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荡漾,我驶过心上。船桨波动的涟漪,回旋在古朴小巷。我用绝声唱出小桥流水的古韵。——题记
古色古味,青砖黛瓦,少年用长蒿划过水铺。鱼儿泛游在清河,白云映在水面以下。君乘舟过桥,桥头,我婆娑纱影。驶舟遇岸,岸上,小巷在炊烟中袅袅升起。过巷听韵,少女,用琵琶奏千年苦寂。
我一身琉璃白,在桥口,送你一身戎装。你说,等我,我陪你看细水长流。从你走后,我便守在巷口,悠悠听谁家姑娘用琵琶度日。一声声惨凉,一调调奏泣。拢的是思,捻的是心,挑的是梦,抹的是泪。少年,快驶舟过桥上巷,别让绝唱等成绝声。
十年又几月,我用细腻的毛笔尖,一撇一捺描绘出,你离开那天,背影定格在巷口。回来吧,让我再瞧一眼,你那麦色的脸颊。
桥头河边的茉莉,开了谢,谢了开,洒下绕溪清香,嗅到了吗?我,裁了穿,穿了裁的新装,为迎接你,被时索磨薄了厚度,你会看到吗?我用绝声,唱九百里外,兵火间,你听得到吗?
风吹沙吹成沙漠,我等你,等成漫长的打坐。谁在岁月里长长呼唤,谁的笙歌在古巷内缓荡烟波。千年孤廖,我挥手寄君一曲,不问曲终人聚散。君,你信吗?阴阳相隔,阳阳擦肩,谁用咒语遮住我目色你的双眸。
月光森然,送江一袭银装,着一抹琥珀色,千帆过尽,你不肯停舟。我在岸边,巷内,唏嘘。江山仍在,君,却命洒血场,我用余生品回忆,用婆娑成幻影。
“天生天地间,若白驹之过却,忽然而已。”奴家清江边泣咏。垂柳紫陌洛城东,你的路程,从此不见我的苍老。三千一世,一千寻,一千等,又一千唏嘘。人不见,水空流。我点亮双眸,看时间燃成灰烬,哗哗作响。烟波桨声里,我品味玉磬,听笙歌。碾碎江渡。江南小巷,我,千年的打坐。
荏苒光阴踏荏苒草木。我携一篮茉莉,踱,夕阳天际线。如是颠簸,生世亦无悔。血没沙场,君,殁。小桥流水,奴,殁。我们用同样的姿态,扯断覆盖在双眸上的绫罗。我,泪涌眼眶,苦液化换眼前的一片浑噩。沙场,黄土飞扬,你同我一样,看浑噩景象?
玉竹曾记凤凰游,人不见,水空流。投身入江,因听君已殆,泪涌如江水滔滔,又千帆过幕。
谁将烟焚散,散了纵横的牵绊;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银丝银发,洒落了一地,如森然江畔的月光。我等了三千年,让足入土为根,纵使我变成雕塑,也会让琥珀色的自己伴江岸踏年轮,留下碎响作印记。
玉磬声起,笙歌悠扬,南山下,我细品茶夫恭送的上等玉磬。哀伤青山绿草。
谁在岁月里长长叹息,打碎了幽静,引用苦哭;又是谁在巷里忧感,嗟叹了情绪,面容颓废。
细水长流,陪我等。等你,驶帆过桥上巷,听我磨练千年的古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