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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反射弧比较长,我总是在每一个似乎很重要的时刻有着超乎自己想象的冷静(麻木),而在之后的某一个瞬间突然情绪泛滥。
比如毕业。
在中文系的毕业酒会上,班上男生都在抱头痛哭时,我就默默地靠在旁边女孩的肩上,大脑一片空白。
在朋友圈集体煽情感伤的时候,我酝酿了一大堆想要说的话,但最终还是以一个“爱心”的表情代替花了十几分钟打出来的大段文字。
我不知道是因为毕业准备离校那几天我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泛滥,还是因为我一直都在后知后觉。反正毕业之后的这一个月里,我所感受到的伤感情绪要比在毕业离校时要深刻的多。
谈到合租的房子时总会说成“寝室”,吃广州的陈村粉总会怀念南昌拌粉的味道,和同事自拍时总会想起当初那群一起浪的基友。
总之,任何一个小细节都能各种拐外抹角地牵扯到大学那四年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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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车靠窗的位置,塞着耳机,单曲循环马頔的《皆非》。
“ 踏离人来人往 渐行渐远 \\ 他总是小心翼翼 卑微着悲心\\ 对一座城 对未来自言自语 ”
公车经过一次大桥,过几个次斑马线,再转过几个路口,大多数的乘客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低头一遍遍刷新朋友圈、面无表情看窗外夜景流动或是闭眼小憩。
看到窗外的广州塔,马上就想到了南昌的摩天轮。毕业之后,离开那座熟悉了四年的城市,又开始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一点一点摸索,一点一点重新搭建自己的人生。
前辈和我说:毕业之后的一两年,你的物质和精神都处于很贫乏的状态。因为你很努力很努力工作,薪资也不会太高。加上大城市消费水平高,所以物质贫乏。因为你很努力工作,所以除了工作,你没有了生活,所以精神贫乏。
入职第一天,我还对这段话将信将疑。但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是真的“毕业之后,人生才扑面而来。”
跳到新部门,不知道怎么样做出合适又精致的方案PPT,焦虑到不行。就像高中做不出数学卷上12分的几何题一样,急得手心冒汗,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自我放弃几分钟或是几个小时后,又假装鸡血满满地开始再试着一点点来。
前一天晚上失眠到凌晨三点钟,早上还是该怎么起床就怎么起床,该怎么上班就怎么上班。以前一言不合就逃课,现在不说翘班,就连迟到都不敢。
和客户对接稿件,三遍四遍五遍六遍地改。改到快崩溃,忍不住在群里噼里啪啦打字:“请下一次在稿件的最开始就确定好主旨和提纲,不要这样模糊不清,工作效率太低。”
说完就开始懊恼郁闷,作为一个新人,在两个公司的合作群里这样说话简直就是在作死。下一秒又开始觉得鄙视自己,说都说了,还后悔,真是怂爆了。
加班结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洗澡时还在操心着明天的杂志版面。自己加班没关系,可不能拖着让同事因为我而加班啊。
虽然以前社会实践也不少,但入职是真的完完全全玩真的了,再也没人会把你当成青涩的学生妹看待。不说工作做到多么出色,但至少不能给别人拖后腿。所以,开始感受到压力和责任,开始焦虑。
3
刚开始以为处在这样瓶颈期的只是我一个人,后来才发现,身边刚毕业的工作党几乎都和我有着一样的惆怅。
我们都开始在每个月交房租的时候,心虚地去查一查银行卡余额、支付宝余额,再算一算这个月的工资。
我们都开始逐渐适应新一座城市的食物,又在某个瞬间特别想念学校那条小吃街的某个路边摊烤串。
我们都一边抱怨着:“妹的,怎么还没到周末!”一边手脚麻利地拾掇自己准备去上班。
我们都开始慢慢明白:
赚钱太不容易了!
在大城市生存太不容易了!
周末太重要了!
有句被说烂了的话---人生从来就不是容易的,当你感觉容易的时候,那一定是有人在帮你扛。
毕业后,就没人帮你扛了。这时候的人生,是我们要独自应付的人生,也才是最真实的人生。
或许,慢慢的我们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