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你读初一,正要参加升初二的期末考试。
学校安排初一和初二的学生坐在一起,场次和教室,都是随机。
你没想到,下午的英语场和历史场,你的身旁是一个师兄,还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师兄。
那日恰巧倾盆大雨,你和小伙伴从家骑自行车来,小路泥泞,很难过去,只好又绕到大路去。
你们披了雨衣,还是把全身淋了个透;你们紧骑慢骑,还是没赶上考试的开始。
你急忙找到教室,脱下雨衣。从讲台上经过时,全班都在看你。
你能想象得到,自己头发凌乱,狼狈的样子。你边这样想着,脸上的雨水边往地面上滴。
一不小心,你滑了一跤,索性没摔倒,但引得同学们一阵嘲笑。你没什么反应,径直走到了属于你的座位旁。
你低头,却发现四条腿的凳子只有三条腿。环顾四周,没有多余的好凳子,倒是有很多凳子的零件瘫在地上。
这时,你看见周围几个男生都在憋着笑,连你同班的女同学也那样肆意笑着。
你告诉自己,无论什么,都不能打败你。老师说过,三角形最稳定,怕什么。
于是你,二话不说,坐了下去,不敢太用力,怕坐空了摔倒地上,又被嘲笑。
毕竟,眼下考试最重要。可是,你已经错过了英语听力,最后几句,也不知道播放的哪道题。
你焦急地把卷子翻来翻去,冷静地深呼吸,然后,你选择了放弃听力,开始做选择题。
身旁的男生看你如此认真,悄悄告诉你刚刚播放的是初二的听力,初一的,还在后头,并绅士地递给你一张纸巾。
你轻轻地说了句“谢谢”,便一头扎进英语卷子里。
期间,你才发现,这师兄,是个话痨。题,他不会做,但废话倒是很多,就等着别人给他传答案。你有点瞧不上他。
他本来是想骚扰你来着,但他看见你严肃认真的表情,便放弃了,直言“你是好学生,你是好学生,我不给你捣乱”。
做题,是幸福的,坐三角凳子,是痛苦的。如若没有一点扎马步的底子,一般人可能是忍受不了的。
考试当中,师兄有说过和你换着坐凳子,你把这当成是他讨好你帮他做题的手段,或者是不良青年不含好意的搭讪。
你坐如钟,定如山。师兄也不能奈你何。
终于,你等到了下课,这场考试终于完毕,你很开心你没有耽误考试。你终于可以找老师换一把稳当的凳子。
你走出教室前,那师兄还向别人嘲笑你:你不知道那女孩儿,可傻了,就那三角凳子,坐了俩小时。
你不在意,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成绩,才是硬道理。
可当你回到教室发现,三角凳换成了好凳子,而那三角凳,却不见了。
后来,你才知道,原来,是他把自己的好凳子换给了你,自己坐着稍微一动就松散的坏凳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考历史时,他见你潇洒挥笔,忍不住连连叹息。
他一会儿,转向右边,问你的同学,你是不是尖子生,想不想抄你题,他可以帮忙;一会儿,又转到后面,和他的“狐朋狗友”贫嘴,说闲话。
“啪啦”一声,他摔坐在地上。紧接着,他“哎哟”一声,拍了拍屁股,又笑了。
随即把凳子的四条腿安装好,朝你笑道:要不,咱还换回来吧?你上一场,是怎么做到的?坐着好稳。
你没有说话,但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你脸红了,你不敢看他。
考试完了,你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他却在你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你总是会想到他,你想到他时,总是忍不住想笑。懵懵懂懂的年纪,还不知,这大概就是喜欢吧~
你以为,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谁知,有次放学,你们班那个淘气的学生故意在校门口逗你,你才发现,他们是一个村子的邻居。
你不认得他的样子,但记得他的声音,你一下子就在人群中认出了他——一个长得很像唱《该死的温柔》的,叫马天宇的男孩子。(歌曲链接在这里余生是你,晚一点没关系(二十))
从那之后,你不再介意班里那个淘气的学生跟你说笑。放学的路上,变成了你最快乐的时光。
你不再觉得,路上那些男生对你吹口哨是流氓混混的表现,也不再抗拒陌生人的搭讪。
你料想有一天,他终于记起了你,冲你吹口哨时,还会骑车经过你面前,说一句:你好,还认得我吗?
你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来那张,你早就给他画好的素描,回一句:我等你好久了。
你相信,青春,永不会逝去,有时候,爱情也无需非得有一个答案。
那份情愫,藏在心底,被温暖包裹,早晚会开出花来,馨香你整个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