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贵族青年的恋歌。闻一多诗类抄说“关雎,女子采荇于河滨,君子见而悦之。”所谓“君子”是当时对贵族男子的称呼。这位君子爱上了那位采荇菜的女子,却又“求之不得”,只能将恋爱与结婚的愿望寄托在想象之中。
汉、宋以来的学者,多数认为“君子”指的是周文王,“淑女”指太姒,诗的主题是歌颂后妃之德。这是因为《关雎》居三百篇之首,不如此附会,不足以显示其“正始之德,王化之基。”的重要地位。但是孔子只说“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到是切实地道出了这首诗的乐调风格,且从中可以看出这的确是一首失恋的情歌。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关关,形容水鸟雌雄和鸣的象声词。雎鸠,水鸟。鸠在国风中只出现过四次,都是比喻女性的。相传这种鸟雌雄情谊专一,和常鸟不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是兴句。诗人听到雎鸠雌雄相和鸣,勾起了追求淑女的心绪。
窈窕,美好容貌。扬雄方言“秦、晋之间,美状为窈。”陆德明经典释文引王肃云“善心为窈,美容为窈”可见古人释窈窕也兼指内心美好而言。
逑,仇的假借字,配偶。毛传,“淑,善。逑,匹也。宜为君子之好匹。”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参差,长短不齐貌。荇菜,亦作莕菜,一种水生植物,可以吃。
左右,指采荇菜女子的双手。流,摘取。寤寐,日日夜夜。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思,语气助词。这是用语中的,还有用于语首的,如大雅文王“思皇多士”用于语尾的;如周南汉广“不可求思”。服,思念。毛传,“服,思之也。”说“思服”两字为同义复词,都是思念的意思。
悠悠,思念深长的样子。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琴瑟,古乐器名。古琴多七弦,古琴二十五弦。友,亲爱。广雅“友,亲也。”汉书王莽传颜师古注“友,爱也。”
这一章与下一章都是描写君子想象中与淑女欢聚的情景。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芼,摘取。乐,本义为乐器,音乐之名。说文,“乐,五声八音总名。”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按五声八音相比而成乐,象鼓,象声,木者,象形兼会意。”引申为喜乐、爱好。这里指使淑女快乐,与上章友字,都用作动词。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乐,古音读劳来之劳,故与芼韵。”
诗经笔谈
最初了解这首诗,是应试教育的高中。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古风韵味,不懂什么诗歌韵律。只知道这首诗与其他长诗相比,比较好背诵。能让你在诗句填空之上,翘一点分数。
等长大了之后,慢慢开始喜欢了古诗,喜欢了古代很多文明习俗和文化风格。于是开始大量的读一些历史书籍,和古诗赏析之类的书目(强烈推荐夏成焘的《唐宋词欣赏》系列,真的很棒)。唯一的感觉就是,抛却落后的现代文明,古人的风雅情怀真的让人欣然向往。
朦朦胧胧的爱恋,似远忽近的情愫。很多东西,若是用白话文一译,顿时就失去了那种缠绵心址的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