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蝉鸣叫醒了沉睡多时的夏天,广播响起一遍又一遍循环播放的《不说再见》。再见了那个宿舍,再见了那个校园,再见了那些熟悉了四年的老同学。
也是,迷迷糊糊间就到春夏两季转折的五月份,隐隐约约可以嗅到夏天的风,清凉中略微带点离别的味道,实习、做论文、答辩、毕业照、聚餐、找工作,一切像程序早已设计好了一样,一步步,有条不紊进行。到最近,毕业季在耳边频繁提起,突然开始紧张起曾经离我们遥不可及无需考虑的问题----工作。
1.心中的桃花源----杭州
高考时,我一直有个梦想(化身马丁 路德金,I have a dream...有木有,哈哈哈=。=),考上浙江的大学,莫名的喜欢那方水土,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说浙江美女多的缘故。然而在一堆不可控因素之后,我并没有如愿,在心里还是蛮遗憾的。
大家提起以后想在哪工作,瞬间想到了内心深处的那个桃花源。说做就做,对我家来说,去江浙意味着出省,从小到大,我似乎没有独自一人离开家过。没有办法,单纯的想去,父母也没有刻意阻拦。接下来顺其自然的事,每天登录找工作网站查资料,看招聘信息,看公司简介,工作内容,福利。那时间简直快疯了,以至于每天一觉醒来一头大,整个人烦的不行。
后来向几家自己有医院的公司投递简历等消息。由于首次弄,等待的时间有点兴奋又难熬,终于还是等来面试消息。查好去那座城市的必要信息,背上行囊,坐上D次号离家的火车。
一下火车,踏上不熟悉的大地,向四周张望,好陌生,心里没由头升起一丝孤独感。不过很快,负面情绪被到达梦想的地方的兴奋所遮盖。但我没昏了头,忘记此行目的。短暂歇息后,忙活起自己面试时间地点的有序穿插衔接。一场接一场的面试,算是不断磨砺初入社会的我,也在学会改变,说话方式、面试简介、把握重点,无一不是从一天天面试所得。在杭州待了几天,最终当兴奋劲儿逐渐褪去,眼中的新鲜事物不能再引起注意,仔细想想,杭州毕竟离家太远,若真的长期定居下来,要考虑租房子、吃饭预算,合理分配自己未来的工资,杭州作为现代化大都市,花费也是不低,光想想也是够头疼的。决定回去,一切从起点重新出发。
2.再次踏上找工作的道路,寻梦
考虑几天后,再次踏上异地他乡的征程,目标南京,离家到是近了不少。有了上次去杭州面试的经验,自己修整不少,大学生刚毕业对工作的眼高手低,终究在现实面前低下了头。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改变就是好事。没多久,收到各家公司伸来的友好之手。再三比较考量,选择了一家网上订餐平台公司做“Marketing”。听起来是不是一股高大上的气息扑面而来,可能大家会觉得逼格高,其实用大白话说,不过是家大型外卖公司跑市场的而已。
实际工作内容,在实习了两天后大概有所了解。公司让我先去实习两天熟悉下,看我适不适应他们公司的节奏,没想到第二天下午主管就打电话来让我三点之前去公司总部,谈谈签合同的细节。本应该算件高兴的事,却不想,去的路上,我犹豫了。公司门前,我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眼前高耸的30多层的大厦。上去签了以后就在这家公司干下了,离开就又什么都没获得。一会儿坚定了签下的意愿,往前走了几小步,转头一想还是算了,转身又走回来,苦恼的走来走去,犹豫不决。
当时感觉,这样下去不行,得找块地坐下好好想清楚。于是,在棵树的阴影下,随便一坐,正烦着呢,心思完全不在这,没功夫讲究太多。
仔细剖析下实习两天的工作。因为实习,需要把所有事情都给我交代一遍,你想啊,新环境下,一大堆新东西一股脑灌来,消化也是需要时间的,能不累么。每日上午和下午结束回去,累得跟狗似的,一到家倒床就躺下,回来将最后剩余的能量耗尽,一丁点儿都不想再动一下。所幸带我的两位老职工人都挺不错的,再加上我们年纪上相差不大,交流起来没什么沟通难度。得知我是第一份全职工作,更是教我不少社会生存法则和工作上的细节。他们的善意,使我迅速融入了他们,不到半天,熟的就和老友重逢一样。
3.人非本人,友非挚友
也许有人说,大学是社会的缩影,是个小社会。但再怎么说,毕竟还是学校,一个沾染圣贤诗气的地方,学校的理和社会的理又怎么可能相同。奔波在外,算起来有些时日,最大感受是为人处世方面,社会上人做人更圆滑,往往几句话说下来,那边都不得罪,做事也更为全面,考虑到的相当多。他们在社会洗涤中,哪怕对人再不满,再有意见,也很少见到正面冲突,退一步是多数的抉择。当然,其中不乏笑面虎的存在,明面上笑呵呵的让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暗地里不知道怎么想你,计划阴你来着。
工作不算难,以与人相处为主,主要与商家老板进行交涉谈判,简单说,相互利用,我想获得我的利益,商家老板想利用我获得他们的利益。无论聊得多愉快,都是毫无人情的虚与委蛇。说实在的,并不是我圣母,的确本身挺反感的,套路让令人难受。可为了适应工作我可以尽量学,假意逢迎。
令我最失望的是进入社会的朋友间的距离,诚意交心相处,换来的却是人与人之间永远隔着的一堵厚墙,还要美其名曰社交距离,保留私人空间,而我们是朋友啊,哎,可悲。我很难想象每天上班时间戴着伪装好的精致面具,下班后与朋友相约,放松放松,却要披上另一张伪装的外壳,太累,太累,如果未来生活是这样,那么就不是我想要的。
4.‘天冷你就回来’
另一个小小的理由说出来可能要被大家笑话。独自待南京的日子,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听音乐,除了工作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时间久了,有点想家,第一次想家的感觉如此强烈。路七八糟的片段在脑海中如播放幻灯片般快速切换,近日的劳累,老友的相聚,家里的温暖,那么那么令人神往。不自觉脑中浮现母亲在电话里对我说得那句,“你如果觉得累,回来吧。"那一瞬间,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了上来,冲刷着眼球,眼角渐渐湿润,头微微向上仰,想努力克制,一合上眼睛,泪水却悄然落下,滑过脸颊。
不用多说,剧情和大家想的一样,就此翻转,公司大厦前呆坐一个多小时后,我选择了放弃,婉言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也许有人会觉得我就是对社会不适应,想找个借口后退,扯这扯那的。不可否认,我也无法撇清和这一点关系没有,但既然不想不愿有抵触,何必强求自己,就像一杯滚烫的满杯开水,知道很烫还一直拿着干嘛,放下即可。
人生路漫漫,一晃几春秋。多少你未曾了解的以后,都在亲身体验之后成为你所不愿的梦魇,年轻的我们,何不趁着年轻,闯闯试试又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