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7月22日,住在渝中区两路口的周刚伟下班回到家中。
妻子谢生红不在,姨姐谢生英从厨房走到客厅,妩媚地笑着说:“亲爱的,你回来了呀,今天炒了你喜欢吃的回锅肉哟。”
周刚伟很是满足现状,毕竟“齐人之福”不是谁都能享受的。姨姐不在,老婆伺候,老婆有事,姨姐替补。这种日子他已经过了7年。
当然,也有烦心的时候。比如这会儿酒足饭饱,他只是想出门找朋友玩一玩,谢生英疑神疑鬼,以为他要出去“采花”,又开始闹了。
这方面,姨姐远不如老婆懂事,毕竟老婆隐隐约约猜到他俩的事也从来不敢过问。
面对姨姐的喋喋不休,酒劲上头的周刚伟感到十分烦躁,他一声不吭地穿上鞋,准备出门躲清静。
谢生英见状,立马用身体堵在门口:“你又要去哪?不准走!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出不出得去这个门!”
“让开!”周刚伟暴怒地大喝道。
“我不让!除非我死!要走也可以,拿钱来!把这几年睡觉的钱赔给我!”谢生英更来劲了,像个泼妇似的横在门前,扯着大嗓门一顿嚎。
看着眼前这个还在吵吵嚷嚷的疯女人,想到她长年累月的作天作地、勒索要挟,周刚伟终于爆发了!他咬牙切齿地朝谢生英扑过去:“好!你想死,我今天就成全你!”
2002年7月23日,谢生红回到家中,见周刚伟正在搬动水缸盖子,不禁问道:“你在干啥子?”
周刚伟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妻子:“你姐!遭我杀了!”
“啊!”谢生红惊叫出声,周立马将她的嘴死死捂住,凶相毕露道:“不打110,不准到处说!不然下一个就是你!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谢生红以前认为,丈夫虽然性格暴躁,有时候脾气上来了要动手,生活作风也不老实,但不至于有胆子害人性命。当她余光无意中瞟到水缸里浮起的头发时,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就是个恶魔!
她点头如捣蒜,颤抖着回答:“我晓得了,我晓得了,我马上就回老家!哪个都不说!”
2002年7月27日,炎热的暑气裹挟着刺鼻的恶臭飘进两路口桂花园新村二单元的每家每户。
周刚伟的左邻右舍捂着鼻子站在走廊讨论。
“好像我们这楼的味道特别重。”
“会不会是9-2哟?我看周家两口子和他们姐姐这几天都没进出了。”
“对头,就是他屋头传出来的味道!怕是要打110哟!”
傍晚,警方闻讯赶来,正巧在小区楼下遇到了周刚伟的父亲周辉柒。见他眼神躲闪,行迹可疑,警方立马将他扣押审问。
原来,谢生红回到老家,因为过于恐惧,还是把此事告诉了公公。周辉柒得知后,从江津珞璜镇麦槽村赶到重庆,帮儿子完成“善后工作”。
被抓时,他已将谢生英分解,计划半夜将其丢进嘉陵江李子坝河段。
2003年11月30日,经过一年多的走访调查,警方锁定周刚伟的落脚点,在新疆乌鲁木齐将其抓获,押解回重庆。
同年12月2日,周刚伟被正式刑拘。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性中的恶也绝非突如其来。
周刚伟的父亲在得知儿子犯下命案,想的竟不是赶紧报案,而是要在东窗事发前把真相完全掩埋。
他对儿子的爱,无疑是溺爱。而这样的溺爱,几十年如一日地浇灌着周刚伟心中的恶,让一株原本能够笔直正常的小苗长成了一棵歪脖子树。因此,才有了他对妻子的不尊重和不忠诚。
而妻子谢生红胆小懦弱,长期处于弱势地位,即使发现丈夫作风不端,也没有马上沟通和自我保护,而是多年来屈从于现状,任由丈夫越轨。这无疑也是恶的催化剂。
当然,周刚伟本人是罪有应得。他屡次违背道德层面的约束,尝到甜头,却不知道,凡事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当心中的恶汇集到一处,成为脱缰野马时,他此生也已经提前画上了句号。