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沉没的岛屿,这些年来我的签名一直没有变过,因为我一直在等。
而这一次我隐约觉得,我好像等到了。
他可能是我遇到过的最特别的人,不,是一定。
并不是说他本身有多特别,而是与我而言,最特别。而非要说出一二,却也真实讲不出。笼统而言仅就“感觉”二字,也确是事实。关于“感觉”这东西,越来越觉得玄妙。有的人即使在一起了都未必心动,而有的人一无所知却想无限靠近。他就是我所说的后者。
这算不算一封情书,写我是怎样爱上的。所以千万可别叫他发现了,否则那家伙迟早有恃无恐。可是往往想让他读懂我的心,却又不想他看穿我所有心思;想让他触摸到我对他的情感,却又不想让他窥探我爱他多深。一来怕人心骤变,二来怕拥有再失去。总之,大概就是爱了就慌了,慌了就再也无法游刃有余收放自如了。
但我最终还是任由了自己的心,曾经对自己的警告全变成了一派胡言。比如“一定不要矫情地拍很多合照”,比如“一定不要留奇奇怪怪的纪念品”,比如“一定不要先说爱不要傻傻掏出心给对方看”……很显然,这些“一定不要”在他身上全变成“一定要”。
所以说,他最特别,最坏规矩,最知错不改,最不可避免,最势不可挡。
聊天记录显示,我们是在培训的后半段才有私底下少得可怜的几句私聊。所以,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已经成了一个迷。是他清早在培训教室第一次走向我身边的座位时候,还是培训快结束那晚我掩人耳目地和他拍了合照当做纪念时候,还是逛古镇被撮合一辆车回酒店强扯住嘴角上扬的时候?不清楚,只知道他就这样轻而易举闯进了我的心,这颗斑驳的心。
性格使然,如果谁都不开口那么结局就是错过。可是对他,我就是这么忍不住却不自知,身边多少人看穿我那么明显地对他不同,却还反问周遭,“有那么明显吗,我怎么没发觉?”一见钟情他不是,日久生情他也不是,他就像是一束光渐渐照亮整个心房我却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这满眼的温暖和灿烂。
好友们问我你和他是怎么在一起的。培训结束那天,他微信发了一句“别再让我见到你”,我回了一句“我也不要再见你”。没然后了?然后就是几天后我们在一起了咯。哇咔咔咔,你们真是奇葩。其实真实版本当然是表了白说了欢喜的,只是因为他特别所以是唯一。
关于他的好,我可不想在这里一点一点道明白。我怕哪天被他发现了这里,他一定会拿这个来笑话我好久好久的,然后得意地说,“原来我们壮壮这么喜欢我呀!”好吧,其实是因为他给的温柔太多,我一下子写不完所以干脆放弃了,反正也已经记在心里。
我们和大多数情侣一样,相互欢喜,相互依靠,也相互不安和失落。相互患得患失,相互敏感。是因为真心吧,我一直这么认为。只有真心,才无法不去恐慌失去,才无法克制自己霸道的心,想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的冲动。关于他的任何,甚至是脑补的可能,都会瞬间叫自己大喜大悲。一言一行都敏感到自我揣测他那颗离我那么近的心究竟在想些什么。所以,我才突然明白原来爱真正的形态不是每天没心没肺幸福快乐地在一起吃饭睡觉生活。而是,在甜蜜中品尝酸涩,在怀抱里恐慌分离,在微笑时眼角闪烁。而是,牵手和亲吻时的心跳,争吵和沉默时的不忍,隔着屏幕时的思念。爱是很矛盾的,甚至不那么轻松,但仍然义无反顾跳入彼此的圈套,心甘情愿中毒不得解药。
说他与我而言最特别,他带给我从未有过关于喜欢和爱的解读,全新而唯一。但是爱从来都是圈套,圈进两个人的过去和未来。为触摸不到的过去暗自费神,为迷迷糊糊的未来惴惴不安,可我又很庆幸自己有这样的烦恼。我会吃醋,会脑补,会胡思乱想,会无理取闹,我清楚地知道我爱着他。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这样神奇的想法。
这些年来,原本以为自己会越来越理性,理性到最后变成一个只懂权衡不懂真心的人。可是,他就像是上天砸在我脑袋上的一份大礼,解救我这种越来越麻木的想法。和他在一起还是最真实的自己,幼稚得跟个二傻一样却开心得一点不觉得丢人。拥抱他,亲吻他,无论多少次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砰砰的心跳声以及难以掩饰的笑容。认识他之前所有说过的喜欢和想念都不及和他在一起才三个月说得多,想少说点免得他听腻,可是到头来发现由不得自己。他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我一定是中毒太深。
很珍惜这么一个人,忍不住想要与子偕老。也觉得和他很合拍,他懂我,我们很多想法都很接近,同时我们也慢慢变得有了默契。我觉得两个人走下去还是得有认同感,我认认真真地想要跟他有一个长长的未来。但是因为动心了,因为无法掌控了,所以心急了,所以老是做错事了。我会耐心地,专心地,好好一起经营这份感情。
总感觉迟早会被他发现这写字,其实我的情绪还有很长,想说的话还有很多,怪只怪长久没动笔,所写已达不到所想之高度,语言苍白到只表达了一半我内心的情感。要怎么写才能写出“我爱你”三个字,要怎么做才能叫你感受得到“从此以后山也是你,海也是你”呢?
用一辈子吧,用余生让你窥探,我究竟有多爱你。不知是否有幸。
如果很遗憾,这个世界真的就不存在永不沉没的岛屿,我还是决定停靠在他湿冷的礁石上。如果海水慢过了他的头顶,那我选择和他一道沉入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