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汉尘开了机械技术公司，但空有技术不会运作，所以公司很少能接到订单，有幸接到的也是小小的订单，以前众多的朋友都很少来往了，只剩下小刘经常光顾，并且在尽心尽力地帮自己，但还是收效甚微。

搬家后小刘家距离庄汉尘现在居住的地方有一百公里远，但小刘还是每周日跑过来帮庄汉尘做事，帮他准备资料，打字复印，所有能干的活都干，不要任何报酬，小刘已经结婚了，女儿也三岁了，即使当了妈妈也经常带着孩子过来，出去拜访客户的时候，就把孩子放在庄汉尘公司里，委托庄汉尘公司的清洁阿姨帮忙照看。

频繁的接触，让小刘知道了庄汉尘的许多秘密，她发现了庄汉尘每天都抱着王素红的塑像睡觉，发现庄汉尘经常看着王素红画像发呆，经常亲吻王素红的塑像，甚至发现了庄汉尘看着画像释放，还和塑像做爱，小刘心里很难过，她不理解过了这么多年庄汉尘为啥还是这么恋着亡妻，也不明白王素红到底有啥魅力让庄汉尘这么着迷。

每次小刘过来都让庄汉尘给她打一两针，还是打黄芪和当归，她感觉打这种药之后身体好了许多，就坚持下来经常打，打针都是在庄汉尘家里，她站着趴床边，弯着腰双手支撑床，打完针她就这样一直不动，庄汉尘看着她的背影就会想起王素红，禁不住抱着她臀部亲吻一会，有时候那里还会大起来插进她肛门里，小刘并不介意，像全然忽视庄汉尘在做什么，听着庄汉尘口里小声叫着王素红的名字，她心里矛盾又复杂，老公孩子庄汉尘王素红，这些人会在她脑海里萦绕，她无法处理这里面复杂的情感纠葛，她能做的就是这样趴着，任凭庄汉尘做啥。

时间像流水一样，八年过去了，公司也经营了八年，庄汉尘已经57岁了，最近这几年几乎没有营业额，存款只剩下了不到一万元，庄汉尘做的也是心力憔悴，不是工作太忙，而是遇到的各种复杂的人让他无法应对，以至于影响他的人生观，他感觉这世界充满了误解和欺骗，他不理解为啥员工为了混饭碗要跟着人品不好的老板去骗人去欺凌，为啥老板不懂技术却能把生意做的那么好而懂技术的人却很难当好老板，不理解为啥只有欺骗和手段才能做好生意赚到钱，每到公司经营困难的时候他都想改变自己，不要那么幼稚，不要那么真诚，要学会欺骗学会虚伪，学会巴结学会送礼，但每次想那样做的时候他都感觉恶心，多年养成的做学问的性格让他无法改变自己，他像深深陷进了泥潭无法自拔。

离退休还有三年，庄汉尘又一次陷入惶恐，因为小时候孱弱的身体到了五十多岁终于爆发，他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差，眼花耳鸣，又发现自己血压血脂都高，还先后得了肝炎胃炎冠心病前列腺炎结肠炎，他自己给自己做肠镜胃镜，自己诊断配了药，还好把血压血脂都降了下来，各种疾病也都慢慢治好了，可是他想万一得了自己治不了的病怎么办，他已经没有钱看病，尽管交了社保但还是感觉自己看不起病，因为社保只能报销六成的医药费，剩下的四成他还是拿不出来。

不敢生病让庄汉尘不得不积极预防，他给自己号脉，给自己配了保健的中药补品，为了不伤胃，他把配好的中药做成了膏状打进肛门里，变成了直肠给药，又做成了注射剂，注射进肌肉里，做成大药丸塞进直肠里，多种给药方式让庄汉尘能长期使用这些补药，这几年下来生过的大小毛病都自己治好了，并无大碍，但腿疾却时好时坏，严重的时候上楼需要用手支撑楼梯才能爬着上去，庄汉尘知道这种病需要手术，但自己现在的经济状况无力支付手术费用，他只能靠按摩和针灸理疗缓解病情，还有咽喉，越来越感觉说话艰难，吐字越来越不清楚，以至于让人听不懂，好在上海人都很文明，没有人嘲笑他，但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沟通障碍，所以小刘就变成了他的嘴，每到需要和人交流的时候小刘就主动上前相助。

小刘一家人的健康和医疗也基本上被庄汉尘包了，尤其是小刘的女儿，经常发烧感冒，每次都是抱到庄汉尘家里住几天，打针塞药，等好了再抱回去，她母亲也病过几次，也被小刘带过来治好了。

庄汉尘的经济状况越来越不好，2017年11月的时候，他发现存折里还剩下不到一千元了，社保也断缴了，这种情况很快就被小刘发现，她要帮庄汉尘交社保，可是她一个月只有五千块的工资，让庄汉尘怎么会答应她交，小刘把交社保的钱用微信给庄汉尘转账，庄汉尘也不好意思接收，小刘就把钱用支付宝付给庄汉尘，庄汉尘给退回去了几次，小刘继续转，庄汉尘有时候忘记了退回就存在了自己的账户里。

尽管已经身无分文，庄汉尘还是不忘给王素红画像，改进她的塑像，他发现淘宝里有一种对话板卡很好，就花100多元买回来一块，几经改进装进了王素红塑像的身体里，这样他就可以和王素红对话了，这卡能储存180句话，还能听懂普通话，这样就能和王素红聊天。

2017年十月的一天，庄汉尘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一个陌生男子打来的，他说自己是王霞的儿子，庄汉尘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王霞就是长春的王姐，这么多年他不知道怎么就忘记了王姐的名字，只记得她叫王姐。

王姐的儿子说他妈妈要到江浙沪旅游，和他们一家三口一起来，还有保姆也跟着来，庄汉尘很高兴，自从2005年回过一次长春，一晃过去了12年，再没回去过，也没和王姐再联系，这些年已经不用信件了，先是改成了电子邮件，之后又都使用QQ，后来都使用微信联系，庄汉尘也不知道王姐的QQ和微信号码，就失去了联系，幸好手机号一直没换，才接到了她儿子的电话，幸运地又联系上了。

庄汉尘在浦东机场接到了王姐，王姐一出来庄汉尘就认出来了，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看着也就四十岁的年龄，旁边跟着她的高大的儿子和漂亮的儿媳妇，他俩看着都有40左右的年龄，三个人在一起看着就像是三个同龄人，身后跟着穿着打扮一样的四个年轻姑娘，都是上身穿唐服，下身牛仔裤，和上次去长春看到的保姆一样，但面容都换了，这四个姑娘庄汉尘都不认识，其中一个姑娘手里 牵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东张西望地跟着他们走， 看到这个孩子庄汉尘一惊，这会不会是上次去长春让王姐怀孕了？不禁多看了几眼这孩子，看着面容很像王姐身边的男子，那男子能确定就是王姐的儿子。

庄汉尘朝着他们摆手，王姐看到了他，也朝他摆手，一群人出来了，庄汉尘有些发蒙，他不知道这么多人该怎么招待才好，王姐问身后一个姑娘，“小玉，叫的车到了没有？直接去酒店开房，然后去饭店吃饭。”

“姐姐，我问问啊。”那个叫小玉的姑娘拿出手机拨号码，在电话里和司机说车的事，庄汉尘觉得奇怪，这个小玉看相貌不像以前的那个小玉，难道是重名了？

“姐，这个不是以前的那个小玉吧？”庄汉尘不解地问道。

“哈哈，早就换了几批了，这里的保姆待三四年就走了，女孩子大了就要出嫁没办法，人换了名字不换，走了一个小玉再招进来一个小玉。”

“原来她们的名字都是你给起的。”

小玉挂断了电话招呼王姐，“姐姐，司机说还有3分钟过来，让咱们在二号门等他。”

大家就从二号门出去等在门口，刚出去集合完毕就看到一辆白色依维柯汽车开过来停下，小玉和司机说了几句话就打开车门，大家依次上车，车子启动在宽阔的高架路上飞驰，半小时后停在浦东的一个大酒店门前，庄汉尘看牌子是希尔顿酒店，看标识是个五星级酒店。

庄汉尘在上海已经生活了27年，这是第一次进五星级酒店，四处打量酒店里的环境，王姐他们一群人在服务台开房间，王姐自己一个房间，她儿子儿媳加孩子一个房间，四个保姆分住在四个房间，又给庄汉尘开了一个房间。

开好房就去餐厅吃饭，王姐和庄汉尘走在最前边，她儿子儿媳跟在身后，再后边是四个保姆带着孩子，一行人在餐厅的中餐馆查看，看到了几盘样品菜，王姐说他们中餐做的不好，就去看西餐，王姐还是感觉做的不好，就打发小玉去问服务员外边哪里有餐馆，小玉问好了就带着大家出门坐上依维柯出发了，走了一条街就看到好几家大酒店，他们选了一家海鲜酒店，进去吃海鲜大餐。

服务员端上来生鱼生螃蟹，大家看着面面相觑，谁都吃不下去，就告诉服务员换成了热的熟的，结账的时候也是小玉结账，用手机刷码付款，大家又坐依维柯到了酒店，各自回房间休息。

庄汉尘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很宽敞，大大的双人床，地上有沙发和桌椅，卫生间装修得很好，晶莹剔透一尘不染，进卫生间感觉像是进了水晶宫，床也很舒适，庄汉尘躺了会起来，在房间里四处查看，房内设备都是高档的，冰箱里有各种饮料，咖啡机能做出来现磨的咖啡，开房的时候庄汉尘看到这个房间的价格是一宿1200.

看了一会电视，又打开电脑看看，感觉都没意思，就躺着想睡觉，电话响了一下，打开看是王姐发的短信，“你快过来陪我。”

庄汉尘笑了一下，他就知道晚上王姐会找自己，开门悄悄出去，王姐房间虚掩着，庄汉尘进去关好门。

王姐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看手机，庄汉尘上了床躺在她旁边，王姐看着手机里的小视频呵呵笑，给庄汉尘看她刷到的有趣的视频，庄汉尘看了也觉得有趣就跟着笑，王姐说这酒店设备不是很好，这五星级有水分，明天就退房不住了，庄汉尘也不懂这么多，他对酒店一无所知，就跟着答应，王姐说她还想打针，但庄汉尘没带来器具，王姐翻身趴着看手机，让庄汉尘给她揉揉腰，庄汉尘揉了一会看王姐臀部那么丰腴，就揉了揉她臀部，又用手指当针捅了一下她臀部上肉多的地方，说打完针了，王姐还在刷手机也不理他，他抱着王姐臀部亲了亲，往下拉王姐裤子，裤腰前边压在王姐身下拉不动，王姐抬了下肚子，庄汉尘就把王姐裤子拉了下来，亲亲她臀部，搬着她腰部让她起来一些，王姐配合地跪趴在床上，还是刷手机，庄汉尘看着她背影，那东西又大起来，就慢慢的插进王姐肛门里，抱着她的腰，脸埋在她后背上。

“放前边。”庄汉尘知道王姐的意思，就拔出来到卫生间清洗一番又进来，抱着王姐腰部，插到她前边，过了会王姐把手机放旁边不看了，头放在枕头上身子随着庄汉尘一起动。

“咱俩抱着吧。”王姐说，庄汉尘就拔出来，王姐翻身起来，坐在庄汉尘腿上，抱着庄汉尘抬了抬臀部，庄汉尘感觉插进了她身体，他俩就这样抱着，谁都不说话，自己找自己的感觉。

都结束了，庄汉尘和王姐紧挨着躺着说话，王姐问他这些年都做啥，庄汉尘给她讲了单位发生的那些棘手的事，后来对求职失去了信心，就自己开公司自己做，但经营的很不好，自己年龄大了也找不到工作，现在准备画画谋生，但没把自己说的那么凄惨，说自己还能赚到钱，养活自己足够了。

王姐说自己退休了，老爸已经90岁了，不在酒店做了，酒店因为是个国企，又换了新人，她和爸爸住在汽车厂那里的大房子里，家里还有三个保姆在照顾老爸，又提起了王素红，庄汉尘说自己还是想她，会不由自主地呼唤出来她的名字，王姐只是叹气，又说起自己现在退休在家没啥事做，有时候拿保姆撒气打保姆，还给保姆打针找乐子，惩罚完之后就会后悔，感觉对不起这些孩子，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来调整心情培养情调，庄汉尘建议她画画，她说自己尽管喜欢看画，但对动手画却毫无经验，庄汉尘说可以教她，王姐说那现在就教，庄汉尘就从欣赏画开始说，然后是准备材料，然后是动手画，一直说到12点，他俩都困了，就互相抱着睡着了。

接下来他们一起游览上海外滩城隍庙，又坐着依维柯去杭州苏州玩，又去了周庄古镇，一共游玩了十天准备返程了，临走前一天晚上，王姐私下塞给庄汉尘一张卡，告诉庄汉尘不要让她儿子知道，以后要保养好自己身体，不管遇到啥困难都要先保护好自己，庄汉尘说啥都不要这张卡，王姐硬塞进了他的口袋，庄汉尘拗不过就只好接受了。

分手的前一夜，庄汉尘紧紧抱着王姐，不知道说啥好，就这样抱着，抱了一小时多，王姐也不说话，也这样抱着庄汉尘，他俩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知道的不一定要说出来。

第二天庄汉尘送王姐他们到浦东机场，看着他们依次进了安检口，庄汉尘还站在那里看他们，一直到他们的航班起飞了才离开。

庄汉尘不想用王姐的卡，就一直放着，王姐用微信发来消息说卡的密码是940921，庄汉尘感觉像是什么日子，想来想去应该是第一次给王姐打针的日子，是在车间的小库房里。

王姐走了，庄汉尘感觉失落，又感觉对不住王姐，自己出来也没带着针具，让王姐错过了一次打针，感觉很内疚，心想以后一定要弥补回来。

庄汉尘开始卖画了，用仅有的几百元，拿出来一百，购买了纸笔颜料，画了两幅山水画，两幅花鸟图，还有两幅侍女图，又画了几张大些的画，一共画出来十几张，开始上网卖，挂了一个月无人购买，庄汉尘又装饰店铺包装自己，介绍自己说五岁开始学习画画，多次获奖，最高奖项是山东省绘画大赛三等奖，在小学和中学期间绘画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作品分数都是98分以上，而别的同学一般都维持在70-80分，等于说他的美术成绩远远领先于同龄人，这些都是他的真实经历，又过了两个月还是无人购买，尽管节省花钱但几百元哪里能支撑三个月，庄汉尘的卡里已经清零了，家里就剩下几斤大米和一点点挂面，庄汉尘去菜场捡了一些菜叶回来下挂面，又把菜叶抄抄放点盐，就着米粥吃，这样又度过了十多天，米和挂面也吃完了，家里彻底清空，庄汉尘有生以来第一次挨饿，一天没吃东西，开始感觉饥饿，然后就是感觉身体没有力气，接着就有头晕眼黑的症状，晚上庄汉尘去菜场捡回来一些菜叶回来煮熟充饥。

小刘周日过来打针，看到庄汉尘如此拮据，赶紧把从家里带来的菜和鸡烧上，都是她母亲自家产的，又去超市买回来一袋大米，吃了饭庄汉尘感觉自己体能慢慢恢复了过来，之后小刘每次过来都带好多东西，有家里种的菜，养的鸡鸭，妈妈做的肉粽，庄汉尘心里感激小刘，慢慢的有了喜欢的感觉，但她已经有了家庭，庄汉尘想自己是不是又错过了一个女人，日子就这样过着，一直到第二年的春季，庄汉尘决定降价卖画，原来标价一千的，价格改成了一百，标价五千的改成了三百，标价一万的就不改了，反正也没人买，就那样放着，这方法有了效果，一个月后卖出去了三张画，收回来四百元，这三张画花费他一个月才画出来，按照这个收入计算，他画画一个月的收入就只有四百元。

庄汉尘感觉自己越来越精力不足，做啥事都无精打采，给小刘打针也不再搂着她的臀部爱抚，更不会把自己插进她身体，小刘也感觉到了庄汉尘的异样，她知道庄汉尘已经没钱了，而且事事不顺，心里着急但没有办法，能做的只是言语的安慰。

庄汉尘经常会收到包裹，都是淘宝寄过来的物品，有拖鞋，皮鞋，衣服裤子，床单毛巾，庄汉尘一开始感觉奇怪，自己并没有在淘宝购物，后来明白是小刘给他买的，“再别给我买东西了，我这啥都有，买多了也用不上，闲置着都浪费了。”庄汉尘多次对小刘这样说。

“你看你鞋坏了也不换，衣服都破了还穿，毛巾都破成这样了还在用，洗头也不用洗发膏就用香皂洗，能洗干净吗，该换的就换换吧，换成新的用着多好。”

庄汉尘突然感觉小刘这么好，小刘一直恋着自己，自己却想着王素红，一直没给小刘机会，给小刘打针还总是把她当做王素红，还心里想着王素红却插进她肛里，小刘每次都任凭庄汉尘做什么，做啥她都顺从，从来不违背庄汉尘意愿，小刘等自己一直等到三十岁才处对象，想着想着感觉亏欠小刘太多，有些对不住小刘，他把小刘紧紧抱在怀里，“小刘，我对不住你，你，你真好，你为啥对我那么好，我太对不住你，以后我有钱了一定好好待你。”

庄汉尘不会说好听的话，几句真心话说出来，小刘也感觉不好意思，“好了好了庄哥，你是我最好的哥哥，是独一无二的限量版谁都不能代替，你帮了我很多，我妈都知道，总是提起你想好好感谢你。”

“你妈妈身体好不好？”

“比以前好太多了，你的那个按摩器太好用了，我妈妈经常用，她不仅仅是按摩下边，哪不舒服就按哪，按几天就好了。”

“这阵子你要不帮我，我怕是连吃的都没有了。”

“坚持几年就退休了，有退休金就好了。”

“嗯，还有两年，我还得找点事做，不能就这样等着。”

“这么大岁数别找了，安心等着算了，吃的用的我给你弄来。”

“那怎么行，你还有家，还有父母。”

“没多少钱，吃的都是家里种的，不要钱，你家里水电费单子下来了我给你交，还有你的电话费。”

“不用，小刘，我再想想办法，办法总是有的。”

小刘走了，庄汉尘打开电脑看淘宝上自己挂的画，一晃而过好像有个订单，仔细一看庄汉尘却愣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