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种子

——小儿作品展

爷爷告诉我,太爷爷生前最爱对他们说的一段话是:“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孝于亲则子孝。记住,无论富贵贫穷,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能忤逆尊长,慢待亲人,要知道,百善孝为先。”

太爷爷的这段话,就像一颗种子在爷爷心中生根发芽;就像甘美的清泉一样令爷爷时时刻刻念念不忘;就像黑夜里的一颗明灯一样为爷爷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百善孝为先”这短短五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太爷爷优良的家风家训却像一颗参天大树一样根植于儿孙的心中,使“孝”字大旗在儿孙手中代代相传。

我的爷爷,尽管已年过花甲,在本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年龄依然操劳奔波,因为他还要奉养年过九旬的母亲,母亲尚在,他又怎敢轻易老去?

说起太奶奶,记忆停留在老家的小院里,那时的她精神矍铄、身体硬朗。只见她满头银发梳理得很整齐,浑身上下瘦得几乎看不见肉。但就在两年前,她在老家意外摔倒,从此再也无法正常行走。

为了方便照顾和就医,爷爷毫不犹豫地将太奶奶接进了城里。他则在城里一边打工一边悉心照顾太奶奶。

两年了,爷爷每天早上5:30分起床为太奶奶准备早餐,在给太奶奶梳洗完毕用完早餐之后,自己匆匆忙忙喝几口粥,收拾好餐具后便赶紧去上班。中午趁着休息时间又赶回来为太奶奶煮午餐,爷爷每天变着花样为太奶奶做可口的饭菜,不曾停歇,也从不懈怠。晚上下班回来,爷爷拖着疲惫的身子,在进门的一瞬间便乐呵呵大声叫着:“妈,我回来了,今天你感觉怎么样?”接着爷爷便一边和太奶奶聊天一边给她擦洗身子、换纸尿裤、做全身按摩……

太奶奶这一病,爷爷于是成了她的专职司机、保姆、营养师、按摩师……

两年时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爷爷一心一意照顾着太奶奶,从无怨言。

太奶奶在床上躺久了,脾气越发古怪了,她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吼大叫,扰得左邻右舍难以安枕。爷爷平日像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经太奶奶这样反复折腾,健康情形每况愈下。

当我寒假去看望爷爷时,他变了,变得憔悴不堪了,两个黑眼圈像被墨水晕染过一样,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病魔迅速在爷爷身上蔓延、肆虐、疯长,终于有一天,爷爷再也不堪重负而病倒了……

“呜——呜——” “通往成都方向的列车即将开动,请各位乘客抓紧时间检票登车。”

我和爸爸妈妈踏上了为爷爷治病的旅程。在我们临出发时,爷爷还对太奶奶千叮万嘱,“妈,我出差几天,你在家里要记得要好好吃饭、按时吃药,一定要听话啊!”说罢,爷爷把太奶奶的被子掖了又掖……

我哭了起来,爷爷摸着我的头温和地说:“好孩子,别哭,孝于亲,所当执。爷爷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做到,而且比爷爷做得更好!”

此刻,爷爷播撒的那颗种子,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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