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望着灰蒙蒙、惨淡淡的天,寻觅着微微颤动的树梢的风,我们在盼望着昨天天气预报里的小雪。
孩子们盼望啊!她们盼望着在雪花纷飞中奔跑,盼望着在雪地里玩耍嬉闹。你听,小豆丁开始唱起迎雪歌: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风儿风儿吹来吧,我要唱歌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雪花雪花飘来吧,我要跳舞了!
老人们盼望啊!农田正处在大旱望云霓的时候。没有雪,老人们“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的美梦就不能实现,瑞雪兆丰年的企盼只能“今春看又过”;没有雪,就没有他们的桃花、杏花、梨花满坡香,就没有扑打大枣、核桃、栗子的秋收忙。
我也盼望啊!我有多少年没看到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光”啦。我也期盼着望望燕山、盘山“舞银蛇”,我也想一睹华北平原“驰蜡象”,我也想描绘滦河上下“顿失滔滔”、海河上面冰凌俏。雪啊,没有你,我怎么让孩子体会“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孤寂;没有你,我们怎么为孩子讲解“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的愁情;没有你,我怎么带领孩子体会“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的细微感受;没有你,我怎么跟孩子讲我在儿时雪后与伙伴们爬山越野追野兔、捉雉鸡的快乐。
大约十点钟,我也惊讶胳膊有点冷,脚板凉冰冰。坐在窗台前的豆丁又一次唱起了她自以为乐的雪歌: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风儿风儿吹来吧,我要唱歌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雪花雪花飘来吧,我要跳舞了!
雪花终于来了。它像片片“柳絮”因风而起,它似漫漫杨花“搅天飞”,它像夏夜飞蛾逐光舞。它给孩子们带来了雀跃,带来了欢欣,带来了银装素裹的世界的畅想。孩子们恨不得立刻下楼,去追逐、亲吻雪花;恨不得瞬时天地笼统,好去堆雪人,打雪仗,潇潇洒洒雪上滑。
朋友圈里的雪在肆意飘洒。她装点了塞外、京城、冀东山,她点缀了冀州、津门、渤海湾。她让农民欣喜禾苗长,她让诗人诗情画意满怀生。
正午时分,风停雪要住。我不知道雪落京都几层被;也不知道雪落津门几重纱;只知道雪落生态城,马路未湿,草地斑驳,树梢无雪挂。
我没有更多叹息,只是默默地写下几句话:
今年雪少似去年,今年雪去无归期。
何日雪飞如蝶舞,再话津冀梦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