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我身边,有一种人叫“你和他好好说话,他以为你好说话”。
你看他宛如一贴狗皮膏药,他看你宛如一个智障。
熟人之间讲情面,生人之间也要讲情面,
我时常说,人和人之间要欠着才能有下文。所以人情不可怕,可怕的是单方面讲情面的有些人。
我们都遇过这样的事情,“哎呀你文笔好,帮我写一下这篇报道!”“你正好是做设计的,给我公司设计一个LOGO呗!”“我要急着带小孩,先给我办业务!”“集赞了/投票了,点赞38个我就可以免费拿一罐小核桃!”
“什么?还要钱/时间?这只是举手之劳嘛,反正你也没事干。”
愚蠢的人类,为了这后半句该死的举手之劳,简直值得我们口诛笔伐。
这些自以为节约了时间、对社会的劳动力进行了再分配、使得物有所用人也有所用的人,给其他人造成了不在计划内的不可估量的损失,比拖延症更为可怕。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情成了一种消耗品,被消耗的苦不堪言,消耗他人的如附骨之蛆。
罗一笑事件中,让那无数的汇款人愤怒的,并非是躺在病床上的小小女孩,而是践踏和嘲笑了他们一片善意的罗一笑的父亲。
丛飞这个长久不会被遗忘的名字,不正是因为他付出的善意长久以来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和感激,甚至在丛飞缠绵病榻的时候,那些领过丛飞好意的可怕的人们,在他的病床前恶声恶语地说:“你不是说好要资助我家小孩读到大学的吗?怎么还不去演出挣钱?”
所以在鲁豫拒绝为那个坚决要为孩子装进口耳蜗的家庭拨资助款的时候,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对于有余力助人的人来说,施善不一定是为了回报,受助人心内存有的暖意,无论是对施以援手的人感谢还是转而对其他人表达的善意,都是最好的报答。
《红楼梦》中,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的时候,黛玉嫌弃她,尖酸地把刘姥姥比喻成一只母蝗虫。后来袭人见了醉倒在宝玉床上的刘姥姥,更是吓得手忙脚乱地送她出来。
刘姥姥抚了抚床上的褶皱,叹着这真是天仙一般的房间,满脸褶子挤出来的全是愧欠。
我以为故事就这样了,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戚。
可再后来,拿了大观园里诸多人“好处”的刘姥姥,在巧姐儿狠遭亲娘舅弃卖的时候,毅然变卖家产上京赎人。
刘姥姥抱着巧姐儿“心肝儿肉”地哭,说巧姐儿啊,姥姥可算找到你了,走,回家,跟姥姥回家。
那时候我才心里一震,觉得宝黛当初那略显刻薄的善意,有多么嘲讽。
最奇怪的是,我们认定的最亲的家人和最好的朋友,在他们面前,我们从来都理所当然,从来不求回报,却总是在某个瞬间被他们暖到心里。
因为他们害怕失去你的信任,失去你的坦诚,最后失去你。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愿我们都远离那些伸手主义的弱者。
因为人情几斤几两值几个钱,全靠你自己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