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第一章 养猪场 第十九节 释放

禁闭室的门被缓缓打开了,一个警卫的声音传过来:“醒醒,起来吧。一个月到了,你被释放了。”

盘坐着的麦克缓缓地睁开眼,从容地站起来,弓着腰走到外面。

干燥的夜风轻抚着他的头发,撩弄着他的鼻子。

从绝对的黑暗中出来,漆黑的夜看上去是那么的清晰明亮,以至于他眼睛也有些不太适应。

他站在原地等待警卫的命令。

警卫却什么话都没说,他们正惊讶地看着麦克。不相信他怎么这么从容地走出来,没有精神崩溃,没有身体不适,更没有满身异味,就好像没有进去过,连预备的担架也没用处了。

他头发长了,蓄起了络腮胡,眼光更加坚毅有神,身体也浑实了不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去医生那做个检查,然后回去睡觉吧!”这个沙哑的声音唤起了麦克一个月前的回忆。他经过禁闭室的洗礼,似乎对老警察的声音不那么害怕了。

“遵命。”麦克慢慢地往宿舍方向走。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背后,但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麦克悄悄回到寝室,他还记着医生给他检查后吃惊的表情。

此时鼾声震天,此起彼伏。

他来到自己床铺前,看着沉睡的疯子,微微一笑,便躺下了。

起床铃响了,麦克缓缓地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疯子瞪着眼在好奇地端详他,好像看到一只怪物一样。

“少在这装神弄鬼,你有什么事?”

“你小子看来没被关起来,说最近去哪里享福了?老子在这里整天累死累活的。”

“滚一边去!”麦克坐起来把疯子推到了一边儿。

小C和其他人也都凑了过来,看到他能毫发无损从禁闭室熬一个月回来,还这么精神十足,都感觉不可思议。

“那个关禁闭一个月的人活着回来了!”整个楼层都传遍了,很快他成为一位大家口口相传的英雄,更有人把他当做神迹。

早餐吃完后,麦克被叫到会议室,场长和老警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你被临时调去参加一项秘密任务,工作关系还保留在养猪场,直到任务结束。”场长好像很匆忙,言简意赅地宣布到。

麦克在任务派遣单上签字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跟我来。”

他就跟着老警察走出行政楼,来到塔楼下。

他看到那辆摩托车停在那里,老警察上车后,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让他坐在后座。

麦克忐忑不安地坐在老警察后面,随着摩托车轰隆隆的发动声,他们穿过养猪场,从饲料中心那个后门来到大路上。

麦克心里害怕极了,这不会是要找个偏僻的地方杀了他吧。他立即盘算到如果碰到山坡或者小河,就一翻身跳下去,逃出老警察的控制。当然前提是得逃过他的子弹,这也比乖乖受死强。

老警察仿佛意识到了这点,说道:“我要带你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你应该曾经感觉到有一个山洞,对吧?里面的人想见你!”

麦克很吃惊,他怎么知道那个山洞的梦?不过山洞里的人好像就是老警察,后来变成恐怖版的戴安娜。是不是这个梦预示着我在山洞会遇见厄运?老警察不像是在骗我,他没给我戴手铐脚镣,还放心地让我跟他一起坐摩托车。麦克又转念一想以老警察的为人不至于这么费周折地来杀他,还是跟着去看看吧。

摩托车一溜烟驶过养猪场正门,那道黑乎乎的大门依然紧闭着,仿佛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丝毫人气。

二人一路颠簸了大概四十分钟后,一座高纵入云的青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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