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向来萧瑟处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苏东坡

                                   

清风拂过明月,无声,有晴。

有时候,回过头来看过往的某个片段,其实是很模糊了,已经失去了当初的鲜活,如今看也只是封存在记忆中的黯淡的断片罢了。

比如,我想起很久之前的人或事,想起那落寞的葳蕤树叶,我仰头望去,对未来一无所知,目光黯淡而迷茫,如同那牵线的木偶,一步步朝着我本不晓得,也不懂的方向走去。那是些许的零星记忆罢,其实如今也是的,我知毕业很近,而面对未来亦是一无所知,茫然四顾,且过且行,内心惴惴不安。我以为,我在岁月这条河流里已然成长,可窥我内心,依旧是当年那个内向,胆怯,不安,迷茫的灵魂,并未有所改变。

过去,现在,未来,都是相对的,再往前看,这是站在过去的我来说,而现在的我,意味着只是过去已定结局,不可更改。岁月,或说生命这条河流总是神秘,窥不得一丝一毫。

依旧是,那个时候,我看着旁人簇拥而去,我静静地遗落在座位的一角,冷清,甚至可以说的孤僻,从来是,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么都没有。我仿佛置身一个最为寂寞,冷清的世界,一无所有。其实,那时候我是不懂的,也不会想什么。或者是我已经懂那种感受,只是不会表达而已。

记忆里,一直有一个画面,那黛色的屋瓦,一排排寂寥的村落,没有炊烟袅袅,不是人间烟火,可就是那样似清晰却很模糊,似寂寥却很温暖的感觉。我知道,那是家,那种感觉叫,思乡。幼小的我不会知道思乡这个词,也不会懂得,脑海中每每浮现出的画面,那叫思念。到底是先有思乡这种感情呢,还是先有思乡这个词呢?我想,一定是先有感情的,然后才出现描述和表达这种感情的词的。等我长大,再也不会有那种真切的感觉了,不会再有了。

拉长的记忆线条,凌乱极了。有些东西,你以为早就忘了,在你不去回想的时候,它就是死的,是上面积满灰尘早就看不清本来面目的物件,但当你去想起的时候,它活过来了,很真切,这时候才真正觉得,这也是你人生的片段。

其实也没有什么,每个人的经历,他的所思所想所为都如此独一无二,绝无仅有。过去的,就是过去,没有别的,也不会有别的。就像是,清风拂过,似有似无,之后,回想起的是那轻柔的旧梦。

大概也是至为孤独的时候,都有文字作伴,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庆幸的事情,而至为难过的时候,也是笔下的文字让我的情绪得以宣泄。我一直觉得,文字便是我最唯一也是最特别的朋友,从来都是, 这才真的称得上苦乐相伴。

回首望去,天涯处有一轮窈窕新月,月影之下,疏影暗香。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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