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体循环已经基本打通,细胞在血液的滋润下重获新生,一波一波能量跟随血液汹涌而至,刺激得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着。
耳朵开始恢复听觉,起初是隐隐约约的瓮声,像在深海中听到低闷的隆隆声,而后隆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积在闷罐似的颅腔中回旋碰撞,却找不到出路,憋的耳朵生疼。她青筋暴跳,脑瓜子胀痛得像要炸开了,她下意识憋住一口气,让肺部快速膨胀起来以减轻颅内的强压,她知道这是最艰难的一步,她咬牙忍着!肺泡一层层被撕开,重新臌胀起来,像有烈火从嗓子一直燃烧到胸腔,疼!!她忽然想到老师讲到肺部复苏时用了撕心裂肺这个词,“还真恰当”,她贪婪的喘息着,感觉胸腔的热辣一点点褪去,她笑了一下,“不过如此,很简单嘛!”。 可随即欲裂的头痛又猛烈袭来,颅内的强压并没有减小,还愈演愈烈。“完了!”。
她强打精神,又憋了一口气,一时间,脑子里面千军万马战事惨烈,强大的冲击波一浪接着一浪,忽然嗡的一声,失去了知觉。
意识之外的那个贠雅洁告诉她,你即将死去,成为那万分之一的不成功冬眠者案例,变成别人的笑柄。“不!”她慕然醒来,忍着火烧火燎的痛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憋住,将脑袋拼命向胸口压下去。闷在颅腔里的强压变成尖利的呼啸四处冲撞,像锋利的匕首要奋力劈出一条出路,忽然,砰的一声,刺穿鼓膜逃了出去,随即,四周的嘈杂声豁然而入,她低声惊呼,猛地清醒过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如雨的汗水从发间额上顺着脖子流下来,肩背胸口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