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公子的刀

中原龙城的刀客氏族,及擅用刀,远近闻名。

邓公子今年刚满二十,按照家族传统,他要独自外出闯荡三年。

“赤衣皮裹煮酒,一人一刀江湖”,这是刀客的样子。但是,邓公子却不一样。他常年一身素杉白衣,一尘不染,随身带着一只玉笛,再配上一把大刀。不像刀客,更像书生。

晌午当前,龙城外70里。

“小二,快快给某家上酒!上牛肉!”邻桌的胖和尚大咧的对着酒家招手。一身利落麻布袈裟,胸前挂着串硕大佛珠,眉目清秀,就是怎么看怎么不像和尚。

邓公子桌上放了碟牛肉,温了瓶酒,自饮自酌。胖和尚眯着眼睛就踱步来到邓公子桌边:“这位施主,某家赶路至此,又饥又饿,实在难忍。施主可否先让某家解解腹?”

“大师请便”,邓公子应允。

“好好好,小二,酒肉端来此处!”和尚说罢便阔腿坐下,抓起牛肉倒起小酒便往嘴里塞去。

“畅快,畅快。”和尚边喝边大笑。

“大师怎么也喝酒吃肉?出家人不是戒律清规吗。”邓公子放下酒杯,看着和尚。

和尚突然腾空而起,瞬息坐下,却只见手上多了个盘子,盛着牛肉,几步外的小二手中却已经成空。邓公子一惊,这和尚轻功了得。

“哈哈哈,某家本是绿林中人,后得主持点化,拜入佛祖门下,可却是戒不了酒,悟不了佛法,主持也实在是无法可解,便赐我法号不戒不悟。”和尚笑盈盈的回应邓公子,却也不停下手上的动作,给俩人倒上了酒。

“酒肉穿肠过,心中有佛就是佛。哈哈哈,施主请!”。

“请!”双方一饮而尽。

“施主年纪轻轻,背负大刀,莫不是龙城刀客氏族?”和尚再饮一杯,咂嘴而道。

“正是。”邓公子举杯回酒。

“刀客带刀,施主却还带一只玉笛,为何?”

“这是在下少时练刀,奇遇一位青衣老者,我顺着他的笛曲不由挥刀而起,曲毕,老人大笑三声,留下笛子,飘然离去,我捡起了玉笛,越看越喜爱,从此笛不离身。”邓公子取下玉笛,轻轻抚摸。

“有趣有趣,白衣青生握龙刀,玉笛在身长萧萧,不是书生,不像刀客。”

“好好好,某家到是想和施主交个朋友,这根玉笛就暂借某家用用!谢了施主的酒和肉,他日必定再会!”和尚拂过衣袖,突的带着玉笛腾空离去。

料不到和尚竟然如此无耻。

“秃贼!给我站住!”邓公子抽刀追去,奈何和尚轻功非常,转眼不见踪影。

“吼”狂刀一出,尽怒一斩,平原地裂分崩,邓公子的刀气已达到外放自如的境界了。

“该死的和尚!”邓公子愤怒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随即提刀上马,向着和尚逃的方向追去。

斜阳落下,日暮城外。

风舞槐花落御沟,终南山色入城秋。不知日暮城何处,不哀不愁不归家。

夜幕降临,邓公子下马入城打算留宿一晚。日暮城非常繁华,商铺横满街道,灯火璀璨,歌声叫卖声不绝于耳,稻香酒肉更是空中弥漫。

寻了几个客栈都已经满房,邓公子牵着马继续寻找落脚的地方。

“快快,今日水烟儿抛球宴请入幕宾!”大街人声嘈杂。

“小子,别挡道呀!”......群人言语急切。

人群突然骚动,全部朝着城中方向涌去。邓公子牵着马被人群带到了一座灯火辉煌的高楼前。

邓公子向楼上望去,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拿着绣球在踱步,一直在人群中观望。

他想走,却走不开了。

绣球抛下,正往邓公子方向。大家一拥而上,都想抢夺绣球,迫于四方压力,邓公子注入内力抽刀而出,朝下一劈,刀气荡出,四方人士都被震开来。绣球稳稳落在邓公子马上。

刀出,球落,四周一片寂静。

突然,人群有人呐喊:“好好好”,“恭喜公子!”

“该死!”...

人声嘈杂,有贺喜的也有咒骂的,却无一人敢上前。

楼上姑娘看见绣球落入邓公子马上,含羞走入房内。楼上马上有几个小厮迎下来,拜贺邓公子。

“公子请上楼”为首小厮笑盈盈的邀请邓公子,指了指楼上。

“我不是有意抢球,误会了,告辞。”邓公子拜了下辑,作势要走。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曲声响起,笛音缭绕,那是他的玉笛。

“带路”邓公子折回了小楼。

“好好好,公子请”小厮摆手作揖,笑的更浓了。

邓公子上楼,望着房门,听着曲儿,听着笛声,深思。

“公子既然来了,为何还不进来”,一声轻叹,房门打开。

闺房清幽淡雅,屏风斑透,一帘幽梦。

“公子肯定好奇,为什么绣球会落向你,为何我会有这支玉笛。”玉人拿起手中笛子,递给邓公子。

邓公子接过笛子,没说话,看向帘里的水烟儿。

水烟儿站起来,拉开帘子,望着邓公子。

邓公子的心泛了,天下还有如此绝美的女子。

水烟儿浅浅一笑:

“不戒和尚欠我个人情,他说会有个拿刀的书生来取笛子,会替我做一件事。”

“那个和尚抢了我的笛子,我没欠他什么”,说起和尚,邓公子就很懊恼。

“我就知道,那个酒肉和尚不是什么好人。”烟儿噗呲笑了。

“ 既然公子不愿意,那就拿着笛子走吧,烟儿不送了。小翠,送客。”烟儿起身离开。

“公子,请”,小翠从屏外走出,为邓公子打开房门。

邓公子看着桌上的酒杯,那里有佳人留下的印红,再回顾,却是转身下楼。

倒酒,再倒酒,夜色了无痕。

邓公子的脸印在瓷杯上行,一口又一口。

“公子既然喝酒,怎么也不只会某家一声”。又是不戒。

玉笛就在身边,邓公子却不再防备了。

不戒坐到邓公子身边,拿过酒壶就喝,一壶马上就见底了。

“好!畅快。酒真是个好东西啊,可以解忧可以浇愁啊”,不戒转身捏着杯子,对着邓公子说道。

“和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邓公子提着酒壶,倚靠在酒廊边处,脚下是流潺的河水。

“某家欠了烟儿姑娘一顿酒,对公子也很顺眼,所以就把这个机会留给公子了,哈哈哈,和尚要接着喝酒去喽”

一阵风吟,不戒已经离去。

当真是悟不了法,戒不了酒的和尚,无法无天。

该死的和尚,每次都跑那么快,邓公子很恼怒。

“公子,和尚已经替你约好了,明日亥时,天水阁,烟儿姑娘。”不戒用大内力将声音传来,惊的飞鸟散。

月亮照的河水发白,邓公子一曲《深幽》毕了,嘴角勾上了弧度。

次日,亥时,天水阁。

“公子果然还是来了”,烟儿拿过酒壶,为邓公子满上了一杯。

“这是我们天水阁最出名的女儿情,公子请”

邓公子举杯一饮而尽,望着水烟儿,前面这个如兰花一样的女子,好像牵走了他的心事。

“我取走了笛子,需要我做什么”,邓公子开口。

“公子今晚只要陪烟儿饮酒便是”烟儿微微一笑。

公子,再来一杯”,烟儿再次为邓公子满上。

灯下,交杯酌盏。

有酒的晚上,女儿情长,邓公子好像喝醉了。

又是一天清晨。

邓公子缓缓醒来,趴在桌子上,酒后的撕裂感稍稍浮了上来,所见无一物,杯下压了张字条,邓公子打开一看。

字条上娟秀几个小字:三日后正午,杨树林见。 烟。

咯吱咯吱,牟牟牟。

牛车上吱吱作响,灰色的天,细细的雨。

雨隐雾朦,好像都和水有关。

“公子,到了”老汉拉绳停下了牛车。

大碑刻字:杨树林。

邓公子拉回了思绪,向老人家倒了谢,顺路载着他来这。

“公子再会”,老人家笑笑,拉了拉牛绳,缓缓离去。

正午当前,已是约定时刻。

树林寂静无声,偶有鸟鸣,微风带不动树叶的轻盈。

邓公子蹙眉,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烟儿见过公子”,一声请安,邓公子转身,只见烟儿已经在身后,面纱遮掩,一颦一笑皆是美丽动人。

但是,邓公子没听到烟儿的脚步声,劲气内收,才能做到无声无息,看来,又是一个轻功高手。

果然是真人不露像。

“烟儿姑娘,今日不知有何差遣?”邓公子一本正经。

噗呲,烟儿轻捂肚子,忍不住笑出声。“公子都是这么对姑娘说话的吗?烟儿可有点吃不消呢”

邓公子不解,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了好了,就不逗公子了。”烟儿指了指大碑,“再过一炷香的时候,会有一只队伍经过杨树林,队伍会运送一辆马车,我要救车上的人,如果公子肯帮烟儿这个忙,那就需要公子待会牵制住队伍的一部分人马,烟儿另有安排。至于详细,烟儿暂时无可奉告。倘若公子不愿意,那现在就可以离去”

“劫车?”邓公子一惊,以为是个苦差事,却也没想到会那么意外。

绿林遮空,鸟鸣起,却是没风了。

看着烟儿露在面纱外的眼睛,邓公子知道自己已经做好决定了。

“听烟儿姑娘的”

“谢过公子”烟儿浅笑,好像早就知道他会做这样的决定。

“公子跟上”。烟儿身形一动,已经飘然立于树林间。隐蔽而立。

好一个逍遥身法!

邓公子提刀背上,脚下一发力,也是腾空而起,瞬的藏于林间。

果然,约莫一炷香后,一支车队快速驶来,全队20号人,皆是黑色劲装服,每人手里握着一把剑,腰间还配着一把剑,好像是关西双剑门的弟子,脸上皮肤黝黑,应该是常年行走边塞的缘故。

来不及多想,烟儿已经飞身而下,二话不说便向队伍杀去。

“列阵,御敌”队伍领头喊话。

队伍阵型大开,虎啸阵瞬息完成,攻守兼备合为一体,将马车围在中间。

烟儿急速冲锋,腰间抽出软剑,蛇步轻盈,与队伍前头几人厮杀起来。

其他人都守在阵型位置,戒备周围。

“公子,攻击阵尾!劈开马车!”烟儿挥剑继续与人厮杀。

邓公子一得到指令,也是马上挥刀落下。看似简单的砍下,横竖三刀。

却是狂暴的刀气卷席而开,四周动荡。队伍剑客运功抵挡,衣服上却仍旧有些承受不住刀气,有些许撕裂开来。马儿惊鸣,牵引的绳子已断,便飞快的向林中跑去。马车厢却是直接被爆炸开来,车内被铁链锁着的囚犯暴露在人影中。

囚犯抬头,奇异的纹络爬满脸庞,一双鹰眼布满血丝,冷眼扫视人群,身上血迹斑斑,衣裳破烂,却也不说话,就这么暴露在地面上。

也只是转眼间,邓公子落地,便与队伍剑客厮打在一起。也是邓公子不想伤人,缠住了队伍大部分人马,大刀比剑还要灵活,刀气一丝丝的挥出来,化解他们的招式。

烟儿那边也是打的不可开交。

死!~队伍的首领终究不敌烟儿,被烟儿一计软剑近身,一剑封喉。

“师兄!!”其他剑客眼见师兄暴毙,全都攻击的更加疯狂。

“杀!”“杀!为师兄报仇!”局势越加不利。

见到烟儿杀人,邓公子蹙眉,却也只能不断抵挡眼前癫狂的人群。

隆隆隆,突然林间串出一支红袍小队,直接靠近中间的囚犯,几人合力拿出鲁班斧劈开囚犯身上粗大的铁链,扶起囚犯,急速往林中飞奔而去。

囚犯被劫,师兄被杀,剑客同胞们更加愤怒,更是不管不顾的杀向两人。

“公子,快抽身走,这边耽误太久,他们接应的人应该会意识到问题了”

“好!”邓公子准备收起守式,准备转攻。

烟儿也抽剑回身,准备撤离。

“妖女哪里走!”一声爆喝急起,一位剑客不顾犯险冲向烟儿,烟儿顺势刺向他,一剑刺中。

谁知他竟仍旧不顾,继续向前一扑,利剑穿过他的胸膛而出,借此他也靠近了烟儿,牢牢锁住了她的手,身边剑客见此,也是马上提剑向她杀去。

烟儿的手和剑都被锁住,身形受阻,看着眼前即将到来的双剑,万分焦急。

邓公子一直关注烟儿的状况,眼看烟儿被困即将遇险,他运转内气,借力将刀打出,飞向烟儿。自己则顺势提腿,扫开周末剑客,向烟儿奔去。

哐当。

大刀和双剑碰撞,巨力碰撞,兵刃擦出火花。

烟儿脱困,一掌击飞剑客,立马向林外飞去。

邓公子接回大刀,一记狂刀扫,刀气不住外泄,树林错乱纷杂,刀起,树倒。接着头也不回追着烟儿方向离去。

林中一片狼藉,大片的树木倒下。剩下的队伍立马紧追而上。

邓公子为烟儿的逃跑制造了时机,奈何自己却被追兵追上。

走不了,那就战。

剩下的队伍还有十九人,皆是武力不俗,一时片刻,邓公子无法脱身。且攻势越来越凶猛,邓公子不得不以杀人技来应对。

斩。再斩。

邓公子连杀两人,扫开群人。冷冷说道:“我不想杀人,就此罢战对双方都好。”

“哈哈哈,杀了人还想走?给我死!”

“别废话,拿命来”.........

哐当,又是兵器交错。

对方队伍人数越来越少,只剩下了不足十人,邓公子身上也出现了好几处伤痕。鲜血顺着破开的袖子留出,握刀的手也隐隐开始有点颤抖。

树林寂静,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

“兄弟们,他快不行了,我们抓紧机会杀了他。”

“好,好”剑客们一脸狰狞。

林子里针锋相对,危机四伏。

邓公子第一次遇到如此危机,哪怕他的刀气达到了外放自如的境界,面对群雄还是有点吃力,况且他的体力也一直在下降,汗水顺着血液交杂在一起,刀面上印衬出冷峻的脸庞。

地上的震动声越来越响,那是马群踏来的声音。

嘶~~,呼~马群吐着热气到了。

林中多了一群和剑客一样服饰的人。剩下的人一见到队首之人,马上高呼:大长老,此贼和妖女救走了魔惊天,还杀了我数十同门,请大长老出手拿下这个贼子!

邓公子笑了,现在这情形倒也没法解释什么,要杀就杀,哪那么多废话!

他知道今天没那么容易脱困,只能战斗中找一线生机。

大长老手握双剑,也不废话,从马上翻空而出,杀向邓公子,其余弟子围成一圈,封住出路。

激战一触即发,刀剑相见,不分青红皂白。

大长老的双剑使得巧妙之极,一刺一劈都配合的活灵活现,邓公子身上有伤,又体力不支,只能不断招架,厮杀几个来回,眼看招架不住,大长老一个剑气双刺!两波剑气像龙腾一样冲向邓公子,撞向他的腹部。

邓公子被剑气所伤,腹部一个口子撕裂开来,被剑气撞到树上,摔下来。

“不愧是关西双剑的大长老,在下佩服”邓公子扶着树又站起来。

“你的刀法很强,刀气也达到外放自如之境,若不是你身上有伤,老夫也不一定能留下你,年轻有为啊。可惜可惜”,大长老再次拿剑对准了邓公子。

“老头子,你比你的弟子痛快多了。”

邓公子抖了抖身上的白衫,稍稍带去了点灰尘,衣裳干净了些。

大长老不悦,都快死到临头了还将心思放到衣裳上,成何体统!

箭弩拔张,一触即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围绕四周。

内力穿透笑声,震的耳膜生疼,笑声越来越大,内力越来越强,很多修为低的弟子直接被震晕过去。大部分也都被震的五官出血,倒地爬滚。大长老双剑插地,运转心法抵挡笑声。邓公子哪里还经受得住,喷出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

眼光刺眼,邓公子费劲的翻个身,侧面看去,他在一个溪水旁,正赤身躺在草地上,身上包了几层纱布,白衫染血,脱在一旁。

“呼噜,呼噜,呼噜”......

顺着呼噜声找去,居然是不戒和尚在睡觉。邓公子明白了,原来是和尚救了他。

邓公子捡起身边的玉笛,:雾润情思  雨淋闲愁  烟霭锁魂乡  吴侬软语如歌唱  侬伴花芬芳  小桥流水情  人间似天堂  趣高弄清雅  何言赏孤芳  人在画中走  江南好风光  话情意 语衷肠  楼阁赏清风  庭台闻酒香  一丝江南雨  情牵梦还乡。

萧萧瑟瑟,又怎是人间天堂。

“大梦江南,好酒好风光。不知道公子吹的可是何曲?”不戒悠悠醒来,擦了擦口水,又趴到溪水边,喝了好几口水,“好酒好酒哇”。

这秃驴,邓公子笑了笑。

“我吹的是这溪水、草地。和尚,我欠你一顿酒!”

“哈哈哈,公子明明吹的是烟儿姑娘吧。”不戒甩了甩衣袖,脖子上大佛珠铛铛作响。“那我就带公子去找她吧”说罢,便轻轻挑挑的向前走去。邓公子也披上长杉跟了上去。

黑云压城城欲摧。黑云寨。

“和尚,带我来着寨子做什么”,邓公子指了指这前方略有破败的小寨子,却立着一个木制的大牌匾,与这寨名倒是一点都不相符。

“当然是找烟儿姑娘了,公子只管跟着某家便是。”和尚大步向前迈去。

寨子很质朴,建筑也不高大,好在能住人。寨民也不是很多,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不戒倒是不在意寨子流动的人群,仿佛对这边很熟悉一样,走到深处再拐个弯,便到了。

“烟儿姑娘,邓公子来喽”不戒对着屋内说了声。

屋门打开,探出了烟儿的脑袋,穿着普通的素衣,却也还是依旧动人。“邓公子,和尚,请进。”烟儿对着邓公子做了个辑,却瞪了眼不戒。

“哎,不对头不对头,烟儿你对着邓公子做辑,却瞪某家,不得理,不得理”说着便自顾自的进屋了。

邓公子朝烟儿笑笑,也跟着不戒进了屋。

待得三人进屋,烟儿便为他们奉上了热茶,还拿出了一套新的洁白长杉。

“公子,这是新的衣衫,屋里还有热水,你去换洗下,会舒服点。”烟儿将衣裳递给邓公子,邓公子接过衣衫,倒了谢,便进屋换洗了。

待邓公子出来,桌上的茶已经换过一遍,也是冒着热气。

邓公子刚坐下,不戒就开口了:“某家要去睡个觉,这路上困死了,就先不打扰公子和烟儿叙旧了。”不戒打着哈欠走了。

屋内剩下了两人。两人都没有直视对方,都低着头。

烟儿率先打破了沉默:“我知道公子有很多疑惑,我只能简单的告诉公子,烟儿本是煞血盟七煞成员。那天救的就是我们七煞之首,因为我们起源于波斯,来到中原对其他门派的利益产生了冲突,所以中原武林称我们为魔教。最近,对我们的打压越来越厉害,估计不久,就要展开决战。所以,这次烟儿除了来向公子道谢,也是要向公子道别,此去不知还否有缘再见。”

邓公子沉默了,抬起头看了眼烟儿,发现这个女子眼中充满着坚定与无奈。

“何为正何为邪呢?”邓公子呢喃。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倒也希望能青山脚下,潇洒一生。”烟儿叹了口气。

“公子,再让烟儿为你演奏一首吧。”烟儿拿起邓公子的玉笛,红唇印上。

曲子结束了,烟儿也走了。

武林各派联盟征讨煞血盟,一时中原动荡。

武林的纷争倒也没有卷席黑云寨,邓公子在这里住了下来。

日复一日,一天又一天。寨外青山旁,夕阳不落,狂刀不停。

一式,二式,三式......

春夏秋冬,草张枯黄,周而复始,已过三春,纷争还在持续。

“哈哈哈,公子好刀法,怕是某家也接不下了。”不戒和尚躺在树上,喝着酒看邓公子练刀。

“和尚,吃我一招。”不由分说,邓公子便对上了不戒。

佛珠对大刀,一番交战。

“畅快畅快,哈哈哈,来,喝酒。”不戒把酒递给邓公子。邓公子也是拿酒便喝

“和尚,我要问你个问题”邓公子欲言又止。

“联盟对外称,三日后,光明顶决战。三年的消耗,煞血盟必败,公子现在赶路还来得及。”不戒依旧大大咧咧,三年的相处和邓公子也是熟络的很。

“和尚,我欠你顿酒。”邓公子提刀上马,寨外奔去。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哟,还是出家当和尚好”不戒摸了摸铮亮的光头,笑了。

光明顶上激烈交战,烟儿身边围了好几位武林高手,对她展开绞杀。

寡不敌众,身上被破开好几个伤口,软剑也被击飞,被踹飞在地上。

她累了,却也笑了,眼见的利剑刺来。

终于,还是要结束了吗?

视线模糊,一袭白衣。狂刀扫,周围一片狼藉。

~~~

青山脚下,碧波荡漾。

“公子,某家来讨酒喝了!哈哈哈”人未到,声先至。

惊的鸟兽叫。

“这秃驴,烟儿,上酒。”邓公子笑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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