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Hassan疯了” Andrew飞奔进Hassan家,焦急的拦下Rowling,Hassan的妻子。
“Hassan疯了."他急得脖子粗红。
”哦,他什么时候不疯过吗?"
Rowling避开Andrew,去收铁丝绳上的衣服,今天这股海风的味道,怕是晚上有暴雨,夕阳穿过渔网的缝隙,她的身体好像被分成了很多块。
"这次不一样" Andrew粗暴的抓住铁绳,堵在Rowling面前,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他已经十来天没找过我了……"
"那真是谢天谢地" 不等Andrew说完,Rowling幸灾乐祸的打断他,转身收网。
"你让我说完好不好!"Andrew终于吼了她。Rowling胀红了脸,瞪着他。
"他十四天没来找我,我觉得不太对劲,要知道在你出现之前我们可是穿一条裤子"
Andrew看了一眼Rowling,说到后面有点不自在。
"吉勒村靠海十里地,没人不知道你们好的穿一条裤子,就像……你懂的“
Rowling抱着双臂,直直地盯着Andrew,他最好今天说个什么出来,已经起风了,这一海坝子的衣服,她怎么收得完,那些十年前就该被海浪卷死的老水手整日抱怨她洗不干净,若不是为了Hassan,她会在这里受这股子气?哪家厂子还有专门给他们洗衣服的?没关系,一切为了Hassan。
"他要下海,那个神经病他游泳都不会他要下海." Andrew崩溃的抓着头发,因为不会水,Hassan该算得上是吉勒村这么多年来唯一从没下过海的汉子,这简直是耻辱。
"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住在这里?没时间跟你废话了,我要收衣服了,慢走不送"
"他要下海,今天" Andrew纠结地说完这句话,蹲在了地上。
"没有船队会带他的" Rowling开始收渔网,把要补的地方打个结,做了标记,今天晚上又有的忙了。
"而且现在这个天气根本不会有找死的出船" Andrew的玩笑真是越来越没技术了。
"他一个人,他要下海,今天" Andrew慢慢站起来,轻轻地说,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哪里来的船?"
"Han"
"他们打了赌"
.2.
"Honey,你来了" Hassan 拿着扳手,敲敲打打,正在检查船。
"Han的船?"
Rowling围着船走了一圈,往后退了两步,打量了会儿。
"看起来还不错,结实"
"准备得怎么样了?" Rowling 走到Hassan跟前,抱着手,漫不经心的问,除了那双锁在他身上的眼睛出卖了她。
"过两个小时就走"
"Hassan你疯了!" Andrew还很激动。
"我是叫你来拦着他的!"
"腿长在他自己身上!"Rowling头也没转,吼了回去。
"你想过我吗?"
"Rowling,对不起,可是我要去找我的玫瑰了"
Hassan脸上开始浮出内疚的表情,又有点痛苦。
"你个混蛋!"
扯开Rowling,Andrew一拳揍在Hassan鼻梁上,又扑过去骑在他身上,Hassan挂了彩,他从来都是吉勒村最弱小的那个。
"你太自私了,你个混蛋,你知道这些年Rowling……”
"我知道,Andrew"
被压在地上,Hassan一次也没还手,定定地看着他。
.3.
"你见过玫瑰吗,Andrew”
夕阳已经沉了,坐在甲板上,他们身后的影子开始越来越模糊。
"那个华人小姑娘" 靠在Hassan身上,Rowling给Andrew解释,不久前一支中国船队路过吉勒村,有个细细瘦瘦的姑娘,他们在这里呆了两周。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亲昵了。
"说对了一半"
Hassan搂着Rowling,转过头对着Andrew
"她不是玫瑰……她带走了我的玫瑰"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慢慢收紧手臂,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亲昵了。
Andrew暴躁地抓着头发
"你为什么要找死,你看看现在的天!" 从小视Hassan为手足,更何况为了Rowling,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吉勒村不好吗,我们从小在这里长大,你非要走,好,我陪你一起走!"
一口闷完瓶底的Rhum,Andrew的样子此刻看来有点狠,有点瘆人。
"Andrew,不要这样,我们已经是大人了"
"为什么是现在,你已经知道她去哪个方向了吗?" Rowling环着Hassan的腰,尽量保持平静,已经有泪花渗出眼眶。
"玫瑰走的那天,就是这样的鬼天气,真是要命"Hassan无奈地耸耸肩。
"可是你没有海图,你根本不知道方向,你要怎么走?" 好像抓住了一线生机,Andrew'炽热的盯着他,最好他会因此留下来。
"我知道她在海上,这就够了"
"Andrew"
Hassan抬起手腕看看表,再看看Rowling
“不早了”
“有时间,去看看你的玫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