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记忆就是座城市,时间腐蚀着一切建筑,把高楼和道路全部沙化。如果你不往前走,就会被沙子掩埋。所以我们泪流满面,步步回头,可是只能往前走。”
——张嘉佳《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之初恋》
看张嘉佳的文字总会觉得特别安静、暖心,他写的每一个故事似乎都能找到自己过往的影子在里面,也许是爱情,也许是友情,也许是亲情。也总有那么几段场景或者几句话似曾相识,隐隐约约记得有人跟我说过。可是那个人我似乎想不起来长什么样子了,记忆久远得我不愿意去想起了。也许,不忆是对当下生活最好的安排。荔枝走了,她把茅十八送她的所有东西都还了回来,包括那台茅十八用心录的导航仪。她决绝得甚至不等到他来。就离开了,荔枝只是对张嘉佳说了一句:“保重。”张嘉佳也对荔枝说了一句:“保重。”后来茅十八离开也对张嘉佳说了同样的话,他们都从彼此的世界路过。‘保重’之后就不再见了吧。
曾经有一个人跟我说过,“也许从此以后我们不再见了吧,你会难过吗?”那时候我们还不是陌生人,我还在努力记得他的样子。于是我说,“既然不见,怎么会难过呢?”结果说完这句话我们再也不见了,包括所有的念想都随之消失在一个人歇斯底里的深夜中。原来,这就是初恋。可以很痛,可以很伤,可以为之死亡。可是若干年之后只剩下了离开后的沉默,包括了原来的物件都可以不要了。回到自己的生活,离开沙化的城市,带着疼痛往前走。时间会治愈所有的伤痛,曾经的刻骨铭心终归云淡风轻。
张嘉佳带着极差的心情,听着茅十八给荔枝改编的导航仪去了我一直想去的稻城。一个大男人听着另外一个男人对女朋友的告白竟然也听出了眼泪,曾经茅十八那句:“荔枝我爱你”迷糊在张嘉佳的眼睛里。多少读过这篇文章的人会想起,那段叫“初恋”的感情呢?也许过去久远了,也许才刚刚发生,可是初恋里的那个人也会如沙化般被侵蚀吗?过去的真的会过去吗?可是你不往前走,就会被沙子掩埋的。
你愿意拿全力量去铭记的时光,结果却被时光洗礼得发白,直到你再也看不清初恋里那个人的模样。原来初恋里刚好遇到的人,也许真的就是巧合而已。有时候不过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让你和他擦肩而过,最后成为沉默的大多数。永远有多远?就如那时候的初恋那般吧。有一些人注定只会路过,而你也会从别人的世界走过。擦肩而过,成为记忆力里的沉沙。
直到今天回忆,原来曾经以为不会分开的都已经分开,约定好的旅行最后是我一个人走完,许下的诺言也被风吹散,曾经美得如午后的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也会被嫌弃。爱可以有一千个理由,不爱了不需要任何的理由。荔枝说,她与茅十八不合适,所以把所有的东西还给了他。但是茅十八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将送出去的东西拿回来,太多的爱已经送出去怎么拿得回来呢?既然不要了,那就不要吧。
寂寞无声,那就沉默吧。这个世界,我们都只是路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