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三章
我初五回的B市,郑桐的事我和老妈说人家女孩没看上我,老妈倒没多问原因,只是看样子又开始要给我张罗相亲的样子,吓得我赶紧溜了。这次陌青没有跟我一起回来,说是要去和郑桐滑雪,反正离上班还有几天。
回来我先去看了赵博,这小子现在还不能下床,就躺在床上跟我侃现在有多麽的幸福,多么的惬意,听得文文在旁边脸直红。正说着,倪乐来了,倪乐家就在本市,估计也是在家闲不住,来找文文聊天。也不知道俩女孩子几乎天天在一块还有什么说的。看着文文女主人一样把倪乐拉进里屋,似乎有什么背着我们的话要说,我不禁有些感慨,低声跟赵博说:“我还真是羡慕你的洒脱,拿得起放得下”。
赵博立刻精神了:“怎么着哥们,意有所指啊,快说说,是怎么个情况?”说着还特意往里屋倪乐的方向看了看,见我没答话,又想了想,疑惑的问:“看样子不对,难道,是陌青?”
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从前的事总忘不掉,有时会很痛苦”赵博难得的在我面前不再嬉皮笑脸:“陆哥,感情上的事我劝不了你,不过我一直觉得还是眼前的幸福最重要。”想了想,又说道:“陌青不错,不过不是我的菜。”正巧文文出来拿东西听到了半句,扬头问:“谁呀?谁不是你的菜?”吓的赵博立刻闭嘴,我趁机在他的伤腿上捶了一下,对着文文谄媚的笑,却咬着嘴角用只有赵博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有说过是陌青吗?”疼的他直咧嘴。
离开时倪乐搭我的车回家,是文文要求的,还警告我必须把美女照顾好。最近文文和倪乐俩人好像对调了性格,文文变得活泼而泼辣,而倪乐则越来越不怎么说话了,尤其是和我一起的时候。
到了上班的日子,照例每年我和赵博都会去给各部门的同事们拜年,感谢大家在过去一年的努力、感谢大家对公司所做的贡献之类的,晚上还组织会餐,意在融洽关系和给大家鼓劲。
今年赵博不能参加,于是我让廖承文去把几个部门经理叫来和我一起。廖主任刚要出门又回头道:“陆总,业务部怎么办?别的部门经理都在,缺一个,不太好。”
我明白了廖经理的意思,赵博虽然是副总,可也兼任着业务部的经理,看到别的部门经理齐齐出现给大家拜年,会影响业务部的士气。我想了想,告诉廖经理把陌青也叫上,她前段时间的成绩有目共睹,赵博也一直就把她当做副手使用。廖承文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不过没有说什么,径自去了。
走完过场,我留下陌青,告诉她有事和她说。陌青犹豫了一下,默不作声的跟着我进了办公室,我给她冲了一杯咖啡,请她坐下。
陌青并没有坐,也没有喝咖啡,只是随手把杯子轻轻放在桌上,眼睛没有看我:“陆总有什么吩咐就请说。”
不知为什么,我明显感到陌青对我的态度有一些冷淡,完全不是之前的模样,让我感觉有点不太适应,不过我还是把想说的说了出来:“是这样,赵博受伤也有一段日子了,业务部经理的工作以前一直是他代的,我想既然他还要休息一段时间,我和赵博商量了一下,看你能不能暂时先接替他在业务部的工作,这也是赵博的意思。”因为是在办公室,我尽量说的委婉一些,不想给她留下居高临下的感觉。
“对不起陆总,恐怕我做不了,这件事我没有准备,你最好还是找别人”陌青说的客气,语气却很强硬,而她的眼神,又恢复了第一次见时的犀利。我心里升起一丝怒气,旋即又压了下去,只是淡淡的问:“为什么?”
“如果陆总找我只是这件事,我想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没有准备,也做不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出去了”说罢竟不等我的反应,转身出门扬长而去。
我的怒气此时才发作出来,挥手把桌上一个文件夹扔出好远,恰好落在推门进来的柳莺身前。
柳莺把地上散落的文件收好,又重新摆在我的桌子上,然后坐在了对面笑嘻嘻地看我却不说话。我正在气头上,说话也没好气:“笑什么?有事就说,没事……”我憋了一下,面对着比我还大两岁的柳莺,还是没能将“没事就出去!”这一句说出口。
柳莺也不生气,还是一直看着我,笑得风情万种。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迷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我心里嘀咕着,口气也放缓下来:“行了,我没事了,谢谢”我顿了一下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啊!陆总不提我都忘啦!”柳莺故作惊讶,好像刚想起有事找我的样子:“大家托我来问问陆总,晚上可不可以赏脸跟我们去唱K?似乎这种活动陆总可是从没有参加过哟”
柳莺故意笑得更加的魅惑,几乎是咬着嘴唇说:“我可是知道,光是我们部门就有好几个小姑娘早就等着听陆总一展歌喉呢!我这是满载大家的期望来的,这个面子你得给我……”
柳莺特意的拉长了声音,媚眼如丝地看得我头皮直发麻,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我去就是!唱歌而已,又不是上战场,这位长老,就请快些收了神通罢。”
柳莺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喜滋滋道:“那好,我可要回去复命去了”说完转身就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一下,转头和我说:“对了,刚才廖经理跟我说了一句话,我猜他是想托我转给你,那个老狐狸!”
我来了点兴趣,问柳莺:“什么话?”“老狐狸说,你和赵博的好心,对那丫头来说却未必是什么好事”。
晚上唱K的时候,大家果然是热情有加,实在挨不过去,我借着酒劲唱了一首张国荣的《我》。其实我的嗓音还算不错,而这一首又是我学生时代经常唱的歌,比较熟悉,所以当我把那一句“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唱得异常的婉转悠长时,全场沸腾了,口哨跟喝彩声此起彼伏,让我的心一下回到了学生时代。
我推辞了大家再唱一首的要求,悄悄坐回角落看着一帮年轻人疯闹,柳莺端着酒杯走过来和我碰杯,说着什么。可音乐声实在太大了,根本就听不清,于是她干脆就伏在我的胸前,嘴巴直接凑到我的耳边。
一阵香风熏的我鼻子直痒,旁边的几个大男孩小女孩看得直对我挤眉弄眼,偷偷起哄。
其实柳莺说的是:“我见有个丫头自己在门外坐着,也不知道是等谁”。说完还故意做得很娇羞的样子捶了我一下,倒好像是我和她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一样。
看着她转身又去和一帮男孩女孩们闹作一团,我心里不禁感慨这女人,简直是个妖孽。
我走出了包房,远远看见陌青自己一人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神情有些落寞地望向窗外。对于我的走近她似有察觉,却没有回头。
我在她身后坐下,轻轻地问:“怎么了,有心事?”她没回头,依旧是望着窗外,小声的说:“没有,我只是不太习惯过于喧闹的场合”我没有继续说,只是静静地陪着她坐着,一起看窗外的街灯。过了好一会,她回过头望向我说:“我想回去了”。
“好,我送你”
车子行驶在夜色中,我们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她住的楼下,她下车,手搭在我落下的车窗上对我说:“我很喜欢你唱的那首歌,有时间再唱给我听好不好?”
“好”我没有多说,目送她上了楼才开车离开。
回到公寓,我没有开灯,而是倒了一杯红酒,坐在窗子旁边的摇椅上慢慢的喝。我的公寓靠着小区边上,前面是一条很宽阔的马路,明亮的路灯下面还有一些晚归的车匆匆的行驶着,看着数不清的车灯在远处来回交错,我突然有了一种很孤单的感觉。这时候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我拿起看是一条信息,只有两个字“抱歉”,是陌青发的。
我知道她说的是早上的事,便回了一句:“没事,可能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你别介意。”
过了一会,短信又响:“其实没什么,只是最近有一些流言”停了一下又发来三个字:“你和我”
我沉默了半天,本来想回复:“管那些流言做什么,升职是你自己有能力”。可想了半天又删掉改成了:“如果,我们让这流言成真呢?”手指轻按,发了出去。这次我等了很久,陌青没有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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