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烂人,但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人渣。渣子,燃烧起来的时候创造不了太多的热量价值,而我身处的圈子,却有各种可以制造沸腾的元素。应该说,我们这些烂人,是有一定的发展需求的,我们的存在是一种规律性的调节,如果缺少了我们这些类似元素,也许就缺失了许多故事进程中的推动与滋生因素。
我姓荣,单名华,关于这“荣华”二字,料想我的父母定是希望我荣华一生,且荣且华!
只是,我这正儿八经的名字貌似没有多少人知晓或记得,只因我自小就给起了外号——“富贵”。荣华对富贵,荣显而达贵,也是不赖。
四十年前,我生于南方小镇上一处山清水秀的小山村。镇子名叫梨花镇,而我们的村子叫李子村。说到我们这村名的由来,全归功于村子的水土优势,虽然地理位置较为偏僻,但自然水土极好,瓜果蔬菜物产丰美,尤其是村子里产出的李子,清甜爽口水分充足,在当地是小负盛名,因此,便有了这一村名由来。当然,每一个原生而质朴的村落,其民风也是相当淳朴的,但这往往与交通的不便、地理位置的劣势相辅相成。近年来,村子里但凡能出外谋生的父老乡亲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村中人口所剩无几,最后索性连小学都撤了。原先的小学学堂,慢慢就改成了村委临时办事处和农家乐院子,如果不是一杆作为标识物的破旧五星红旗仍突兀地杵在院子中央于风中孤零零地飘扬摇曳,断然看不出这里原先是学堂。李子村,渐渐成了人烟罕至日趋荒芜的村落。前些年,我家也迁出了李子村,父母亲托了关系,在梨花镇公路边上的一个村落旁购置了几间土地,盖上了钢筋水泥房。
提起梨花镇,可真跟“梨花”没有半点关系,再者南方也无法种植梨树。梨花镇,实则是一个赌风盛极的风云小镇。这里的人们已经把“赌”视为本镇最为代表性的光辉职业,不仅大力发扬痴迷沉醉于致力发展,更是力求传承于子孙世世代代!这里的孩子打从娘胎出来没几日就衔着母乳上了“镇粹”——麻将的台桌。在这种言传身教耳濡目染之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不可违逆的发展规律,一般五六岁的孩童就已谙熟镇上的各种赌具和赌技,自小就把麻将当积木玩且玩翻了天的赌童更是遍布小镇家家户户。
说到我家,人口组成算是优良组合,我有一哥一姐一弟,父母健在。论家境,我家算是村里家境较好的人家,父亲是个老兵,有份退休工资,母亲也算是出身于清明人家。原本出身这样的家庭并不算贫寒,只是因了各种缘由,我们兄弟姐妹均没有接受所谓的良好教育,也没有人给我们树立过何谓正确的人生三观,总之,也不管它三观五观,我这位家中的二少爷从十几岁起就混迹于社会闯荡江湖自力谋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