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悬疑】照片里的女人

原文来自淘故事,经作者授权发布;作者:错觉


有一天我收到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死状恐怖,浑身赤裸,下体都是血,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我。我浑身发毛,不知道是谁寄来的只是第一时间烧了它,并把那个缺德家伙在心里骂了一万遍……

1

叮咚——

我打开手机一看,又是该死的工作群通知,我一边骂娘一边回复收到,并重重的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听着客厅叮叮当当的捣鼓声,我不耐烦的用被子蒙住了头。

那是我妈在做饭,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毕业后就和我妈住在一起。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家里家务有人收拾,饭也有人做,就是人上了年纪爱唠叨,平常也起的早,大早上的经常能把人吵死。

“阿也啊,你的快递到了。”我妈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不耐烦的应了一声知道了,就继续蒙着被子打算继续睡,但是突然想到我压根就没有买什么快递啊,怎么会来我的快递?

不会是哪个暗恋我的女人给我记得把,我就知道哥还是有些小帅的。

兴冲冲的拆开了快递盒,竟然只看到里面孤零零的躺着一张用纸包住的什么东西。

除了晦气也不能说什么了,什么人送礼物会这么寒碜啊。

不过还是怀着最后隐秘的期待打开了它,内心念叨着希望是银行卡,最后只看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

那女人身上穿的裙子被利器割成了一片片的垂挂在身上又被血迹污浊,她大块大块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刀痕,一只胳膊已经被砍了下来,两条大腿腿骨处明显有被切割的痕迹,她此刻正睁着一双大眼死不瞑目的盯着我看,好像要从画面里冲出来似的。

2

我吓得尖叫了一声,扔掉了手中的相片,脸色苍白的跌坐在了地上。

照片落在地面上,女人的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恐惧的向后挪了挪。

我妈立刻跑出来紧张的问:“你怎么啦?”

我颤抖着手指指着地面上的那张照片,恐惧到失语。

我妈也看到了那张照片,它把那张照片捡起来,能看清楚照片上的东西是捂着嘴惊声尖叫了一声,但是她为了防止吓到我把那张照片重新装进了盒子里,并把它牢牢的盖住了。

我妈不停的拍着我的背,安抚我说:“不知道是哪个人合恶作剧竟然把这么可怕的东西送到我们家,别管他。”

我挥开我妈的手,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心不在焉,妈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安慰我,他的话太多了,我不耐烦的吼了一声:“够了,闭住嘴巴,一天天吵吵吵,要吵死人吗?!”

我妈讷讷的低下了头去,不再说话了。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来给许久不见得几个好兄弟发消息,约他们出来吃饭。

我坐在烧烤摊子上,第一个过来的是王志刚,是个秃头满脸横肉的油腻男人,他秃的发光的头顶上还有一块儿面目丑陋的疤,是以前干坏事的时候被人拿石头砸出来的。

他见了我就拍着我的脑袋说:“呦,小李啊,咱们这么久没见你竟然把哥叫出来请个吃烧烤,有出息了啊你。”

我低着头任他拍打,脸上是讨好的笑意:“王哥,好久不见了,你是来的最早的。”我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

王志刚拍着我的头,对其他两位说:“嗨,要不是你说出来请客,我还能再打我家那婆娘一顿呢,整一个欠收拾,妈的,老子回家连饭都不给老子做。还是你好,还记得请哥几个吃好的。”

王志刚是个无业游民,成天躺在家无所事事,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喝酒打麻将,然后教训教训家里的婆娘。

我心里对他万分鄙夷,面子上却不想得罪了他,脸上扯笑扯的都快僵硬了。

后来陈发和王力也前后脚来了。

我叫的几个哥们儿里只有梁丛没有来,陈发吐着烟圈,嘲讽的说:“人家现在是大老板了,看不上我们了,不等他了。”

梁丛是我们几个里发展最好的,虽然只是个大专,但起码还算是上了个大学,有文化的就是不错,现在已经在一家私人企业坐到中曾管理的位置了。

王力当场开了四瓶啤酒,说:“不等了,咱喝。”

我们几人一顿寒暄。

酒意渐渐上头,因为心里还记着早上收到照片的事情,我对他们说:“你们还记不记得三年前我们也是在这里喝醉酒,然后开着车……”

那几个人闻言脸色大变,王志刚更恶狠狠的瞪着我说:“闭嘴吧你,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烧烤摊人不少,男男女女大声喧闹着喝酒撸串,怕人听到,我偷偷的看了看四周赶紧噤了声。

3

王志刚狠狠一巴掌拍在我的头上,警告我说:“以后不许提起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你还敢在老子面前逼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其他人在座的两人也满脸冷漠的看着我眼含警告,王志刚又说:“你小子要是敢泄露出一句,看我不弄死你。”

我肩膀颤抖着,抱着头不敢说话了。

王志刚打了我一巴掌又给我一颗甜枣:“小李啊,不要怪哥凶你,你要是真把这件事抖落出去了,我们所有人可都吃不了兜着走,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我抱着脑袋,眼里噙着眼泪连连点头。

这一顿下来,我喝的晕晕乎乎,众人散场后我结了账往家走,期间嘴里胡乱哼唱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调子企图发泄内心的愤懑与隐隐的担忧害怕。

现在是半夜,街道上黑漆漆的一片,行人几乎没有几个,夜里的凉风拍打在我脸上,让我稍微清醒了几分。

只是耳边忽然传来几声呲怪子的叫声,我直呼晦气。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我看了一眼,只有两个字:救命。

发信人叫猪头,猪头是我给王志刚的备注,我平时不敢惹他,也只敢在这种小细节上宣泄宣泄自己的不满了。

我感觉莫名其妙,平日里的积怨也上来了,喝了酒后胆子都费了,醉汹汹的发了一段骂人的语音过去,然后继续往前走。

我摇摇晃晃的走着,走累了想要打个车回家,但是摸了摸口袋,只摸到了两个钢镚。

妈的,刚刚结账把钱都花完了,于是我只好垂头丧气的继续往前走。

心里把那群只知道吃不知道付账的东西骂了个狗吃屎。

忽然眼前经过了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一阵浓郁的香味顺着风飘进了我的鼻尖。

女孩的裙摆在暗夜中飞舞,像迷失在黑夜中的奇妙精灵,勾引着人去捕捉、侵犯。

我嘻嘻笑着去抓那个女孩的白裙子。

那个女孩感觉到了,转过头来看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脸上略带着疑惑的微笑。

真漂亮啊。我这样想着。

我向四周看看了,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我和女孩两个人,女孩身子单薄,看起来毫无攻击力。

我今年已经三十几岁了,一直没有女朋友,更别说老婆了,我妈经常催我结婚,房子都给我买好了,但是我相了几次亲都没有成功。

一股坏念头从心中升腾起来。

那我把她强奸了,世人很看中女孩的贞洁,到时候肯定没人会再要她了,这样她就能给我做媳妇了。

心里这样想着就猛地扑了上去,女孩被我扑倒在地,惊恐的看着我,白皙的脸蛋上流着泪,求我饶了她。

我心里虽然疼惜她,但我更想要一个老婆,就亲着她的漂亮脸蛋说:“我们今天把事办了,我明天就娶你回家。”

女孩不哭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我,我以为她想通了,急急忙忙就去解自己的裤腰带,边喘着粗气边说:“好宝贝儿,你以后可就是我媳妇了,我会好好疼你的。”

女孩的脸上浮现了笑意,那张脸更漂亮了,我心跳都加快了,急急忙忙的就要把自己送进去,嘴也亲上了那张漂亮的脸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闻见一股血腥味,睁开眼睛只看到女孩依旧微笑着看着我。

我放心的又亲了下去,但是当我快要碰到她的嘴唇时,她的嘴忽然向上裂开了,脸皮也破开了好几道口子,血顺着伤口缓落下来,满脸都是血,一双大眼睛渐渐变得血红,分外诡异的看着我。

4

我瞬间吓软了,惊恐的连连后退,连裤子都顾不上提,本来还好好的女孩,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几乎要成了碎布条,身上也布满了血迹,四肢像是被人砍了又缝上去了一样,摇摇欲坠着勉强在身体上挂着。

她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害怕的想逃跑,但是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压根就站不起来。

忽然,我手里好像摸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勇气战胜了恐惧,把那东西猛地抓了过来向面前的怪物砸去,但是怪物却一闪不见了。

空气中回荡着“嗤嗤”的怪叫声,我这才注意到我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一颗睁着眼睛的头颅,那头颅似乎是被钝刀子一寸寸慢慢割下来的,切割面坑坑洼洼的不平整,还在汩汩往外冒着血,温热的血流滴在我手上。

这让我恨不得把粘上了血的手砍掉。

我恐惧的尖叫了一声,后背寒毛直竖,手忙脚乱的把那头颅扔了出去,惊慌失措的向其他地方跑去,但是周围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我跑不出去,我好像一直在原地转圈。

逃不出去的我不受控制的回忆起了那头颅的面容,那头颅的主人我认识,他之前明明还好端端的和我在烧烤桌上喝酒,现在竟然……

无力恐惧深深的包围了我,忽然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僵硬的低头向下看去,发现是一截细白的手臂,上面还不断的向下滴血,我已经快被吓到精神失常,抬头间,看到那只掉了一只胳膊的怪物摇摇晃晃的怪物想我走来,边走边说:“那是我的胳膊,还给我——”

我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5

警察局内。

隔着审讯室的铁网,我拼命给警察交代事情的经过,努力向他们解释着我根本没有杀过人。

警察低头做笔录,我站起来撑着桌子,激动又有些神经质的对他们说:“有鬼,昨天晚上鬼追着我。”

警察像看智障一样的看了我一眼,敷衍着安慰我道:“我们出生社会主义新时代中,成长在红旗下,要做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相信科学。不要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我们先来说说,你为什么会和受害者的尸体待在一起?”

我白着脸说:“是那个鬼带过来的。”

警察皱了皱眉,继续说:“据我们所知,你们当天晚上一起喝酒了,有这件事的对吧?”

我点点头。

“你说人不是你杀的,但是你拿不住来不在场证明对吧?”

我连忙摇头:“怎么可能,和我一起喝酒的还有王力和陈发,当时我们喝完酒是他俩送王志刚回去的,因为当时他俩醉的还不是很严重。”

王力和陈发早就被带到另外两个单独的审讯室问过话了,虽然我们几个人有可能是杀人凶手,但是并没有人有强烈的杀人动机,所以警察没有理由拘留我们就将我们给释放了。

我回去家后经常做噩梦,梦见一名穿着白群的少女背着光向我走来,光影遮盖了她的脸,可是每当我即将要看清楚她的时候,她的脸就变成了那晚我遇到的怪物,她缺少了一只胳膊,身上的三只残肢也与身体连接的并不牢固,她一步步向我走来。

伸出血淋淋的手,那张可怖的脸与我靠的很近,问我:“我的胳膊呢?”

我猛地惊醒了。

我环顾四周确定我还在自己的卧室,微微放下点心。

周围黑漆漆的,寂静的夜里能够清晰的听到窗外呲怪子的笑声。

老人们常说,呲怪子开始叫,那一定会死人。

我虽然不信,但是此情此景下自然感到十分害怕,决定去隔壁卧室找我妈。

我下床正要拧开门把手出去,但是我发现那门把手怎么也拧不开。

我拍门叫了几声妈,空荡的室内只能传出我的回声,但丝毫没有得到回应。

无助与恐惧渐渐包围了我。

忽然一阵血腥气扑鼻而来,背后有人拍了拍我。

我僵硬的回过头去,就看到那个怪物站在我面前,我浑身冒汗,恐惧的浑身僵硬连腿脚都动不了了。

那个怪物缓缓的靠上来,与我近在咫尺,看着我恐惧的面容她忽然张开口笑了。口里面居然有一只只的蛆爬了出来!

一阵反胃,我趴在地上呕吐,怪物的手伸到了我的肩膀上,顺着我的脖颈一路滑到了脸上,我僵硬的看着她的脸。

“还记得我吗?”她幽幽的说道。

她又变成了一名妙龄少女。她的那张我曾试图忘掉,但是始终纠缠着我的脸立刻勾起了我隐藏在心底的阴暗回忆。

6

三年前,我经常和王志刚、王力、陈发还有梁丛一起在路边吃烧烤。

我们几个人会像地痞流氓一样对着路过的女生下流的吹口哨,王志刚更过分大胆一些,直接上去摸人家屁股。

当女生害怕又羞耻的说出“你干嘛”时,我们几个人哄堂大笑,把女生和王志刚一块儿嘲讽一遍。

王志刚这个时候还会下流的盯着女生的胸脯看,女生连连后退害怕的跑走了。

我们竖起大拇指,夸他的威武英姿:“牛哇!”

自此路过烧烤摊的人都会避我们远远的,并私下里叫我们烧烤五恶霸。

我可自豪了,那大概也是我人生中最辉煌的一段日子。

有一天陈发相亲又失败了,我们哥几个为了安慰他,陪他在烧烤摊上喝的酩酊大醉。

陈发红着脸手舞足蹈的向我们诉苦:“妈的,我和那女的相亲了半个月,还给她买了一条金项链,本以为成了,结果——哼!”

王力搂着他的肩,好奇道:“然后那女的和你分了?”

陈发:“那女的说那条项链的假的,直接扔到了我头上,气急败坏的走了,哼,死娘们,还以为自己真能配上一条真的金项链啊。”

陈发是个中学老师,工资没多少,坏习惯一大堆,抽烟喝酒赌博他是一个不少,由此欠了一屁股债,所以他前妻和他离婚了。

“女人就是不识好歹,要揍一顿才管用。”王志刚说。

王力跟着附和。

梁丛学历比我们这些小学毕业的人要高,翘着个二郎腿,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摇了摇头说:“要尊重女性。你自己穷还欠一屁股债,人家不跟你过也是正常的。”

陈发冲上去就要揍他。

我作为集体里的和事佬,赶忙拦住他俩。

“消消气,消消气,大家都是兄弟嘛,何必为了这点儿小事吵架。”

陈发阴阳怪气的讽刺道:“也还不是没考上本科,天天装什么高知分子呢。”

梁丛气的脸都青了,他平生最恨别人拿他的学历说事,当下也没了知识分子的范儿,袖子都撸起来了。

眼看着情况不对,两人马上要开始打起来了,我赶忙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志刚不是新买了辆面包车嘛,我们一起坐着去兜风怎么样?”

王志刚早就想向我们显摆他的那辆面包车,非常干脆的道:“说走咱就走呗。”

我们一行人上了路,王志刚就向我们炫耀他的车是在哪里买的、花了他几万块大洋买的。

其实他那面包车就是个二手货,我们看着那有些掉漆的外壳和已经被使用的发黑的座椅,心里对这事都门儿清,只是没拆他的台。

我对着他一顿狂拍马屁,王志刚是我们中间力气最大也是最莽的,我不敢得罪他,只敢小心翼翼的捧着,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起揍我。

夜间一两点的马路上基本没有人,车子行驶的飞快,我们兴奋的怂恿他,快点,再快点。

忽然一声响,王志刚猛地踩了刹车,我们几个由于惯性猛地向前面俯冲而去。

我捂着发疼的鼻子忍不住骂娘,问:“屮了,怎么了啊,老王你突然踩刹车干什么?”

王志刚此刻已经跳下了车,大声冲我们这些车厢里的人说:“我好像不小心撞到人了。”

7

我们几个一阵卧槽,着急忙慌的下了车。

王志刚可是喝了酒的,要是真的撞到了那可是全责,说不定还要判刑坐牢。

空荡荡的马路上,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躺在路中间,她躺在地面上蠕动了几下,随后费力的爬着坐了起来。

我们松了一口气。

梁丛几步走上去,扶起她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女孩摇摇头,给我们展示了一下她手臂上的擦伤:“没事,只是摔倒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事。”

她的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对梁丛说:“谢谢。”说着就想走。

梁丛向周围看了几眼,没看到有其他人,隐藏在眼镜下的眼镜忽然变得晦暗不明,梁丛发问了:“怎么一个人走夜路啊,多危险,你周围没有其他人了吗?”

女孩摇摇头:“我上夜班,刚刚才下班。”

梁丛把女孩全身上下扫视了一番,眼里开始流露出下流的光。

王志刚拿胳膊肘捅了捅我,我看向他,发现他那张油腻的脸上嵌着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

这是他脑子里冒坏主意时候的表现。

他走上去拉住女孩的胳膊说:“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多不安全,还是哥哥们送你回家吧。”

女孩看到他那副大腹便便的油腻样子似乎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梁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假装呵斥他:“王志刚,你别吓到小姑娘。”他又对着女孩温和的一笑:“还是我们送你回去吧。”

女孩察觉到不对劲,她看着我们几个强壮的成年男子,连连后退,话都有些结巴:“不,不麻烦你们了,待会儿我哥哥就来接我了。”

陈发这时候走上来来说:“你不是说你周围没有其他人吗?撒谎干什么,我们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

接着不由分说的就把女孩往车上拽,女孩尖叫起来,扑腾着要挣脱开束缚,她的白裙子因为挣扎被撕裂了。

我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从小胆子小,坏事别人打头才敢跟着一起做,但是他们现在明显就是想对女孩做不好的事。

要是什么小事我倒是敢和他们一起做,但是这种事可是要坐牢的,我紧张的满脸冒汗,拉住王志刚撕扯女孩的手说:“我们,这,这么做是犯法的吧。”

王志刚猛地挥开我的手,那张肥肉横生的脸上显着激动的潮红,他骂了我一句:“废物,你就是个从小的怂包!”

陈发也讽刺我说:“你比娘们人都怂!”

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别人说我怂包,面上羞的起了一片红晕,暗暗握了握拳,心跳加快了好几个度,我从小就因为身体弱小性格懦弱被人叫怂包,我已经受够了!

不要再叫我怂包了,我不是怂包。

我的呼吸异常急促,颤抖着手去摸女孩的身体……

耳边是女孩的尖叫声和男人沉闷的喘息声,为了防止被人发现面包车换着人在偏僻的道路上行驶,这场暴行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

面包车停靠在偏僻无人的路边,所有人都爽完了,满意的靠在一起吸烟,脚边是女孩微弱的呼吸声。

8

沉闷的车厢内,各种体味,汗臭味混杂在一起,薰的人脑袋都是晕的。

我还是很害怕,指了指赤身裸体的女孩,说:“她怎么办?不会报警抓我们吧?!”

王志刚这个时候也有点犯难,挠了挠自己的光头,还是梁丛出的主意:“埋了吧。”

王志刚丝毫不惊讶,只觉得他这个主意挺好的,问:“埋哪儿?”

梁丛向周围看了看:“这里足够偏僻,基本不会有人来,再往林子深处走一走就可以埋了。”

王力和陈发都没有意见。

只有我没有表态,他们齐齐看向我。

我咽了口口水,心里直冒寒气,但还是点点头:“好。”

梁丛抱着气息奄奄的女孩走在前面,女孩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手臂在向下垂落,但是还没有死。

我看到她看我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没有了神采但是写满了哀求,我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王力,陈发,王志刚三个人合力挖出了一个坑,梁丛看着那个坑摇头:“太浅了。”

王志刚不满了,骂骂咧咧道:“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就抱着女人一边看着,有本事你下来挖。”他把眼睛转到了女孩身上,脸上又显出淫邪之色来:“趁着现在让我再来一炮,老子还没尽兴呢。”

梁丛不想在处理“尸体”上跟他吵架,把女孩交给了他。

王志刚抱着女孩到了一棵树底下,着急忙慌的解裤带,边解边说:“小美人,能在死前再吃哥哥的销魂棒,你可真有福气。”

其他人下流的吹了几声口哨后继续挖坑。

我听到那边的声音,想捂住耳朵,但是听着听着就起反应了。

我觉得羞耻又刺激。

这是我干过最坏也是最刺激最胆大的事了,这下从今以后他们都没人会说我是个怂包了。

我这样想着,忽然耳边炸响一声哀嚎。

我们几个都朝声音传出来的地方看过去,只见王志刚一手捂着脑袋,有血从他的秃头上流了下来。

他向一个方向指了指,面目狰狞的大声吼道:“那个死娘们儿跑了!妈的,还拿石头砸老子!”

9

密林中弯弯绕绕,但是一个身体虚弱的弱女子跑不了多远,并且一路上都会留下脚印等痕迹。

我们很快就追到了她。

女孩苍白的面容上满是恐惧到极点的绝望,甚至开始哀求我们:“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不会报警的,真的不会。”

王力狠狠一巴掌把女孩扇倒在地,接着几个人气愤的上前去踹了她好几脚。

鬼才会信她的鬼话,我们要做的就是斩草除根,要是真的放了她,她去警察局走一遭,那我们几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女孩的头上身上被打的流出了血,嘴角也溢出了血丝,梁丛见我们差不多发泄了愤怒,拦住我们:“快点吧,再磨蹭一会儿天都要亮了。”

女孩被扔进了土坑里,在经历过刚刚的殴打之后彻底没了动静。

我心里怕的不行,说:“要是被人给挖出来了怎么办,那我们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王志刚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回车上去取了个东西过来。

是一把斧头。

他一边抽烟一边说:“把身体砍了埋在各处吧,然后把脸划花,这样就算被发现了也不知道她是谁,警察就查不出来了。”

只能这样了。

王志刚把烟刁在嘴巴里,一斧头下去,本来还处在晕厥状态的女孩惨叫一声,一只胳膊就与身体分离。

坑里溅的到处都是血,王志刚把斧头递给我们:“不能我一个人做,万一被发现了,可不能只我一个人是杀人犯。”

我手抖得像筛糠一样,闭上眼睛朝女孩的大腿砍了下去。

女孩又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但是没有刚才响亮,估计是失血过多加上疼的没力气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腿根本没被砍掉,只砍了一半儿,还又一半在她身体上黏连着,她就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我。

我吓得扔掉了斧头,周围的几个人嘲笑我没用。

我讨厌别人说我没用。

为了证明自己又颤颤巍巍举起斧头连砍了好几次,专门往四肢上看,但是由于我抖得厉害都没有成功砍下来。

梁丛看了看天,本来还算平静的脸上显出些焦急来,说:“快点直接埋了吧,天都快要亮了,你们是想被人发现吗?”

女孩在被埋时露出的眼睛血红着,死不瞑目的盯着我们所有人。

10

我被吓得从床上惊醒,连滚带爬的冲开了卧室门,冲进客厅里大声喊着:“妈!妈!”

我妈从厨房里出来,在围裙上抹了抹面粉,冲到我身边,把我护在身后,着急的询问我:“怎么了?”并警惕的看着四周,大概是以为我被什么入室打劫的人伤到了。

我这才如梦初醒,颤抖着嗓音说道:“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我瘫坐在沙发上,双眼有些涣散,看我妈还看着我,我本就被吓得难受,此刻看到我妈这么盯着我看更难受,不耐烦的吼道:“去厨房做你的饭啊,盯着我干什么?!”

我妈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厨房。

我翻了个白眼打开了电视机,心不在焉的看着。

电视上正播报着新闻,我本来还心不在焉,直到看到屏幕上出现的打码的尸体。

耳边是新闻主播的播音腔:“今天凌晨,警察在*市莲湖边发现了两具男尸。”

“诡异的是,男尸呈现单手拥抱状态,两人的心口上各插着一把刀,并且警方提供的消息,在死者血液里检测出了一定浓度的酒精。初步判断是斗殴相互捅刀致死。”

竟然发生在我们市,那条湖我知道,离我家还挺近的,心里莫名其妙有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果然,耳边传来一阵手机铃声的声响。

电话那头是一道男生:“先生,您的快递。”

我猛地松了一口气,趿拉着拖鞋往门口走。

快递小哥递给我一个包裹,我拿了包裹在客厅里拆开,但是经过了这几天的“洗礼”,我不敢大意,冲着厨房向正在炒菜的我妈喊道:“妈,把这个包裹给我拆开。”

我妈炒菜的动作立刻停了,嘴里嘟囔道:“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拆个快递都拆不了啊。”

我烦躁的一眼瞪过去,她立马没声了。

我妈拿刀子把快递盒划破,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瞪大了双眼看向我。

里面放着一张照片,很模糊,但是依稀能看得出来画面里的人在干什么。

画面里有五个人,分别是:王志刚,王力,陈发,梁丛,我。我们站在一片林子里正在埋一具女孩尸体。

我顿时吓得面色苍白,浑身战栗。

11

我妈帮我隐瞒了这件事情,并抱着我痛苦了一顿,问我为什么这么糊涂。

我推开她,一个人拿着那个快递盒子失魂落魄的走进了卧室,在关门前我颤抖着嘴唇向我妈说:“你也不想我死吧?”

我妈含着泪点头。她知道只要闭嘴就好了。

我不知道这照片是谁寄给我的,当时我们埋人的时候明明周围没有任何人,还仔细的检查过了有没有监控等设备,但是根本没有,但是现在出现在手里的照片是什么,难道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

窗外呲怪子的叫声不绝于耳,我烦的厉害,又把那张照片拿出来看。

但当我伸手去拿照片的时候,发现照片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的内容是:我只留一个人活。

什么意思?我没想明白。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梁丛给我打来的,他在电话那头说:“李也,王力和陈发死了。”

12

新闻上打码死在湖边的那两个男人是王力和陈发。

梁丛想我解释后我后背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也几乎是立刻理解了纸条上的字的意思。

“他”想让我们互相残杀,我笃定的想。

谁脑子有病会真的会听信纸条上的话,但是“他”手里有我们犯罪的证据,我暂时想不到该怎么办。

对面梁丛对我说:“我们出来见一面吧。”

梁丛早已经等在了咖啡厅内,许多年没见,他已经是一个精英的派头了,头发上一丝不苟的抹着发胶,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

我在他面前坐下来,他和服务员点了两杯咖啡。

“你叫我出来一定是有事吧?”我有些局促不安的说。

那样的派头让我自行惭秽。

梁丛不说废话,直入正题:“你收到照片和纸条了对吧?”

我震惊的看向他:“你也收到了?”

他点点头。

他把他那张纸条摊开放到我面前,我为了表示诚意也把自己的纸条拿了出来。

一对照,上面的字一模一样。

我两面面相觑,梁丛冷着声音说:“我们合力干掉‘他’。”

13

我们心里都清楚,“他”是想要我们自相残杀,那王志刚的死就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亲自动手,第二种可能就是王力和陈发早就收到了纸条,两人为了活命听信了凶手的话,在那次送王志刚回去的时候动手杀了他。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两人在距离我家极近的湖边杀死了了对方又有了解释。

他们极有可能本来是约好一起来杀我的,但是在途中出了点意外。

夜里漆黑,两人都以为对方没有防备心,打算先下手为强,能杀一个是一个,毕竟凶手只留了一个可以活命的名额,于是两人掏出了手里刀插进了对方的心脏里。

想到这里我感到毛骨悚然,既为凶手的心思歹毒,又为人的人心险恶。

还好他们那天互相残杀死了,不然我自己就成刀下亡魂了,我不禁有些庆幸。

现在只剩下了我和梁丛两个人。

凶手这么歹毒,我不信他会最后留一个人活命,和梁丛合作揪出凶手,夺走“他”手里当初我们埋人的证据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惜王力和陈发实在太愚蠢,竟然轻易听信了凶手的话。

14

“我们在晚上十二点在滨湖公园见面。”

我看到手机提示音响起,深吸一口气,从床头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刀藏在了衣服里。

我和梁丛商量出了引凶手出来的方法,我们会先在滨湖公园产生争执,由一人“捅死”对方,随后向凶手发送短信,让“他”过来。

梁丛告诉我说他有凶手的号码,但是没办法查到号码的来源,梁丛手段多,我选择相信他。

十一点五十七分,我准时来到约定地点,公园里种着大片大片的绿植,白天春意盎然,夜里却只觉得鬼气森森,暗处好像随时都能跑出一个飘荡的鬼魂来。

耳边传来的呲怪子的叫声吓了我一跳,我的手有些抖,虽然和梁丛商量出了万无一失的计划,但是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是害怕,心脏砰砰直跳。

凉风顺着湖面吹过来,吹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十二点整,但是梁丛还是没来。

我更加不安起来,又等了一会儿,越来越觉得一切不对劲,转身想走,但是后背突然传来一阵极大的推力。

我没有站稳,径直向湖里栽倒下去。

我在栽下去的那一刻看到了梁丛的脸,他隐藏在眼镜下的那双眼睛在暗夜中透着诡异的光。

15

幸好我会游泳,否则那天我真的要死在那里了。

我钻在被子里,暖着自己被冻僵的身体,喝着母亲熬给我的姜汤,一口口啜饮着,心里涌起无限恨意。

梁丛竟然想弄死我,他想让我死了自己一个人独活。

我恨得手都在颤抖,心里琢磨着怎么才能把梁丛弄死,他不仁我也绝对不义。

门铃响了,我心情极其不好的骂骂咧咧的开门。

打开门,门口站着的警察吓了我一跳,一名警官向我展示了他的证件。

我吞了吞口水,心虚的问:“你们找谁?”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梁丛死了,死在那天推我下水的晚上,他的胸口上插着我的小刀。

公园内的监控拍到我和梁丛进了滨湖附近,随后两个人都没有出来,而梁丛最后被发现时胸口插着我的小刀。有居民指认,曾远远看到两名男子在滨湖边发生争执,一名男子将另一名捅了一刀后跳下了湖。

人证物证都有。

我是杀人犯。

法官判定为过激杀人,我被判了无期徒刑。

当法官的法槌落下,我双眼空洞的软了下去,我妈在陪审席上哭的撕心裂肺。

当警察带走我之前,我看了我妈一眼,平日里的忤逆与恶意都没有了,我对她做了个口型:“好好活下去。”抱歉,三十多年来我当着啃老族,没有向你尽过一天孝,到头来还要你一个人孤独的老去。妈妈,对不起。

监狱里的生活并不好过,监狱宿舍里的头儿经常揍我,我是监狱里最怂的那一个,天天都得给他端洗脚水、叠被子、捶腿,头儿稍有不顺心就会狠狠揍我一顿。

我躲在厕所里哭。

我受不了了,凭什么所有人都这么欺负我?

这一天,狱警将我提了出去,说有人来探监,我心里雀跃起来,升起希望。

隔着玻璃,我看到一个眉目冷峻的男人坐在座位上,他气质暗沉沉的,弄的我有点怵。

拿起电话,我好奇的问他:“你是谁?”

男人忽然笑了,阴恻恻的说:“我妹妹三年前死了,死的很惨。”

16

我又开始梦到那个怪物了,那个怪物总是追着我要她它的胳膊。有时候会在手里把玩着一颗脑袋,张开血盆大口问我要不要踢皮球。

夜里惊醒,耳边都是呲怪子的怪叫声,我痛苦的捂住耳朵,但是那些声音好像能穿透一切似的,生生往我脑子里钻。

我疼的尖叫起来,噗通一声从二床床铺上滚了下去,但是我没有感觉身体上的疼,我只感觉到了大脑皮层传来的阵阵疼痛,好像有无数只食脑虫爬了进去,吃我的脑子,吸我的脑髓。

我感觉到有人把我抬上了担架,刺眼的光照在脸上,最后听到有人说:“他患了精神疾病。”

谁患了精神疾病?谁是神经病,反正不是我,不可能是我!

我推开所有人想向外面跑去,但是立刻被制服,有人把我压在地上。

我唾沫口水糊了一脸,大声尖叫着解释:“我不是!我不是神经病,你们搞错了!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眼前忽然款款走来一名身着白裙的女子,她走在光下,脸上带着笑意,纯洁动人。

我也咧开嘴笑了。

因为她再也不是怪物了。

她的灵魂终于得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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