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妈说说,今年能不能把奶奶接到我们家里过年?”
“如果老妈问起是不是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回答?”
“你千万不要提我,就说是你自己的意思。”
挂了电话,思绪万千。老爹是个有心无力的孝子,也是个无可救药的妻管严,夹在婆媳之间的男人最是心酸。婆媳不和,如若非要非要在两个女人之间作抉择,作为已经成家立业的男人,无奈之下只得独留老母亲在农村老家,每年回家一趟匆匆见面,偷偷塞点生活费。
生活重担快压垮了这个并不坚韧的男人,拆东墙补西墙捉襟见肘维持着家庭运转,一年到头,脑子里都是家庭和赚钱。身上混杂着对妻儿纯净质朴的爱和对这个社会略显扭曲的利益至上。他会在电话里关心妻子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儿子的学习工作和成长,每天一个电话,生怕妻子在家寂寞。同时他又会语重心长的教导儿子要广交友,多个朋友多条路;自己要努力,亲戚朋友靠不住;留心眼,社会冷暖太现实。。。也许心被伤过太多次,他的每一个人生体悟是尖锐得让我难以苟同。我时常感慨是怎样的经历让他变得如何消极和世故。是看多了人情单薄?是经济压力过于沉重?是长期在外地,得不到来自家庭的慰藉?皆有之吧。
这个男人性格并不是传统中国男人的内敛隐忍。他的苦恼需要倾诉,夫妻交流总不在一个频道,反而是他的苦恼之一。所以年幼的儿子早早地成为他的倾诉对象。不顺利的事业,不省心的妻子,不顺心的交际,还有每当逢年过节都会提及的老母亲。
你嘱咐我每次回老家要去看看奶奶,多多少少给她点钱。要做点不留痕迹,别让老妈知道,她会生气,给家庭添堵。是的,这些年我都做的滴水不漏。我时常半开玩笑的说,虽然孙子对奶奶的孝顺也是应该,但你也不能把儿子对老娘的责任也扔给我呀。老爹也笑着说,儿子长大了,帮老爹分担一些责任不是应该的吗。关于奶奶的话题是我们父子间的秘密。
想不到今年玩的那么大,要我这小辈去连接多年破裂的婆媳关系,这个男人不出来帮忙也就算了,连冠名都不敢。幕后主使干的如此彻底。
我说老爹,不管这事儿当儿子的能不能做成。你这远在外地的幕后黑手这样子真的好吗?莫名其妙的婆媳之间的男人怎么变成您儿子了呢?您儿子都没成家呢,就提前几年让我感受婆媳大战以及夹在中间的尴尬。你老真是深谋远虑,不仅解决了您的问题,也让我提前练手,为将来自己的战役累积经验是吧?小的佩服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