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轮子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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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船孤独的航行在海上,它既不寻求幸福,也不逃避幸福,它只是向前航行,底下是沉静碧蓝的大海,而头顶是金色的太阳。

                                                                                                                                  -----莱蒙托夫

2017年过渡到2018年的除夕夜,三哥给我们讲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这个故事温馨柔和,这个夜晚月色很美,我想,再也不会遇到一个这样独特的除夕夜,所以我把这个故事整理下来,分享给特别的你。

故事的主角是赵雷,陈斐(浩子),小猛,旭东,冠齐。

故事的内容是五个人摩托车旅行演出的一些场外花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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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故事,十个轮子的前世今生。

我每次说到这个故事都要说一句,我的人生到现在,有且只有这一件事儿十分的懊悔,我没有一起出行,除此之外我没有后悔的事儿。

我09年里到北京。认识了江湖,认识了很多朋友,因为音乐。

那个时候,认识了赵雷,因为给公司的年会弄一首歌,在雷子的小屋,09年,那个时候听过咬春,我说一定火,和我的发小浩子一样。后来在乔小刀的微薄之盐,浩和雷子第一次见,我介绍他们认识,那个时候雷子已经听过浩的名字,另外我们大哥刚子给雷子当吉他手。

后来,我上班,他们就在一起厮混了。每天下午都在浩的小屋(现在戴帅和郑光磊住)浩子,雷子,小猛,旭东,这几个家伙没事儿就在。雷子出奇的喜欢鸡柳,每次去都买一点,非要自己下厨,炸鸡柳,偶尔啤酒,偶尔雷子带一瓶威士忌。

有一天下午,雷子电话我。

三哥,干啥呢,上班呢?

我说,对啊,别废话,说事儿。

雷子:我们已经炸好鸡柳了,今天有威士忌,三哥你自己看。

我说给我五分钟,到之前东西你们别动。

直接挂了电话。

又一次经过了张自忠路。


进了屋,鸡柳很到位的炸好了,威士忌已经到位(我不确定那天的雷子浩子是否提前吃了)。

进屋很开心啊,一起吃喝,雷子说三哥你别上班了,我说没办法啊我也不想,得生活啊。

然后我拿了吉他随手弹了几下,哼了几下,雷子坏坏的突然站起来坏笑对着浩说,卧槽卧槽,三哥写歌呢,你听,三哥写歌呢。

多美好的感觉,我那个时候保证脸红了,尴尬啊,看着浩雷一起坏笑,美好全无,只剩下幽默了。雷子的坏(不是贬义词)和浩的坏(也不是贬义词)特别吻合,尤其面对我的时候。旭东小猛一般都在边上傻笑。那段日子真的太他妈好了,是我在北京做梦也会阳光的日子,钱挣的不多,但可以养活自己,每个人有苦但都简单快乐。

我还记得那段时间,雷参加完快男,有点小膨胀,我就不高兴了,不理他。

有一次浩小猛雷子一起参加草莓音乐节武汉。我给浩和小猛发了短信祝福。雷在小猛边上给了我一条信息,说三哥,他俩都收到了你的祝福为什么没有我的。我那个时候也直接,我说我觉得你有些事儿做的不好,我感觉不好了。

雷回我,三哥,我是鼓楼九范儿最小的,所以我做错什么你们都得包容我爱护我。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我错了,我说加油雷子,三哥永远都在,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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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我们就经常重复东旺胡同的下午。

雷子很喜欢骑摩托车。我小时候骑过。但是很久没有这个概念了。

有一天下午,吃完了鸡柳,喝完了威士忌,百无聊赖,几个人弹琴沉默。雷子突然说,我觉得我们这样太无聊了,应该做点躁的事儿。浩子第二个发言说你说,你说了我们就一起干。然后沉默。因为谁都没有想法。那天冠齐和旭东都在。好像是,这个记不太清楚了。最后雷子说我们一起骑摩托车演出吧。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家开始响应。

那个时候我觉得牛逼,因为我刚看完凯鲁亚克的在路上。

然后因为我唯一的犹豫是工作怎么办,但是其他几个人全部通过。接下来,大家确定上路人数的时候,我在烦躁痛苦的纠结中说先别考虑我,我尽力争取。

然后每天下午参加集体讨论。浩找了设计,大家一起策划路线,确定时间节点,因为中间在上海有两场音乐节,成都不必多说,其他大家各自包揽演出场地。

当时武汉广州深圳香港我联系的。

重庆市通过豆瓣一个未曾谋面的纹身师联系的一个场地,因为坚果没有档期。

武汉我自己直接联系,VOX没有档期。

广州深圳香港是杨猛哥给我介绍了一个哥哥,后来我拉给了浩。

所有的细节全部手动操作,一周内完毕。

这个时候浩,雷,猛,旭东,冠齐已经开始练车了。

雷和冠齐经常骑,其他三个人都是小白。

他们五个人排成一列,借了车练习。第一天小猛就冲进了路边的小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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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开心忐忑,都是第一次,但除了期待,没有害怕。只有我纠结痛苦吧。每天下午大家都在小屋,汇报各自工作进度。

名字是大家一起定的。

成都马丘比丘确定,五个人飞成都,在成都演出完买二手车。

后来我就在北京,因为工作,但是心跟着他们都飞走了。每天通话,协调场地。

成都到重庆那天我一直在家等到他们在前线给我消息说到了,我才安心。但是因为大雨没有宣传好,场地只有两个人,被迫道歉。我向各位道歉。接下来我就接受他们在路上的照片,了解他们的进度。

武汉这一站说实话我要重点说一下,因为太难忘。

确定场地的时候,VOX没有档期,所以选择了另一个民谣场地。我还记得那天确定场地的时候我们都在北京小屋,我电话那个场地的经理,电话接通我免提,经理那边应该在喝酒,很嘈杂。对方说,好,说吧,乐队信息,时间(说话间断断续续)。我说你好,我们这边想在某某时间确定一下场地。我说了五个人的名字,对方说,门票你想定多少,我说80,对方很不耐烦的说,太高了,最多60。这个时候五个人都在看我,对着电话,他们让我知道三哥你说多少我们都同意。我想了一下,很坚决,我说兄弟,我们五个人带了三张专辑,相当于三个歌手组合,80我觉得不多,没有人的话我们认了,但是我觉得这是最低的价格了。那边回答我,行吧,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说好的谢谢。

挂了电话,小屋里几个人都沉默,我站起来走出去抽烟,突然来电话了,我一看,武汉老板。我马上走回去,免提。老板第一句就说,你们里面的赵雷是不是唱北京的冬天的赵雷,我说是啊。对面一片欢呼,对我说,卧槽兄弟,80定低了。我们在小屋一起微笑,我坚定的说,谢谢你,就80。

挂了电话,雷子突然站了起来,在小屋里来回踱步,坏笑的说了一句,你看我就说吧,哥几个出去都得沾我光。一秒停顿以后,大家笑开了锅,一顿diss哈哈哈哈,开心的不得了,因为武汉第二站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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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路风尘仆仆,我每一天都很担心,主要是安全。每晚固定时间,通话。上海周边做了一些逗留因为两场音乐节。后来在常州停了几天,戴帅老师那时候定居常州。在上海的二手市场,他们每个人来个一个皮搂。还给我带了一个,穿了两年后现在被我父亲切走了。

接下来就是你们熟悉的一些故事。隧道历险,厦门的争吵,各自安静的思考。

到达广州前冠齐的手撞断了,小猛陪伴回京。浩雷旭东继续完成广州香港深圳的演出,那个时候他们都告诉我,他们想念北京,离开的太久,很累。

在成都出来到重庆以及武汉的路上,每天我看到前线的照片,泥泞的道路衣服,我总提醒他们保护好自己保护好琴,我说你们这样太糟蹋琴了,他们都特别听我的,都说没问题没问题。

那个时候,下班我会自己去小屋待会,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我的琴不见了,我一瞬间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接一个电话过去,浩坏笑的说,这个主要是雷的意思,我们那个时候看着几把琴,说带哪一把,雷坏笑的说,我们总得保一把好的,于是带走了我的。我电话里质问雷,雷坏笑的说,三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不是说你的琴便宜,主要是你的马丁方便,我们不用带电池。我打断了他们的话,心如刀绞,倒在了小屋的沙发上。到今天,我们总得保一把这个句子,我永远难忘。

回来后,我们喝了一顿酒,只是为了纪念。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想过未来,或者即使想也不知道会怎样。每个人我都见证了他们的成长,不仅仅是音乐,他们也见证着我。现在我替每个人开心,雷,浩,猛,旭东,冠齐。我们现在相聚的时光不太多,互相问候,雷继续着自己的音乐;浩我接触的多,音乐视频盖房子;小猛自己的音乐录音游学;旭东贝斯和声回家开火车;冠齐古早古早音乐培训;我呢,偶尔上班,专心盖桑吉尔多。我想再过些日子,一个圈画回来,大家还会像孩子一样围炉夜话。

我们都逃不过时光。

十个轮子,几个年轻人百无聊赖的冲动,我想这就是年轻的样子,至于意义,这本身就没什么意义,不必思考,去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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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故事一直想讲给家人们,但是一直怕说的不好,今天除夕,我觉得这个时候讲给大家是挺棒的事儿。遗憾伟大,都是我们讲给孩子听的故事,我们每个人的青春都是画笔,怎样的作品,没有老师,只在内心。最后一句话,新的一年以及未来,希望家人们都好好的,我们可以度过余生的每一个除夕,我希望每一个家人可以做好自己人生的画笔,三哥也想听你们的故事,新年快乐,我是真的爱你们。

故事的最后,是三哥的祝福。

这篇文章的最后,是我的祝福。


每一位读到这篇文章的你,

愿所有快乐都无需假装;

愿来日可期,如愿以偿;

愿有人与你立黄昏,有人问你粥可温;

愿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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