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与800元的裙子

昨天,我们全家去周庄水乡游。我和女儿走进一家服装店,这里除了服装,还有漂亮的手工包包。

我们赞叹着做工的精细,这时,店主走了过来。他是一位六十几岁的老者,身材矮小,小小的眼睛里闪着光。

“这是我们手工做的包,新颖别致,每一个都不重样。”他不容置疑地说。我却看到旁边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包躺在一起。

再走进去,我的眼睛就被汉服所吸引。那是一件纯白色的丝质汉服,上面的图案是夏日盛开的荷花,笔触柔和细腻。碧绿的荷叶,粉红的荷花,相映成趣。还有一只蜻蜓,停在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上。

这让我想起杨万里《小池》中的一句诗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还有一件是绿色的棉质汉服,宽大的下摆上,印着泼墨似的荷花图案。笔力苍虬,与绿色的汉服搭配得浑然天成,一点都不显突兀。我一向喜欢画画,看着这两幅迥然不同的画面,我有些移不开脚。

“这两幅都是我画的,洗不掉的!放心,不会褪色!”老者信誓旦旦地在我背后说。我知道现在有种颜料是不褪色的,我相信他说的话。

“历害!”我对他说。心中对这个其貌不扬的老者佩服不已。女儿也有些意外地看了老者一眼,眼中露出崇拜的神情。

我并未打算买汉服,只是喜欢欣赏而已。我看见一条灰色的半身裙,是高支棉的,下摆有一圈小洞洞,显得特别清新雅致。

“好看吗?”我在镜子前边比试边问女儿。

“嗯,好看!”女儿大声说。“特别好看!”她又加了一句。

我悄悄地看了一下吊牌,上面的价格是299元。因为女儿说特别好看,我有些心动了。

“这条裙子多少钱?”我转过头问老者,想确认一下价格。

老者的眼里闪着光,脸上露出了笑。

“800元!”他坚定地喊。

我微微一笑,用眼瞟了女儿一眼,发现她有些讶异。我把吊牌翻给女儿看,然后我们相视一笑,挂好裙子,我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老者的话:有吊牌的呀!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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