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像自由人一样生活——读《彩色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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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面纱》是英国小说家和剧作家毛姆的小说,毛姆的作品以对人性的深刻剖析而著称。这本小说同样如此,书里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只有复杂的人,或者在不同生命状态下的人。整个故事虽然不复杂,人物也不多,但情节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女主角凯蒂的父亲是一个不太成功的律师,事业的不成功让他在家也沉默寡言没什么存在感。母亲加斯廷太太则是“一个强硬、冷酷、专断、野心勃勃、吝啬而又愚蠢的女人”,她野心勃勃地想要为女儿争取一桩金玉良缘。

凯蒂从小是一个美女,青春期伊始,已经出落得光彩照人。为觅得理想的男子,她被带进了伦敦的社交界。她的漂亮和活泼在舞会上很受欢迎,不久就有十几个男子爱上了她。但是凯蒂迷人而且友善地与那些人周旋,同时又小心防范,绝不委身与于任何人。一旦有人想她求婚,她便十分得体,却又非常果决地加以拒绝。毫无疑问,这时的凯蒂是一个轻佻放荡、用情不专的浅薄女子。

可惜青春易逝,几个社交季过后,凯蒂还是没能觅得好夫君,转眼就成老姑娘了。势利的妈妈开始对她冷嘲热讽,不待见她。而不如她漂亮的妹妹,也很快要订婚了,这让凯蒂既嫉妒又沮丧。

这时沃尔特出现,沃尔特是一名常驻香港的细菌学家,面貌极其普通,腼腆、阴郁缺乏热情。心灰意冷的凯蒂为了摆脱母亲的冷嘲热讽,为了逃离要给妹妹婚礼当伴娘的尴尬局面,她接受了沃尔特的求婚,速战速决地解决了自己在娘家的困境,果断地嫁给了沃尔特。

毫无疑问,这不是一场好婚姻。凯蒂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但为了挣脱势利的母亲给她织就的精神牢笼,她毅然选择了沃尔特,并迅速完婚,跟随丈夫来到了香港,远离了她在伦敦的那个圈子。我想,凯蒂是不甘受制于母亲的,她渴望自由。

到香港之后,沃尔特忙于工作,凯蒂无所事事。在一次晚宴上,凯蒂认识了高大英俊的查尔斯。这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人,与无趣寡言沉默的丈夫相比,查尔斯优雅健谈、和蔼可亲、时髦潇洒,初次见面,两人相谈甚欢。毫无悬念,几个月之后,凯蒂就成了查尔斯的情人,他们双双出轨。这一次,凯蒂遇到了她的爱情,她深深地迷恋着查尔斯。爱情像烈火一样,燃烧着凯蒂,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十八岁一样。

好景不长,他们的恋情很快就暴露,被沃尔特发现了。沃尔特爱凯蒂,但是性格阴郁的他并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冷静地提出了他的报复方案:要不离婚,让凯蒂改嫁给查尔斯;要不让凯蒂跟他离开香港,跟他一起去正在爆发霍乱的死亡之地梅潭府。

沃尔特深知查尔斯的为人,他就是个十足的浪荡子,绝不会离婚娶凯蒂的。沃尔特老谋深算的目的只有一个:要让凯蒂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死于霍乱!

沃尔特算对了,查尔斯不肯娶凯蒂,凯蒂对自己的爱情失望透顶。她憋着一股气,觉得“死也许真是一种解脱”。她回家立马答应了沃尔特,朝那个死亡之地出发。

霍乱真是死神一般的存在,在疫区满是死亡的气息,每天都有人死去。沃尔特作为细菌专家,到了疫区既治病、又清理城市,又净化饮水,他夜以继日地忙碌着,每天都有被感染的危险。当地的人们对他非常尊敬,觉得他既有智慧又有个性,修女们视他为英雄。

这些修女们,远离自己的国家和亲人,为了信仰在疫区救治孩子和病人。她们有着坚定的信仰,完全不考虑个人私利,全身心地奉献着。凯蒂被这些修女们感动了,她也开始到修道院帮忙,照顾孩子、病人。凯蒂从一个无所事事、虚荣浅薄的女子,变成了一个忙碌而充实的人,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幸福,她觉得自己有点用了。

这期间,凯蒂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沃尔特问孩子的父亲时,凯蒂不想撒谎了,她觉得必须说实话:“我不知道。”沃尔特的心大概瞬间就碎成粉末了吧!即使这样,这个冷静的男人也没有发作,只是疯狂地投入工作。工作、工作、不停地工作,最后悲剧发生了。被修女和民众们视为英雄的沃尔特倒下了,死于霍乱感染。沃尔特的死,让凯蒂很难过,但她的难过纯粹是一种常人的悲哀,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离开疫区时,她突然感觉浑身轻松。自由!正是这个念头在她心中歌唱。自由!不仅挣脱了烦恼的束缚,而且从令她抑郁寡欢的伴侣关系中解脱出来;不仅摆脱了死亡的威胁,而且也甩开了使她堕落的爱情。她从一切精神枷锁中解放出来,成了自由自在的灵魂。

有了自由,就有了勇气。凯蒂最后对着未出世的孩子说:我希望她无畏而且真诚。更希望她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从而不必依赖于他人。我希望她像自由人一样生活,而且活的比我更像样!

凯蒂是不幸的,亲人是牢笼,爱情让她堕落,婚姻让她压抑苦闷。但对自由的渴望,让她一次次挣脱牢笼。自由像神谕一样,一直在指引着她,凯蒂也是幸运的,终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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