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天。清晨走在上班路上,晨光熹微,云若扯絮,铺满天际。东边天空,太阳正从絮云后冉冉升起,绽放出柔和的光芒。
从1月13到4月27,经历了三个多月漫长假期,今天终于可以正式回到校园,心情是激动和喜悦的。
校园里除了人,没有什么风景。教学楼周围的地里光秃秃的,没有绿化,感觉不到一个学校应有的环境氛围。我的办公桌上,扑满灰尘,一盆多肉干得快冒烟了。我先把自己这个小空间收拾干净,把桌上多余的资料扔掉,把桌子凳子擦干净,给多肉浇了水。在擦窗户的时候,我看到窗外上届学生种的毕业纪念树银杏已长出了小扇子般的绿叶。时间真是经不起过呀,还记得他们毕业栽树时,大家一起围着小树拍照,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畔回响,转眼小树又长出新叶,而那些毕业生也渐行渐远,眼前又是新的面孔,新的少年,校园永远不缺青春面庞。
进教室上课,学生都戴了口罩,静待老师到来。本来有许多话想对他们说,却似乎无从说起,只说了一句“好久不见!”,没当班主任,只上了一学期的课,加上有些学生新分班过来,又过了这么个超长假期,和学生那种陌生感、疏离感一时不能消除。尽管假期上网课、写简书的时候,与他们交流本也是多的,但毕竟是网络。感情的培养是需要时间的,不急,我们慢慢来。
上完两节课,完成了早上的工作,准备回家。走下楼来,看到一个同事拉着塑料管在办公楼前的地里浇水,我走过去和他闲聊了几句。我问他地里种了什么,他说几幢教学楼周围都种了向日葵,他花了两个星期时间种的。我仔细一看,地里真的已冒出了绿色的芽儿,正痛快地喝着刚刚浇上的水。看着这么丁点幼芽,想着我前几天在桃花岛见到的及膝高的向日葵,我不禁担心是不是种得太晚,向日葵还会不会开。
我问同事这向日葵要几月份才开,他说七月份,学生毕业时就开了。我不仅欢呼起来,说太好了呀,拍毕业照的时候就有风景了。真的,想象着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三五少年在向日葵背景下拍毕业照,即便不是我的青春我也觉得开心。想起上一届我给学生拍毕业照时,除了教学楼的楼梯,再找不到其他好看的背景。
我对同事说:“谢谢你啊,以后就可以静待花开了。”他说:“不仅是花开,就是看着它一点点长起来,都觉得是生机,是生命的律动。”其实同事才是真正的爱花人啊!我只会赏花,让我像他那样把一双鞋踩得像从灰里刨出来一样去挖地、种花、浇水,我真做不到。
之前一直抱怨学校连绿化都没有,哪像个学校?现在想想,没有就没有吧,像这样自由发挥也很好,等到七月,学校包围在一片金色的花海中,不也很美吗?从现在到七月,静待花开的过程,也很美好。
离开学校的时候,给为我们带来美好的同事拍了个背影。花开的时候,我们赞叹花儿美的同时,也要记住种花人的辛勤耕耘。
回家路上,云淡风轻,绿化带上的石楠开着细碎的白色花朵,车上放着春天的音乐。心情很平静,甚至有一种小小的淡淡的快乐,这是工作的意义带给我的。回到校园,虽然有时难免荒凉、芜杂,甚至有些不堪,然而终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与美好,让我一路走一路采撷。就像回到院子里看到的这副图景:淡云如絮的天空下,围墙拐角处的泡桐花静静开着,纵横交错的电线上栖着小鸟,似乎也在静静赏花。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只要你的心情足够平静,只要你能停下脚步欣赏,只要你继续爱着。
假期有假期的好,回到校园有回到校园的好,我喜欢独处,也喜欢融入人群,喜欢安安静静的生活,也喜欢热气蒸腾的生活,比如下午小组的读书分享,再比如晚上和同事们一起去吃火锅。总之回到校园的第一天,让我感到生活充实而幸福。
《活出生命的意义》中有一句话:“人应当幸福,不幸福是调适不当的结果。”回到校园,调适好心情,让自己能从琐碎生活中感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