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回来的时候,我们依然选择了绿皮火车,晚上5:18从北京西站出发,早上6:30到达平顶山火车站,睡一觉就到家了。
回程的感觉与来时不完全相同,在外12天,早就想家了,河南人也有不少在外打拼的,但大多数人都恋家,对我们来说一周的时间刚刚好,再多就是煎熬。
我总佩服在老街住时十字路口那家上海包子店老板,安徽人,除了过年,都在我们这儿做早点生意。
熟识后我们问:“想家吗?想孩子不?”
老板娘操着一口安徽普通话答:“想,两个娃都在上初中,上的好学校,一个一年好几万,就是想他们,才不回去。这包子,都是学费呢!”众人感慨两人的辛苦付出,憨憨的老板会抬头补上一句:“娃都懂事儿,学习好用功。”人们又会送上些赞美,说两人为孩子选了条好道路,老板脸上都是笑容,手上包包子的动作更麻利了。
候车时有一个小插曲,昨晚同屋的霞赴同学之约,说好走时再与我们会合,结果被堵在路上了,眼看检票时间一分一秒接近,大伙都在为她着急,当事人更是在微信群发了数条语音报告方位。
人潮涌动,我们十几人静坐着,等候着。
忽然想起张雪峰经常忽悠家人的那句话:“家长们,带孩子去火车站看看,去高铁站看看,最后去飞机场看看,看他愿意过哪一种生活。”
首先声明,我不愿意坐飞机。
高铁站相比普快人少了点,但也没有多光鲜亮丽呀?环顾四周,大家的衣着都差不多,人人拎着皮箱,表情平静地排着队,不挤不扛,虽不能与分秒必争的白领比气场,但隐隐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稳,人生各有各的节奏,实在不用谁去羡慕谁,并用此制造焦虑,甚至是阶层的对立。
终于,主动下去接霞的同事拉着霞的行李箱回到了候车室,我们欢呼了起来,也马上进入检票的行列。刷卡、下楼,在长长的站台上找到自己的车厢。
呼啦啦涌进十几人,还是在车厢制造了一波骚动,虽然好多年没坐过绿皮车了,它好像还保持着当年的模样,过道窄窄的,行李架上满是大大小小的行李厢。曾经我们跟团坐着绿皮车到过武夷山和厦门,那些美好的回忆呀,都在时光深处那辆慢慢悠悠的火车上。
说来也怪,来时买不到下铺,回去时还是买不到,这下铺也属于紧俏商品了。等我们放好行李,找到自己的位置,一阿姨忍不住问:“姑娘,你们这是旅游了吧,回哪呀?”当听到相同的目的地时,阿姨忙邀请我们在她的下铺坐下,热络地聊了起来。
窗外,道边的新柳在夕阳下绿的发光,时而有一棵白玉兰从眼前划过,我们缓缓向西行,用目光与这座城市告别,与这段经历告别。柳枝低垂,与中国博物馆外的宫墙柳有着相似的形态,柳丝柔顺如少女的发,光滑似锦缎在风中摇摆,是家乡柳未有的婀娜身姿。
看风景与聊天并行,霞正在讲述她的同学在这座城市的奋斗史,同学今天要参加博士笔试,43岁的年纪在这个城市已扎下了根,房子车子都不是问题,也有了为孩子在北京最好学校挑选学位的能力,只是还没有遇到意中人。
无数人离开家乡,不远千里北漂,足以见北.京二字的魅力,可长安米贵,居之不易,付出的艰辛又有几人知。
火车沿着站点前行,有人上车,有人离开,夕阳慢慢沉向地平线,给窗外的风景加了一层绝美的滤镜,想起宫崎骏的《千与千寻》,没有人会一直陪你到人生的终点,有些路总要自己走。
嗨,看着窗边托腮的小伙伴英,真有几分漫画中的情节的感觉。
这时,同事又来放饭了,哈,北京芝麻酱烧饼,这个可以有!遗憾火车上都是份饭,竟然没有粥,好在明天早上就会归家,所有的遗憾都会变成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