊买了套平房,姥姥姥爷就从七十八搬到友谊的平房来住。而且这平房离我家很近很近,仅5分钟左右到。很感谢大舅的!此后上学就等放学,每周末放假都去看看姥姥,姥爷,最有意思的是我去的时候总会在门口看到姥爷拿着凳子坐着,像守门一样,每天坚持不断,我都会喊一声姥爷,姥爷话不多,都会哎一声应着。再去找姥姥,姥姥都会问看到你姥爷了吗?我都回应看到啦!姥姥就放心了。但这年我和我妈都打算去广州找我爸。家里请了亲戚来吃饭当作是送别。收拾好行李,去火车站,姥姥那时候能走动,坐二哥车也来火车站,那时候是可以进站甚至送上车的,我看到姥姥亲自给我送上车,我的眼泪哗哗流淌,真心舍不得,我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回来。火车鸣响并开动后,我回头看姥姥直到看不到为止。跟妈妈回到座位后,我还在哭,旁边的阿姨,奶奶都看到我说我是重感情的孩子。到了广州,待了一段时间,也算适应了,但是我爸妈考虑安排我就近上学,一方面考虑他们说粤语我会听不懂,怕跟不上课;另一方面是太想念姥姥,离姥姥太远,回去也不方便。就凭这两点硬件要求就坚决没留在广州,回到友谊继续上学,恢复往常的日子,继续放学或者放假看姥姥。

      (6.)从初中到高中,我有时间就会让妈妈跟着陪姥姥姥爷去逛公园,逛周边,也会让姥姥来我家,上楼锻炼身体,姥姥是一个好强的人,也是爱干净的人,来到我家就会收拾沙发,板板正正的,就跟新的一样。但从未在我家留下来吃饭,因为她心理惦记着姥爷自己一人在家,我就陪着姥姥回她家,走在路上,我说姥姥走不动了,也不能跑,姥姥突然说谁说的,就跑起来了,走的很快很快,让我惊了,紧接着笑姥姥这么可爱!姥姥也会温柔的笑着,最后当然是姥姥赢了,她的精神让我佩服。是的,姥姥就是这样的要强,从不服输的人,80多岁也一样能跑起来。

      (7.)姥姥是很喜欢逗我的人,也很爱跟我开玩笑,所以去姥姥家,看到姥姥,她就会假装打我一下,用山东话说,你又来干啥!拿着她的拳头轻微的打我,而且每次去都会这样,她也习惯了。我不是在姥姥家吃饭就是坐一会,但从她家出来后,每次总会看到姥姥站在门口望着我远去,直到我背影消失,她才肯回屋,有时候我偷偷的再走回去看看她还在不在门口,结果姥姥也在偷偷的看我是不是又回来了,那个心融化了一般,那个不舍得心情无法言语又夹杂着无奈。其实现在来说挺心疼的,如果她能长久不老多好,就这么看看也行,可现实就是现实,古人曾说的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

      (8.)从小到大,跟姥姥一起睡,从未有过如此很深的感受,小时候是毫无感觉,长大了,尤其这几年放假我去陪姥姥一起睡,夜半姥姥会起来看看我的被子盖的严不严实,生怕我冷,本来我睡觉比较实,但姥姥这个动作我也能感觉得到,心很暖,根本不冷,但次数多了,我确实有点忍不住了,跟姥姥说不用了,想到这个心理挺不舒服的,应该理解姥姥,现在再让她给我盖也没有机会了。没想到年初竟是姥姥最后一次给我盖被。没有这动作确实少了点什么。

        (9.)记得有一年,赶上母亲节,我在家,我用相机给姥姥在公园拍过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我最喜欢的,也跟我妈妈商量洗出来放大并制作相框送给姥姥作为礼物,这一放也有十几年了,仍然跟新的一样,不敢说质量多好,敢说姥姥保存的很好,直到姥姥去天堂,这相册就是留存在人间的记忆。我就将它搁置家里摆放。

      (10.)自从姥姥过了80岁以后,姥姥似乎每年都会要打一针管心脑血管的药液,我每次看到都会担心,以为姥姥哪里不舒服。其实姥姥很会养生的,饭后总会活动活动,晚上睡前都会坚持喝水,也会泡泡脚,梳梳头等很多好习惯都是持之以恒的。所以姥姥肯定不会生大病,小病也会恢复很快。但今年她97岁,快要奔百岁。身体明显是不如以前,尤其是骨质方面以及脑力方面,难免存在弱化现象。2020年5月27日,据说是下午1点半多左右姥姥不幸摔倒,摔的位置是胯骨,最尴尬的位置,当时家里人安排姥姥去医院做检查,但没有检查脑部,后来回家静养一直没醒,由于疫情也没继续检查脑部CT,家里人就请来医生过来看看姥姥的情况。我记得下午5点多左右,我爸爸给我打电话说姥姥摔了的事情,当时听了说什么,怎么可能,不敢相信我听到的。放下话筒,赶紧跑着去,进去看到了姥姥躺在那里,眼睛闭着,我真的吓到了,害怕了,眼泪就不停的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做才好。当医生说姥姥情况不乐观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当天就决定要留下来熬着夜陪姥姥渡过难关,当然,亲人们也都留下来一起守护。这期间姥姥也不停的吐,呼吸不畅,就这样我们守了三天三夜,并且给姥姥输液,姥姥一直没醒来。直到第三天上午,我用棉签给姥姥清理口腔的时候,姥姥就像平时一样睡了觉突然醒过来。那时候我激动的喊起来,姥姥醒了,姥姥醒了。醒来之后是隐约还记得我们。之后姥姥骨折的位置是不能站起来了,更不能坐起来,只能卧床。为了避免卧床褥疮,家人买了褥疮垫可预防,效果是显著。还买了护理床,姥姥的吃喝拉撒都是她的儿女们在照顾,我是辅助,并且在备考期间精力确实无法集中,我自己也努力调节。去看姥姥会精神方面鼓励,安慰,逗一逗,说说话,一开始姥姥还能跟我对话,后来就不怎么说话了,甚至容易记混我们,也许姥姥也不想折腾儿女,想找姥爷,我那段时间其实挺难受的,挺不舍她离开,又怕她牵挂这边。三个月家人日日夜夜守护,姥姥也是躺着遭罪。中间过程都是在记忆中,不赘述。2020年9月7日,我做了很久思想挣扎,最后决定还是跟姥姥说让她放心,别惦记我,好好的。始终没敢说陪姥爷这话。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吧!饭后,我坐在姥姥旁边,摸着姥姥手,一直想捂热乎,可是她的手一直是冰冷的。她的呼吸在一直大喘,我一直用棉签蘸蘸水擦拭她的嘴唇防止干,可最后她的呼吸还是停止了。我知道我最亲爱的姥姥生命是已经走到头了。离开人间去向天堂!之后的每天我确实很不快乐,亲人都安慰我,我需要时间缓解。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姥姥那种方式一样疼我,爱我,我需要明白这点。我需要做的是做好我自己。确实我应该振作起来,而不是一蹶不振,要想着为自己努力奋斗让姥姥高兴,不让姥姥失望。姥姥会一直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看着我,她希望我开心快乐健康。所以失败不是终点,而是起点,要学会跌倒了,拍拍灰尘(2020年)站起来。继续乘风破浪,继续向前走,跨过千山万水,迎着新开始(2021年)。我和姥姥的故事到此结束,这也是我今年对姥姥的一种告别方式。希望姥姥和姥爷在天堂保佑我顺顺利利,保佑我们全家平平安安,也保佑身边亲人都能健健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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