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拥有一切小镇该有的样子,人不多,大多是老人和孩子。傍晚的街道边稀稀拉拉有几个商户卖当地小吃,有摆摊儿的油炸烧烤和蒲包肉,如果是卖盐水鹅或者熏烧等熟食的,大多会有一个不大的店面,顺带卖蒲包肉的。吃过晚饭夜灯初上的时候,老头和老头会对坐下棋,老太太们则或站着或坐着聊天。低矮平房不宽阔的屋檐下,晒着各色布衣。有趣的是尽管房子不大,很多住户门外总爱摆着几盘花花草草,有的还侍弄得很好。
养花之人,让我想起老舍,不过一个是南边儿,一个是北边儿,这其中的雅致是一样的。我也找到了“老头儿”汪曾祺的故居,就大摇大摆地站在那儿,贴块牌,离我的旅馆不过八分钟脚程。门前甚至还有个老太太,但是我不敢和她搭话,大概有“近乡情更怯”之意。后来来了一个和汪曾祺同款发型的老头儿,我一直怀疑是作家的儿子或者弟弟,网上一搜儿子的照片,对不上,弟弟?不知道。或许这小屋压根没人住了也说不准。我总在街上见到和“老头儿”同款造型的爷爷们,总怀疑是不是“老头儿”还在世,他还带着个小孙女呢!
杨广的运河也看到了,可惜没能在堤上跑个步啥的。我看到的那段河两边整整齐齐围着铁丝网,不知是防人自杀还是防小孩掉进去。只有这段运河让我想象起古城的繁华热闹。盂城驿也去了,入口处很多家饭馆餐厅,挂着堂皇的牌子,只可惜门可罗雀。看了蒲松龄的草屋,文天祥的略显逼仄的广场。看了锁着门的粮行和没有船的码头。还被集邮家们的字惊艳了一下。虽然是冒着要融化掉的危险,但是写成文字还是挺惬意的是吧。
我甚至还拍到了桃子,只可惜个小不解渴。
城里跟我的家乡一样在大兴土木。去汽车站的路上看到拆了一半的房子,想象着之前住家的样子。离城的高速路上,房屋树木整整齐齐。我终于感到一阵怅惘。这个小城正在按照人们规划的样子长大,人们告诉她店铺应该摆在哪里,应该卖什么东西; 街道应该是怎样的走向,屋檐应该是怎样的高度; 故居和古迹的附近应该有各种各样的商店卖特产和纪念品。只有挂着牌子的小巷子,还保留着小城原有的味道。
我没有吃到汪曾祺的油条,和好吃的烫干丝,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