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9.2.周日
今天是这周最后的休息日,我没有地方可去,在家无所事事。家里电卡的预缴电只剩5度,昨晚自动断电了,早上不得不下楼找物业。可惜物业周日不上班,只好改道买了一份豆角猪肉馅的"一簸肠粉";中午懒得下楼,凑合自己煮了方便面,把昨天在航洋买的凉菜倒进去配着吃。
昨天怎么去航洋了呢?哦,想起来了,去上第一节芭蕾课。从租房到航洋要坐半个多小时的地铁,但是看到仿佛航行在浪涛中的航洋大楼,就觉得三十分钟的等待很值。而芭蕾课更不消说,大概是我这一周中最美的体验了吧。
可惜一周之中,只有周六和周一有芭蕾课,其他时间,我都很难脱离自己那丑小鸭的形态。今天就是这样,为了省电不能开风扇,汗湿了又干,浑身上下油腻腻的。
如果自己完全一个人生活,怕是会越过越油腻了。现在因为有芋在身侧,回到家有人一起吃饭,睡前有人亲亲抱抱,晚上有人说早安,会因此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前想着一个人过,若真正如此,我恐怕也是很难过下去的。一个人,多么寂寞呀。
不知该干什么,原本计划练习芭蕾,却因为懒怠,就看了一天的《海贼王》,或哭或笑,眼睛又红又肿。好羡慕《海贼王》里面大家自由冒险的生活,羡慕他们有热诚的伙伴,羡慕他们有全心全意追求的理想,羡慕他们潇洒肆意的笑声……虽然艰险重重,但是有那样的信念,什么都可以战胜的吧?我什么时候也能有那样的信念和快乐呢?
傍晚,等芋下班一起吃饭,无聊刷刷朋友圈,突然发现表姐去旅行了,照片里的她风姿绰约、充满活力而美丽,背后是川藏线那蓝蓝的天和轻盈的云。她倚在准姐夫的怀里,满脸幸福而灿烂。我滑动照片,本该祝福她的美妙生活,心却忍不住被苦涩的羡慕悄然填满。
她过得这么好,我和芋该怎么办才好呢?我们过的是什么生活呀?爸妈还能接受我现在的恋情吗?看到表姐的过得这么幸福,本该替她高兴,却焦虑起自己的幸福来。人果然不能拿自己的生活跟别人做对比呀,比上糟心,比下又不道德。
看我情绪低落,芋开电车带我兜风。夜风很凉,他突然说:"我觉得很对不起你,花了你这么多钱,你跟着我受苦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还好吧。"
我一直抬头看阴云密布的天,沉默了一阵,他又问:"你支持我现在这个工作吗?"
"我没有立场,谈不上支持,但也不反对。就像你上次说的,换做是我,也不知道自己除了做翻译还能做什么。"
"切!你相当于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回答了的。"
"我换份工作怎么样呢?"
"八号就有个双选会呀,你可以看看的。"
"我在想,自己要不去送外卖好了,就在西乡塘这片区,这片我熟。努力一点,一个月下来也有四五千,说不定能有五六千呢。"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我们太穷了,他这两个月的工资还债之后连饭钱都不剩,而我两千出头的翻译薪酬养着两个人也实在捉襟见肘。
我的脑力劳动也不见得有多么金贵,五万字的提成线根本达不到,不是因为技术太差,而是因为业务量真是少得可怜。老板还老拖欠工资,搪塞给我们两个字:没钱。
2018.9.3.周一
本想早早起来,好好吃个早餐再赶地铁上班,结果还是在床上多赖了半个小时。梳洗好就没有多少时间了。
楼下有个小学,今天开学第一天,鼓号队节奏乱七八糟却震天响。芋皱着眉头还在睡,周一是他的休息日,我跑过去亲亲他的脸......后悔不已,他满脸口水味,昨晚恐怕流哈喇子了。他被我打扰,翻了个身,说:"几点了?你自己去好不好?记得给钱我交电费。"
压下心底薄薄的失望,我应了一声。收拾好晚上芭蕾课用的衣物,再次试图把翘起的呆毛梳好,未果,匆匆出门去了。
最喜欢站在地铁门边的角落了,座位边角的扶手刚好隔出一个世外桃源。我百无聊赖地四下看,没有发现什么新鲜的人。直到一个气质干净的姐姐穿着得体的鱼尾连衣裙上了车,我才觉得终于看到了点风景。
我自己是不成风景的,穿着旧旧的深蓝T恤和牛仔裤,头上乱糟糟地飞着杂毛,脚踩廉价的运动鞋。为了使自己的存在不那么碍眼,我尽量挺着腰杆,摆出一副自以为好看的表情来。
其实根本没人会注意我,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而我并非耀眼迷人的明星,谁会浪费时间理睬我呢?只是地铁上等待的时间太寂寞了,才凭白给自己加戏。
今天做稿的状态不错,速度和质量比上个星期优得多。不过上个星期也是在没办法,痛经痛得死去活来,强撑着单手打字,脑子也是一片混沌。
下班后,乐呵呵地跑去上周一的芭蕾课。虽然课上一头雾水,但大汗淋漓之后,心雀跃不已。
芋今天没有上班。因为家里没多少电,他晚上开车到江边,等我下课再到地铁站接我回家。
他说自己压力好大,饭还没有吃,想喝酒,想吃烧烤。
"好的呀,那就去吧。"
便花了一笔钱打包了许多东西,在阳台支起一张小桌子,旁边放着台灯。如下图。
阳台上,风徐徐吹来,铁栏窗外是点点灯光,天上还有一颗夜星。他喝着啤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大意就是,这片城中村的人可多啦,这座城市的人可多了,流动人口可多啦。
我听着,偶尔回个话。这是他今晚选择的解压方式,我虽然算不上赞同,但勉强尊重他的选择吧。况且......到今天,我们同居也算满一年了,就当庆祝纪念日吧。
想了想,用放纵自我来缓解压力,是不会成功的,只有自律和健康的体魄,才能真正让人自由。每个人都愿意用轻松的办法去逃避压力,但如果真的想战胜压力,只能通过自律。
尤其对于现在的芋来说,他似乎常常"迷茫""不知归处""有力无处使",如果他愿意改变自己懒散的作风,把注意力集中到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大概会比喝闷酒要好得多。
怀念他两年前的腹肌、顺滑黝黑的皮肤和油亮的头发。毕业后这两年,他真是饱受摧残呀。
2018.9.4.周二
物业今天还是没上班,门上明明标注着"周一到周六"呢。
芋中午跑回去想交电费,结果没开门,打电话给他,他说自己因为连不上电费很烦,语气带着火气。我真的......无语。
很喜欢一款叫做小花仙的页游,在里面扮演有翅膀的小仙子,种花、做任务、到处飞来飞去,真有意思。如果我真的能获得一种超能力,我一定选择能在天空中飞翔的那种。
Sex是不是真的有减压的作用呀?晚上,芋事前仍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事后就变得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