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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我的好朋友小欣举办了一场前无古人、亦可能后无来者的25岁生日会,主题是——“致我逝去的人生1/4”。
电影《非诚勿扰2》有个经典情节:孙红雷饰演的李香山,在生前给自己开了一个本应在死后举办的追悼会,这个场景深深触动了小欣。
她说,生日本是欢庆的时刻,但通过反推自己的逝去的人生,才能更好的认清当下,摆正心态,将今后的路越走越好,越走越远。
亮黄色的生日海报、气球,绿意盎然的草地,配合肆意倾洒的阳光,镜头前的小欣盛装出席、明媚绽放。
我和小欣是通过写作,在网上认识的,当时她的微信头像是她在2016里约奥运会场馆工作的照片。担任奥运会志愿者本就代表荣誉,但是远赴处在地球另一端、当时治安并不好的巴西担任志愿者,在我看来,这更需要胆识和出色的综合能力。
后来,通过她的“人生前1/4回顾”,得知了她的成长轨迹与履历,如我所料,这个年轻女孩真不简单。
小欣是杭州本地姑娘,与典型的婉约江南女子不同,她行事豪爽嗓门大,脸上永远红扑扑的。本科四年学习旅游专业,后来去瑞士读了一年的酒店管理。她没有把“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挂在嘴上,而是真切地用自己小小的身躯丈量了这个世界。
大一:去英国考文垂大学交流,英文不好,但勇敢的当着教导主任的面说自己不喜欢英国的食物和冷漠的人。
大二:土耳其卡迪尔汉斯大学的公费交换生,结下了和土耳其这个横跨欧亚大陆的伟大国家一辈子的情缘。
大三:和一个据说文艺的不得了的中文系男生穷游西藏、尼泊尔、云南,在高原的星空下感受信仰的力量,最后一个人走完了丽江、泸沽湖、香格里拉。
大四:自己做攻略穷游东南亚4国,再曼谷组织世界杯派对,并独自在泰国清迈生活几天。
研究生期间:完成了学业后,在一家传统瑞士餐厅实习半年。利用半年实习期内仅有的假期,一个人走遍了瑞士、法国、德国、摩洛哥和意大利。身体辛苦,灵魂却自由的要命。
中国翻译界名家许渊冲曾说:生命哪,并不是你活了多少日子,而是你记住了多少日子,要使你的每一天都值得回忆。
小欣毫不客气地表示:人生逝去的四分之一,探索世界的这几年,每一天都值得纪念和回忆。
在2017年,小欣在杭州创办了“小而美,精而妙”的有味读书会,设定一年链接48位有意思的90后等很多有意思的目标。她总是可以站在别人面前,落落大方侃侃而谈,只有自己知道背后的挣扎和血泪。回忆当然很动人,但她没有沉浸在让人艳羡的漂亮履历里,已见识过的那些风景,是向更高更远处跋涉之路上的垫脚石。在路上的她——
不念过去,不曾停歇。
“青春就是用来折腾和消耗的,我想要的东西我就努力去获取,我想去看的风景,我就想尽办法到达远方。所有吃过的苦,掉过的坑,遇到过的心内不轨的人,他们都曾在我的生命中出现,但仅仅是出现过。总结反思,避免再犯,才是我们面对挫折真正要学会的事情。”
这一席话让我热泪盈眶,并时常浮现在脑海。在每次因为未知的尝试而胆怯时,在遇人遇事不淑时,它给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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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小欣变着法子满世界折腾的那几年,有另一个姑娘却在毕业后始终“原地踏步”。
她是我的朋友一诺,有着我听过的最甜美治愈的嗓音,仿佛不曾经历任何沧桑。但事实上,毕业5年,她对工作的热情早已耗尽,甚至已经株连到了生活。
2年的信用卡资料审核,3年大堂经理,穿着统一工装、重复性极强的传统银行工作,并不是古灵精怪的一诺理想中的职业。
刚毕业时,家里人都觉得“女孩子嘛,不用太累,在银行上班,听起来好听,又容易找对象。”没错,“为了在婚恋市场上有个好卖相”,是很多二三线城市人的择业理由。
果然,在银行工作一年后,一诺被人相中了。因为23岁才第一次谈恋爱,初尝爱情的她,小心翼翼地经营这段感情,与其说是“经营”,不如说是“刻意讨好”。
一诺不好意思地承认,那时候的自己很自卑,总觉得自己是弱势的一方,对方说晚上打电话过来,自己就会整晚守着手机。就连自己决定考注册会计师,也并不是出于兴趣和未来工作技能需要,而是为了让自己在恋人面前抬起头来。
那是种什么感觉呢?就是她口中的“连自己都讨厌自己”。
一诺说,你无法想象我在银行最初一年的工资是多少——每个月1050块。即便之后几年收入渐渐多了起来,也时常要接受爸妈的贴补。
想逃离又不敢迈出一步,日子在迷茫与纠结中一天天过去,直到生活总有办法让我们“一夜长大”。今年春天,一个深夜里妈妈突然病倒,一诺突然慌了阵脚,一边在医院护理一边筹划着自己的出路。
妈妈出院后,一诺做了2件事。首先,亲手放弃了那段让自己诚惶诚恐、需要迎合的感情,短暂的痛苦后,便是将全部精力花在个人成长与精进上。紧接着,她真的辞职了。
问起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坚决,一诺淡淡地说了句:“我的房贷之前都是在用妈妈退休金的钱缴纳,是时候长大了。关于将来,要由我自己来安排”。
27岁重新出发,新工作是文化产品公司的销售,即便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现实比想象还是要残酷得多。第一次被客户忽悠时,当每天顶着体感超过40°C长沙的大太阳到处跑业务、出了一身湿疹和晒伤时,一诺感到深深的无助,觉得在一个新行业,自己像一个又聋又哑的四不像。
痛苦一向是成长的催化剂。虽然每天花3个小时上下班通勤,虽然每天累到倒头就能睡着,一诺的精神状态比在银行大堂工作时要好很多,她正用成绩一点点打消爸妈的顾虑。业余时间多面发展,她开始发挥自己的声音优势,运营自己的电台,粉丝量稳步上涨。
我问一诺:从银行那个冬天冻不到、夏天晒不着的舒适区逃离出来,是否后悔过。她坚定地微笑着回答:“从不后悔。我可是销售队伍里唯一的女生呢!” 蜕变中的她——
不畏将来,不曾胆怯。
她的前半生,有20几年都交予他人做决定,从现在起,工作、爱情、人生——主动权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3
我们每个人的前半生,都有文中两位主人公的影子。
有人像文中的小欣,没有负担、没有瞻前顾后便幸运地与这个世界相拥。更多人像一诺,带着来自工作、感情的双重压力,小心翼翼地生活、试错。
这并不是说,如果你在从事诸如银行柜员等传统工作,就要如临大敌般立刻辞职,匆忙转行;也不是说,如果你没有去过很多国家,见过很多人,就要匆忙收拾行囊地踏上未知的旅途。
小欣教会我:敬畏时间短暂这件事情,不是为了让自己恐慌,而是为了提醒自己,要认真对待生活,对待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
一诺教会我:破茧成蝶这件事,永远都不晚。身上的伤,或许是成长之路上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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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半生》剧终了,这应该是近两年最令网友和自媒体们集体高潮的剧集。我关注的不仅是剧情,电视剧海报上大大的8个字“不畏将来,不畏过去”倒是提醒了我关于前半生的活法。
我们见证了、参与了别人的前半生。通过各种渠道,可以看到别人炫工作中的业绩,晒和另一半的恩爱。总是密切关注别人前半生怎么活,但却时常忽略了我们最该真正关注的自己。
别人的故事终究是别人的故事,我们的故事依然在点滴书写。
心中有爱,脚下有风,对自我和世界认知的不断拓展。
不畏将来,不念过去,这才是你的前半生应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