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夜里两点,我从睡梦中醒来,然后在微博中翻到一条微电影,里面的内容其实是平时大家说烂了的恋爱话题,男女双方曾是恋人,分开后再次相遇,男生已功成名就,女生依旧貌美如花,只是时间再也回不去了。
我最感动的是里面的独白“陪你吃过最辣的麻辣烫,坐过最后一班公交,逛过最廉价的商店,买过快过期的牛奶,听过最后一排演唱会,陪你走过漫长马拉松的人是我,等在终点的却是别人。”作为一名心智追不上年纪的大龄女青年,我第一次觉得人生啊,其实很多时候是由不得自己的。
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才会觉得,人生之中最为忧心忡忡的事情是爱情,昏昏沉沉的是工作,零零碎碎的才是生活。我们就在这样不够清醒的认为中自由自在地成长,然后到了一定年纪,压力不期而至,浮躁和焦虑从生活的底层中浮上来,爱情是最容忍不得污垢的东西,海誓山盟被穿堂而过的烈风般的现实撕成碎末,而我们尚未碰过壁,都把自尊看得比天大,谁都不愿弯腰捡起感情的残碎,毫无意外地,感情走到了尽头。
当然总有例外,黄磊与孙莉的相濡以沫就是值得大肆宣扬的正面教材。但我们都知道例外就算在我们身边,也会因为挨得太近而看到细微的破纹,毕竟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无瑕的东西。
我见过最狼狈不堪的分手,是在我的大学时期,住在同一宿舍的女生小苏,她为了挽留住相爱的人不惜三番五次地对着手腕举起刀子。第一次见到她手腕上的血迹,是晚修回到宿舍后,我们几个同住的女生被吓坏了,立刻打电话给她的男朋友,那男生似乎也受到了惊吓,当下就在电话里复合了。
这样强行粘合的感情其实危机重重,但男生实在聪明,并不急着用划清界限的方式讲明白,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远离她,以学业忙为借口减少约会,偶尔一次碰面则是在食堂,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吃饭,几乎没有交流。我曾在食堂里碰到过他们一次,他们在吃早餐,小苏有些逢迎地找着话,男生全程不是在低头吃东西便是看手机,嗯嗯啊啊的算是回应。男生吃东西有些狼吞虎咽的意思,没几分钟就已经吃完了,随即便抬头对对面的女友说:“我约了导师拿资料,就要迟到了,你慢慢吃。”之后便逃窜似的跑了,全然不理会女友眼里的落寞。
小苏大概在用死亡来要挟对方的时候尝到了甜头,于是事情再一次上演。这一次同宿舍的我们却冷静了下来,虽然依旧打了电话给男生,心里却开始捉摸起了她的刀口,在手腕处浅浅的一道,血只是渗出几滴便自己止住了,人归根结底是无法忍受身体的疼痛的。但我们并没有揭穿她。
强弱分明的感情总是不能善终,再一次上演自杀的戏码,我们一点都不奇怪。那个男生有了女朋友,两个人已经开始公然地牵手穿过校园。晚上在宿舍,她举着划伤的手腕到我跟前,我无奈拨通了男生的电话,那男生厌恶地说:“她想死,就让她去死吧。”小苏趴在床上痛哭不已,但爱情实在不是一件可以凭借可怜来搏回的事啊。如今不但没有挽回旧爱,这一场经历也会变成往后人生中难以启齿的一场灰色经历。
我的另一个女朋友小榕,曾有一个死缠烂打的男朋友,在这个前任被迅速消费又迅速被洗牌的年代,前男友的纠缠不放实在是一件比踩到狗屎还让人丧气的事。小榕三番五次地找我诉苦,前男友不间断地往她的家里送花,辞职之后还天天往她的公司里送自做的午餐,他把这些自以为是的深爱装成可怜兮兮的样子捧到小榕跟前,逼迫她接受。
这是一场会让双方都精疲力竭的博弈:小榕欲走,他使出浑身解数欲留。无数次的拉扯最终把小榕心中的内疚消磨干净。那一天,男友的花在下午5点21分准时送到小榕家楼下,以往都沉默面对的小榕,这一次却铁了心要撕破面皮,她将花摔在地上又冲上去踩了两脚,前男友目瞪口呆地望着小榕,小榕只是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
年轻有的是消耗不尽的轻狂,也有不可一世的自尊。两个人的相处中也不是只有不堪,往事点点滴滴一并涌上心头,男友说,我以后再也不打搅你了。小榕原本已经在心里将侮辱的话打好了草稿,这样一来反而愣住了。两个人至此真的再无联系。
因为无畏,年轻总有些横冲直撞,在这些盲目地以为自己心里有底的日子,放任自己狼奔豕突地伤害别人。
小苏的前男友结婚时,有人在微信群里发了他们的结婚照,群里的朋友都知道小苏的过去,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小苏倒是回了一句:“原来他也就那样。”
后来和小榕逛街时也遇见过她的前男友,小榕是想要上前打招呼的,前男友却耿耿于怀似的假装没看见扭头往反方向走了。小榕唏嘘,其实有些事情无论在心上过不过得去,终究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文/十九、整理/小白。
陪你走过漫长马拉松的人是我,终点的人未必是我。在最美的时光爱过不后悔,在最差的时刻遇到不离不弃的你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