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给我捎了些荔枝,和我说是老家的荔枝。
我笑着和某人说,我都几百年没吃过老家的荔枝,早忘了啥味道。
可一吃,味蕾的记忆就顷刻复苏了,强烈酸甜,是小时候的味道。忘掉的滋味又那么清晰记起,原来这种味道不仅在舌尖,更刻在骨子里面。
想起了老姐,她初中毕业后只身去了宁波,而后辗转上海,最后嫁到湖北,与老家隔了近1000公里。
有一次她和我说好想念老家海蛎炝,我告诉她那就回来呗,她说回去哪有那么容易。我又说,那就自己买点海蛎做一做,步骤都不难。老姐却说,味道终究不一样。
味道还有啥不一样的?那时我不懂,多年后我却懂了。
梁实秋说:“在什么地方吃什么东西,勉强不得。”属于老家的味道,在他乡在别处自然是吃不到的。
如今,我也会时不时和闺蜜念及老家的泗粉、焖豆腐等等。她们会说,那你回来呗,回来请你吃。我说回去哪有那么容易。她们又说,你厨艺那么好,那你自己做着吃,步骤也不难。我却说,味道终究不一样。
味道宛如回忆,越漫不经心越无孔不入,一经撩拨,便排山倒海奔涌而至。
我和某人约着这周回老家,把心和味的这一缺口填满熨平。但他悠悠来一句,有疫情,等下回去你娃又不上好学了。
唉,暂且又一次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