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在李阳还风靡全球大喊着将英语脱口而出的年代,母亲大人为了加强我的学习,给我买了一部步步高复读机,在英文的强势洗脑中,整个人都木讷成一只慵懒的猫。
但上帝总是这么神奇,在摧毁你的同时又会让那扇即将关闭的门透出夹缝中的微光。没错,这部复读机既是“杀人工具”,同时又是那道希望之光。因为我惊喜地发现,它还是一部收音机。虽说少年不知愁滋味,但有时也会沦为失眠的手下败将。万籁俱静的夜晚,心若止水,无关风月,睡眠却未如约而至。打开收音机,电波里伴随着寂寞撩人音乐的是电台主持话语间沁人心脾的暖意。多少个或焦躁不安、或失意倦怠、或隐忍逞强的灵魂,被二两拨千斤,化为绕指柔。那时不谙世事的我,便萌生了要当电台主持的想法,倾听不同的爱情,触碰不同的人生。
当然,人生毕竟不是我预设的剧本,我终究没能成为电波里那个柔情似水的声音。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有幸拜读了张小娴的爱情小说和散文集,似曾相识的感动,有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魅力。她细腻笔触下刻画出的爱情,如同一个戴着薄纱半遮面的曼妙女子,隐约中能看清她素颜的面容,不施粉黛,甚是清纯。这也许就是爱情最真实的、最纯粹的模样。“面包树”系列是张小娴深得读者喜爱的著作,新奇而富含哲理,所以我想以《面包树上的爱情》作为本文标题,一方面是向张小娴致敬,另一方面也想阐述下我认为的“面包树上的爱情”。
当我们还是孩子时,总想象着每天有吃不完的香甜可口的面包,甚至幻想着树上结的果实,不仅有新鲜多汁的水果,还有各种美味的小零食,包括面包。当我们长大了,知道了树上不能结面包,但金钱可以买面包,并且我们已经能够买充足的面包后,我们又幻想着拥有一份诱人的爱情。对,人总是贪婪的,物质得到满足后,精神需求的矛盾就显得尤为突出。
有人说,物质社会中何来真正的爱情?真正的爱情早已消亡在流逝的青葱岁月中。那些年,懵懂的你,懵懂的我,却成就了懵懂的爱情。我承认,在我们还没有学会世俗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无师自通,虽然不懂爱情,却学会了恋爱。青春偶像剧中说,这是爱情最初、最真实的样子。我却不以为然,我们都误会了爱情。爱情不仅是青春的悸动,也是一种选择。它除了风花雪月,还有柴米油盐。找谁谈恋爱,是心动的选择,与谁将爱情进行到底、相濡以沫,何尝不是一种陪伴的选择?心动代表着爱情,难道陪伴就不是爱情吗?
爱情有多重形态、多种形式,只是我们心态不同,选择不同罢了。青春年少,我们需要的是一场轰轰烈烈、赴汤蹈火、不顾一切的爱情,而人到中年,我们选择了平平淡淡、理解体谅、共同经营的爱情。所以,千万别以为爱情已经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消亡,其实面包树上也有爱情,并且它一直都在,请不要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